('\n\t不过他多少能猜出些什么。<br />\n“什么时候。”韩远案盘腿坐到沙发前的地毯上，让他们俩一高一低的坐着。<br />\n韩炽摇头：“不知道，等有时间。”<br />\n“好。”<br />\n韩远案又沉默了片刻，明白这件事对于他们俩来说已经是心照不宣，韩炽没把这件事当很严重的困难，很难过去的坎，那他也不应该过于紧张。<br />\n省的倒给韩炽带来困扰。<br />\n“药吃完了吗？”<br />\n“还没。”<br />\n“……吃完药是不是很难受，”韩远案抬眼，微仰着头看他，眉眼间的担忧怎么都盖不住，“也不跟我说。”<br />\n韩炽以前是吃过这样的药的，后来好了之后都断了，分别这三年，又开始吃上了。<br />\n追根究底，韩远案都觉得是自己的问题，责任全在他。<br />\n他的病像顽石一样压在韩远案的心间，时松时紧，似乎一直吊着他的一口气，十分容易就让他窒息。<br />\n相比早些年的那场病，韩炽变化了好多，之前生病至少还很黏着韩远案，但这回好像更习惯自我舔舐，什么都不肯说。<br />\n那回生病是因为父母，所以远离了父母，留在韩远案身边，病就渐渐好了起来；可要是因为韩远案呢？<br />\n——韩炽根本离不开韩远案。<br />\n“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韩炽轻声问他，仿佛知道他有点担心和难过，所以特意没有跟他作对，宽慰他，“来我家不久就知道了。”<br />\n“嗯。”<br />\n“我说的是你吃药之后。”<br />\n韩远案把手搭上沙发，拉着韩炽的手，说：“药物反应你不难受吗？也一个人忍着什么都不说。”<br />\n“我不想说。”韩炽垂眼直接说。<br />\n他说不出口，连复述昨晚韩远案那句“希望小池每天开心健康”他都说不出口，要怎么把自己狼狈的样子坦然摆在韩远案眼前。<br />\n到底是分别了三年，他们才重聚不久，他没法说那些，但潜意识里又是希望韩远案知道的，所以韩远案看到药不说，去找林坞教授也不说，这些行为他都是默许了。<br />\n“是不信我吗？”<br />\n韩远案盯着他苍白的面孔，观察着他的表情，斟酌着言语，又说：“小池怕我不够喜欢你。”<br />\n“是不是？”<br />\n话说完后，韩远案感觉到握在手心里瘦削的手指蜷缩了一下，不自在的动了动。<br />\n他低头去看，果然看见韩炽虚握起了拳，再抬眼，韩炽依旧垂着头，眉眼间有些迷茫。<br />\n韩远案忽而叹了口气，他不是第一次不知道自己做得不够好，让韩炽一直陷入追赶他的境地中。<br />\n法庭上游刃有余的韩炽私底下其实是一个缺乏自信，惯于自我保护的敏感小孩。<br />\n第35章<br />\n“没有, ”韩炽否认，因为生病声音有些哑，听起来格外可怜, 令韩远案觉得他说话总带着一股委屈劲儿。<br />\n韩远案不反驳他：“那以后可以跟我说吗？”<br />\n“我们现在关系不是不一样了么？”<br />\n韩炽没吭声, 微微俯身, 盯着韩远案，哑声说：“可以亲我一下吗？”<br />\n韩远案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韩炽会主动提起这样的要求, 但韩远案也没多想, 倾身屈起一条腿跪在地毯上, 抬起下巴在韩炽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br />\n蜻蜓点水一般，带着十分的虔诚吻了一下。<br />\n韩炽被安抚好，之后才点头回答韩远案刚才的问题, 他说好, 以后会说的。<br />\n他失去的太多, 想要的也很少，韩远案算最重要的, 没有之一。<br />\n韩远案的吻是良药, 足够让他一直心悸慌乱的心平静下来，重新恢复到正常频率。<br />\n感觉到韩炽心情好了点儿，韩远案又开始逗他：“现在还算占便宜吗？”<br />\n“算也没关系，我能接受你占我便宜，也可以接受你包养我。”<br />\n“……包养？”韩炽慢吞吞地反问，“我拿什么包养你呢？被雪砸坏的车吗？”<br />\n韩远案笑了两声，没忍住又在韩炽嘴上亲了两下, 挑眉说：“拿什么都可以，我不挑。”<br />\n“要是用钱的话, 一天一块钱也行。”<br />\n“太多了。”<br />\n“那一角？”<br />\n“我没有现金。”<br />\n韩远案放开他的手，在地毯上坐好，伸手把他拉进怀里圈住，抵着韩炽的脑袋沉默着抱了几秒后又松开，让他坐在自己身前，再把鹅绒毯拉下来给他裹住。<br />\n一连串的动作像是在摆弄他的一个玩偶。<br />\n“无论什么我都接受，只要是你给的，好吗？”韩远案耐心询问。<br />\n更是在表达他的心意。<br />\n他们两人之间最不缺同时最需要的就是直白的表达。<br />\n互相信任这一点他们从来就没变过，即使分开了三年，俩人之间的感情都无需多言，不过是韩远案觉得要时常表达。<br />\n或许是韩炽生病的原因，总是会陷入自疑，在韩远案看来，韩炽已经足够优秀了，所以他需要不断地告诉韩炽这个事实。<br />\n“小池本身就是最好的，所以给我的也自然是你觉得最好的，不论是什么，我都会接受，而且是愿意接受。”<br />\n韩远案说话是十分郑重的，他在向韩炽表明他没有给韩炽戴高帽子，而是内心深处便是这样的想法。<br />\n“好。”<br />\n韩炽应了一声。<br />\n又说：“再亲我一下。”\n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