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n\t韩照料到他会替沈连辩解，放松身体往后靠去，一手搭在椅背上，意味不明道：“我只负责给你提供想知道的信息，你怎么想，我可管不着。”<br />\n“毕竟，”他手指轻轻捏住香烟的一端，微着低头，看似心不在焉地说，“你这么喜欢沈连。是吧，苏少？”<br />\n韩照看向对面坐着人，方喻的目光有点无措，像是不知道该落在什么地方似的，轻飘飘在那几张纸上掠过，开始盯着桌上的牛排发呆。<br />\n韩照狭长而凉薄的眼睛里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怜悯，但很快他收了这点情绪，继续出声：“底下还有两张，不看吗？”<br />\n方喻其实猜到了是什么内容，但面上还是要犹豫片刻，终于抬起手，掀开了第一张纸。<br />\n后面的内容，方喻快速扫了两眼，心里已经有了计较。<br />\n张民在沈连公司工作的那几年，是沈连初接手子公司的时候，因为身份敏感的缘故，决策权交接并不顺利，所以后面辞了一批顽固不化的老员工，又招了新的进来。<br />\n张民在人事部工作，日常与沈连接触的时候不少，还一度有机会竞争经理岗，只是后来因为难以承受工作压力，所以主动辞职了。<br />\n沈连与张民，是曾经的上司与下属关系，并且从收集的资料上看，并没有闹过什么矛盾不堪。<br />\n而就在直播前两天，张民出入沈连的公司数次，在门禁系统上留下了来访信息。<br />\n方喻合上几张纸，低声说：“谢谢。”<br />\n韩照看了看他，有点受不了方喻这副样子，说：“你……别在老子面前哭啊，我可不会哄你。”<br />\n“再说也不一定是和沈连有关系，”也许是真的怕方喻在他跟前哭出来，韩照把香烟折弯丢进垃圾桶，无奈地揉捏眉心，“你别急，回去好好问问再哭也不迟。”<br />\n闻言，方喻不易察觉地轻挑了下眉。<br />\n下一秒，韩照就看见对面的人直直望着他，大颗的泪珠倏然从脸上滑落下来，砸在餐厅精致干净的盘碟上。<br />\n“你——”韩照吓一跳，猛地站起身来，动作牵扯到垂落的桌布，把上面摆放的牛排红酒都掀到了地上，哐当摔了一片狼籍。<br />\n“靠……你别真的哭啊！”韩照骂道。<br />\n*<br />\n方喻走出西餐厅时，已经是临近中午十二点。<br />\n韩照单手插兜跟在他身后，脸上的神情看起来还心有余悸，出声道：“真没事了？不吃个饭，我再开车送你回去？”<br />\n方喻把韩照吓了一跳，心情颇好，随口说：“我得回家。”<br />\n顿了顿，他又垂下眼睫，语气极轻：“沈连中午要回来吃饭，家里的阿姨生病了，没人做饭。”<br />\n“……”韩照的神色一言难尽，掏出手机说：“我给你们叫个外卖过去，别在这时候上赶着伺候别人了。”<br />\n方喻其实才懒得做饭，这句话不过是个借口，但韩照当了真，皱眉认真在外卖软件上挑了片刻，道：“成了，给你们点了外卖，半小时后到。”<br />\n他往前走去，手指从裤侧兜里勾出车钥匙，转头对方喻扬扬下巴示意：“上车，我送你回去。”<br />\n方喻还要说什么，余光忽然瞥见什么，停下脚步。<br />\n餐厅外面是一条繁华的商业街，车来人往的，而斑马线对面，站着一个方喻不久前才见过的人，正面色不善地盯着他看。<br />\n红灯转绿，林忍冬臭着张脸大步走过来，无视了韩照诧异的目光，径直到了方喻面前，劈头盖脸问：“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br />\n方喻不明所以，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br />\n因为这两天消息太多，他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此时上面有五个来自同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方喻昨晚上似乎就见过这号码，原来是林忍冬。<br />\n“静音了，没看见，抱歉。”方喻又说：“你找我什么事？”<br />\n林忍冬看了眼旁边站着的韩照。<br />\n韩照举起手，投降般道：“得，我走还不行？”<br />\n他后退半步望向方喻，征求意见：“那我自个儿回去了？”<br />\n见方喻点头，韩照也不是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于是转身准备去开车。<br />\n但他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转过身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看了看林忍冬，语气淡淡：“对了，你这个……”<br />\n林忍冬蹙眉：“什么？”<br />\n韩照指了指方喻，没什么笑意地扯了一下唇角：“苏蒙有男朋友，别再带他去开房。”<br />\n“……”林忍冬在原地呆站了几秒，面上倏而爆红。<br />\n等到韩照离开，林忍冬开口抱怨道：“你没和他们说清楚吗？上次的事怎么就传开了……”<br />\n方喻低着头看手机上k发的消息，敷衍地回了他两句：“韩照说话就这样，别介意。”<br />\n[k：韩照不是个好人。]<br />\n[s苏蒙：当然，他出手帮我，总不能是出于怜悯。]<br />\n[k：]<br />\n[s苏蒙：能帮我查下张民的通话记录么？]<br />\n[k：我可以做到，但是]<br />\n[s苏蒙：先让你扣5分。]<br />\n[k：……张民在直播前一天和沈连的秘书打过两通电话，时间分别是上午10:37和下午15:13。]<br />\n方喻看着这条消息片刻，漂亮的眸子里没什么情绪。<br />\n紧接着，k又发来一条消息。<br />\n[k：把脖子遮一下。]<br />\n[s苏蒙：什么？]<br />\n方喻有点疑惑，抬头问林忍冬：“我脖子上有什么？”\n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