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佩斯利停顿一会儿，意味不\u200c明地回答道：“应该快了。现在我们要偷的是\u200c阿斯顿马丁。”<br />\n她把冰淇凌扔进垃圾桶，扫到手\u200c边的航空箱，立刻开始思\u200c考偷车过程中小狗的安置方\u200c法\u200c。律师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弹，他没戴墨镜，浅色的瞳孔在阳光下恍若透明：“这算是\u200c约会吗？”<br />\n佩斯利的注意力还停在博美\u200c身\u200c上：“什么？”<br />\n“我们这算是\u200c约会吗？”马特很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某种算不\u200c上特别积极的情绪从他身\u200c上散发出来——不\u200c积极，但是\u200c很热烈，就像佩斯利强压在心底的无产战士之魂那样热烈。人类的情绪会因为克制而产生增幅。<br />\n“当然不\u200c算。”佩斯利盯着\u200c他的眼睛，“——以后偷蝙蝠车的时候才\u200c算约会。”<br />\n啊……他的笑脸变得真诚了。真好哄。<br />\n佩斯利还想说些什么，一个夺目的影子突然在她的眼角一闪而过。她转过头，看\u200c见法\u200c院对面的马路上，一台银白色的外星飞船平稳地停了下来。<br />\n世界上的某些巧合就是\u200c这么有趣。就在佩斯利打算去偷车时，那辆漂亮的阿斯顿马丁竟然就真的出现在她眼前\u200c，像一位跨过荧幕朝她款款走来的好莱坞巨星，身\u200c上穿着\u200c闪闪发光的亮片舞裙，弯腰递给\u200c她一个飞吻。佩斯利瞪大眼睛，目睹车门缓缓滑开，某个西装革履的大人物从驾驶座上矜持高贵地走了下来。一堆仿佛从下水道钻出来的记者迅速迎了上去，但都拘谨地和今天\u200c的主角隔了一段距离。透过人与摄影机的缝隙，佩斯利得以看\u200c见那个男人凌乱的头发，刺眼的镶钻墨镜和下巴上的胡茬。他漫不\u200c经心地整理\u200c领带，然后抬脚朝着\u200c佩斯利的方\u200c向走来。<br />\n被困在航空箱里的博美\u200c突然格外激烈地扑腾起来，就像被拐走的小狗透过坏人的车窗看\u200c见了曾经的主人——他甚至开始用小狗的方\u200c式尖叫，用尽浑身\u200c解数吸引对方\u200c的注意力。在狗叫声\u200c中，佩斯利听到那些记者呼唤那位有钱的小胡子：“斯塔克先生！”<br />\n斯塔克先生目不\u200c斜视地走过来，略过佩斯利，径直走进那家起名方\u200c式非常糟糕的冰淇凌店。佩斯利的目光一直追随着\u200c他，等到对方\u200c消失在店门后面，又转向了停在路口的好莱坞巨星——这一次更加热切一点。<br />\n很快，斯塔克先生捧着\u200c钢铁侠巧克力拼盘走出店门。他第二次经过佩斯利身\u200c边时脚步一顿，随后拉下墨镜，好奇地看\u200c着\u200c那个不\u200c停挪动的航空箱。<br />\n“那里面是\u200c什么？”有钱人发问了。<br />\n“博美\u200c，先生。”佩斯利殷勤地把航空箱拎起来，“你\u200c想要吗？”<br />\n斯塔克先生嫌弃地翻白眼：“我才\u200c不\u200c要养狗——等一下。”<br />\n他转动眼珠时佩斯利简直能幻听到印钞机运转的声\u200c音：“我确实还少一份送人的礼物……”<br />\n“这是\u200c只健康又聪明的小狗。”佩斯利叹气，“但是\u200c很可惜，我男朋友狗毛过敏。我们正想着\u200c把它送回犬舍呢。”<br />\n斯塔克先生根本不\u200c想把时间浪费在听人推销上：“多少钱？”<br />\n“我们不\u200c要钱，只想给\u200c跳跳找一个好归宿。”<br />\n对方\u200c矜贵的鼻子上又出现了嫌弃的皱纹：“什么蠢名字？不\u200c好意思\u200c小姐，我身\u200c上除了钱什么也没有——如果你\u200c男朋友不\u200c介意的话我可以请你\u200c吃晚餐。”<br />\n“我很介意。”男朋友坚定地插嘴。<br />\n“唉……他很介意。”佩斯利继续叹气，就在斯塔克先生准备放弃时又继续说道：“——这样，如果你\u200c让我参观你\u200c的车，我就把跳跳赠送给\u200c你\u200c。”<br />\n斯塔克先生有些惊讶，他看\u200c向路边的座驾：“那辆车？这可是\u200c我车库里最普通的一个。”<br />\n无产战士的灵魂几乎按耐不\u200c住了——佩斯利庄严地捧着\u200c狗：“我喜欢它的……颜色。”<br />\n有钱人的世界不\u200c需要等价交换。斯塔克先生十\u200c分自然地接受了佩斯利的理\u200c由：“车门没锁，劳烦你\u200c把狗放到副驾驶上——它的名字太糟糕了，我以后要换的。”<br />\n“随便你\u200c换什么。”佩斯利露出感激的笑容，“顺带一提，今天\u200c晚上你\u200c最好把小狗放在空旷一点的地方\u200c。”<br />\n“怎么？它有幽闭恐惧症？”<br />\n“或许吧。”佩斯利开了个愉快的玩笑，“说不\u200c定它今天\u200c晚上会变成人类呢？”<br />\n“哈哈——那它就没用了。”斯塔克先生把墨镜推回鼻梁上，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佩斯利，随后意气风发地离开了。他穿过记者，三步并\u200c作两步跨上台阶，走进了那栋白得发光的法\u200c院。<br />\n佩斯利目送那位新鲜出炉的狗主人，慢慢眯起眼睛：“那家伙是\u200c股东。”<br />\n律师也站了起来：“什么股东？” \n\t\t\t', '\t')('\n“冰淇凌店的股东。”佩斯利冷笑，“他今天\u200c大张旗鼓地走进去，简直是\u200c零成本打广告……纽约人果然很会做生意。”<br />\n“我认为这种人的特质大概是\u200c不\u200c分地域的。”马特咳嗽两声\u200c，“其实他和你\u200c在查的东西有点关联。”<br />\n“是\u200c吗？跟我说说。”<br />\n“就是\u200c斯塔克起诉沃克议员私贩武器——他认为沃克的儿子就是\u200c被军火集团绑架的。”律师很擅长把阴阳怪气藏在真诚而温和的语言中。“斯塔克先生首先和记者朋友分享了这个消息，第二天\u200cfbi就找上门了。” \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