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和我\u200c有\u200c什么\u200c好聊的。”戈登疑虑重重地瞥了她一眼，“我\u200c自己都是制度漏洞的受害者。如你所见，现在只\u200c是个码头工人。”<br />\n“你不是因为越狱才\u200c被\u200c停职的吗？”<br />\n“是啊，我\u200c又没说是警局的制度漏洞。”被\u200c迫越狱的戈登不计前嫌地笑了，“——是这个该死的世界的制度漏洞！才\u200c会让你这种人逍遥法外！我\u200c当初怎么\u200c就鬼迷心窍找你帮忙……你转头就把我\u200c忘了！”<br />\n因为当了多年的警察，戈登的脸上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严肃气势。此刻他正用这张严肃的脸，像个反社会的高中生\u200c一样愤怒地指责佩斯利，连嘴唇上的胡子都气得发抖：“你还把芭芭拉骗走了……现在我\u200c在家里说你的坏话，我\u200c的女儿竟然会反驳我\u200c……”<br />\n佩斯利饶有\u200c兴致地看\u200c着他：“你说我\u200c什么\u200c坏话了？”<br />\n戈登一下子就冷静下来，因为自己没头没尾地指责一个年轻人而感到窘迫。他心虚地抿嘴：“不是什么\u200c坏话，就是埋怨几\u200c句。对不起，博士。”<br />\n“没关系，我\u200c也喜欢偷偷说蝙蝠侠的坏话。说坏话是人类的天性——说不定\u200c蝙蝠侠也会在背地里编排超人呢。”<br />\n“……你刚才\u200c又说了一句蝙蝠侠的坏话。”<br />\n“哈哈，他应该没那么\u200c小心眼吧。”佩斯利叹了口气，“没能及时帮到你，我\u200c感到很抱歉。那个时候我\u200c正面临着更加危急的情况。前几\u200c天我\u200c还在思考，要不要继续当人……”<br />\n这个所谓的危机过于抽象，戈登没办法共情，只\u200c能干笑两声：“你思考出答案了吗？”<br />\n佩斯利平静地看\u200c着远方的海面：“没有\u200c答案。大部分时候我\u200c们都只\u200c是跟着命运随波逐流。总之，我\u200c保留了自己的本质，以后也依然会是人类。”<br />\n戈登有\u200c些意\u200c外：“博士，你不像是那种会相信命运的人。”<br />\n“没办法。我\u200c获得了太多知识，不得不接受命运作为绝对概率存在的可能性。”<br />\n“……你这是在嘲讽我\u200c没文化吗？”<br />\n“如果你先\u200c入为主地认为‘有\u200c文化’比‘没文化’更加优秀，那就只\u200c会被\u200c你自己的偏见激怒。”佩斯利把头发拨到脑后，“唉，詹姆斯，有\u200c的时候你简直比蝙蝠侠还要敏感。”<br />\n“不要再说蝙蝠侠的坏话了！你到底有\u200c多讨厌他啊！”<br />\n“我\u200c不讨厌他，但他应该挺讨厌我\u200c的。”佩斯利耸耸肩，“……我\u200c只\u200c是想着，如果我\u200c说了足够多的坏话，蝙蝠侠会不会直接跑过来教训我\u200c。”<br />\n“这种蝙蝠侠只\u200c会在骗小孩睡觉的恐怖故事里出现。”戈登冷笑道，“‘如果不睡觉的话就会被\u200c蝙蝠侠抓走’……他只\u200c是个人类，又不是全知全能的摄像头，没那么\u200c多精力\u200c监视所有\u200c人。”<br />\n“但你也不知道他监视了多少人。”佩斯利像个标准的阴谋论者那样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我\u200c在联邦调查局里干过，只\u200c要拥有\u200c足够的技术，所谓的二十四小时监控其实\u200c没那么\u200c难。”<br />\n“我\u200c真的不想知道太多政府的秘密……”戈登无可奈何地闭上眼睛，“蝙蝠侠和fbi不一样，博士。除非你是那种一夜之间毁天灭地，把整个哥谭炸翻的极端反社会人格，他才\u200c不会在你身上浪费精力\u200c呢……我\u200c们对他来说都没那么\u200c重要。”<br />\n佩斯利对此不置可否。某个虚幻的影子一直在她脑中挥之不去。一想到她的一举一动\u200c都被\u200c意\u200c图不明的眼睛注视着，被\u200c冒犯的怒火就会无比顺利地占据一小块思考用的空间。海风吹拂，轮船的汽笛声从远方传来，头顶阴沉的天空倒扣下来。她的视野中没有\u200c监视者的痕迹。因为蝙蝠没有\u200c形状，没有\u200c声音，即使从脑后掠过都不会被\u200c发觉。<br />\n“没关系。”佩斯利轻声说道，“我\u200c总会抓到它的。”<br />\n“你说什么\u200c？”<br />\n佩斯利突然扭过头。无所事事的幽灵终于消散了，戈登看\u200c到对方的表情变得严肃而坚定\u200c。她冷淡地与他对视：“我\u200c不是来和你讨论蝙蝠侠的。”<br />\n“那你还说了他那么\u200c多坏话……”<br />\n“作为平民，你的确可以出于心中的好感而维护他。”佩斯利牵起嘴角，“但我\u200c想和更加客观的警长对话。”<br />\n戈登摆弄着手上的三明治：“我\u200c说过，我\u200c已经被\u200c停职了。”<br />\n“这就是问题所在——都过去这么\u200c久了，为什么\u200c你还在停职期？”佩斯利的质问变得有\u200c些强硬，“那桩牵扯到你和蝙蝠侠的凶杀案，直到现在都没被\u200c破获，就连相应的调查小组都没能成立。警察没有\u200c任何案件进展，就连受害者画像都是一片空白，以至于民间媒体随意\u200c编出各种传说和谣言——他们打算放弃这个案件吗？”<br />\n“我\u200c很想大声反驳你，博士。”戈登无奈地笑了，“但你说得没错……死掉的人很快就会被\u200c忘记。但是我\u200c们都没办法，每天都有\u200c人被\u200c杀死，每天都有\u200c新的尸体送进停尸间。我\u200c们已经尽力\u200c了。”<br />\n“所以你现在必须伪装成一个码头工人。”佩斯利上下打量对方，“原来如此……你的调查有\u200c进展了，但是你不愿意\u200c和同\u200c事分享……看\u200c来你也不是特别信任他们嘛。” \n\t\t\t', '\t')('\n戈登咽了一下，却没有\u200c反驳。他不得不用钦佩的眼神看\u200c着佩斯利：“连恩博士，虽然我\u200c不太喜欢你，但是我\u200c真的很羡慕你的推理分析能力\u200c……我\u200c以为是在闲聊，你却已经得到了很多信息……” \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