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是在大雪天，许辞攥紧了项又驿放在口袋里的手，说着我喜欢你。<br/><br/> 项又驿的掌心里出了一层汗，被拉到校外，在昏昏暗暗的光线里，听着许辞又说了一遍，我喜欢你。<br/><br/> 身体里的好像被塞满了瓶装的汽水，被喜欢的人捏在掌心里摇晃，而后拉开铝环时，沸腾的气泡涌出，是不受控制的，满腔的想要述说的喜欢，在此刻冒着泡，争前恐后的想要让对方知道。<br/><br/> 是的，我也喜欢，我也喜欢你，喜欢了好久好久，喜欢到少看你一眼都觉得遗憾，喜欢到……<br/><br/> 项又驿终于是忍不住，张开手，一把抱住了许辞。<br/><br/> 他说，“我也喜欢你。”<br/><br/> 爱意在心里铺满，陋室成了豪华的装饰着琳琅满目玉器雕琢的奢华皇宫，一整颗心都焕然一新，成了一颗被爱着会疯狂跳动的心脏。<br/><br/> 从眼神交汇的闪躲抵达唇齿相贴的距离，是整整大半个学期。<br/><br/> 吻是谁先主动的？<br/><br/> 在那个周末的盛夏午后，图书馆里的冷气扑簌簌吹着，许辞昨夜吹空调着凉了，有些感冒，项又驿本来让他不要出来了，可他偏偏不要。<br/><br/> 他们高中一星期只有一天放假，也就这一天，他能和项又驿肆无忌惮的窝在一起。<br/><br/> 他们坐在图书馆的角落里，光线从小窗外透入，许辞披上一件外套，整个身体都陷在了衣服里，手缩进袖子中。<br/><br/> 他头晕晕乎乎，终究是忍不住，半趴在桌上，侧头看着项又驿，鼻音闷闷的，他说：“我想趴一会儿。”<br/><br/> “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去倒热水？”项又驿轻声问着，却见许辞已经沉沉睡去。<br/><br/> 他犹豫着坐了回去，翻着书页，却心神不宁，时不时侧头打量着许辞。<br/><br/> 许辞是他见到过的人里头长得最漂亮的，目光在许辞的脸上流连，半压着挤在桌面上的脸依旧是好看的让人心悸。<br/><br/> 项又驿举起手里的书，轻轻展开，遮在自己的脸前，又一寸寸的凑过去，簇在许辞脸颊旁。<br/><br/> 控制不住的爱意成了推动他的身体靠进的能量，贴近时，嗅到了许辞身上淡淡的肥皂香味，项又驿鼻尖微动，又靠近了些许。<br/><br/> 便在这时，那簇在一起的睫毛轻颤，许辞掀开眼皮，怔怔的看着项又驿。<br/><br/> 展开的书跌在桌面上，光线扑面而来，热度涌上脸颊，项又驿往后缩去，许辞抬起手，掌心按着他的后脑勺，他抬起头，温软的唇相贴，第一个吻在此诞生。<br/><br/> 轻轻一触，便似蝴蝶纷飞，睫毛震颤，全身都打着激灵，项又驿的脸涨得通红，他慌乱的抓起桌上的书，手都是发着抖，他展开书，合在自己脸上，深深嗅着纸墨气味。<br/><br/> 许辞抬手，拉开项又驿脸上的书，他站起身，摇摇晃晃的靠过去，脸上都是笑，他弯着眼，说，“偷偷亲我，被我抓包。”<br/><br/> 项又驿抖了一下，手里的书被拉开，他看到许辞抬起手，食指按着那片淡粉色的唇，他听到许辞说：“以后就不要偷偷亲我了，这里，随便让你亲的。”<br/><br/> 学会了亲吻之后，便会像偷腥的猫，时不时地都要互相磨磨蹭蹭亲一口。<br/><br/> 家里、学校、图书馆、行走时，趁着周遭无人，陷在那片柔软的霞光，埋入那层昏暗的黑夜里，肆无忌惮用吻述说着爱意。<br/><br/> 高考结束的暑假，整整一个漫长的夏季，没有学业，没有心事，只有喜欢的人在身边。<br/><br/> 不知许辞从那里得来的光碟，两个初长成的少年，藏在房间里，偷偷锁了门，碟片插入卡槽，屏幕内渐渐显出画面。<br/><br/> y_u 望渐渐升腾，青涩的身体互相勾引，许辞凑过去吻住了项又驿的唇，无章法的吻着，学着那视频里的抚 m-o ，项又驿看着他情动的脸，主动趴下去。<br/><br/> 清瘦的身体微微颤抖，明明也是害怕的，但却还是臣服着，温顺趴伏。<br/><br/> “你进来吧？”<br/><br/> “可以吗？<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br/><br/> 许辞从身后轻轻抱住他，不确定的问着。<br/><br/> “可以，只要是你，做什么都可以。”<br/><br/> 是什么都不懂的许辞，润滑不够彻底，莽撞进入时像是要把人撕裂，项又驿一声闷哼，身体下沉，整个人都在颤抖。<br/><br/> 许辞吓了一跳，他想要离开，却被项又驿拉住了手，“继续吧。”<br/><br/> “很疼吗？要不算了？”许辞小心翼翼问着，看到项又驿发白的唇，他眼眶都红了。<br/><br/> “不疼，继续，不要停。”<br/><br/> 想让他进来，想被他拥有，想和他结合，这类的情绪在心里驳杂，撇去了大片大片的疼痛，只剩下我被拥抱着，被他进入的那种满足感。<br/><br/> 许辞再度深入，抱紧了他，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流下来，滴在项又驿的后背上，不是冰凉的，而是温热的。<br/><br/> 那个时候，他还是项又驿的梦中少年，他还是生机勃勃，他的笑在项又驿眼中是世界上最美的风景，项又驿抱着他时，觉得自己仿佛拥有着一切。<br/><br/> 那个时候，他也还未死，心是跳动的，身体是温暖的，血液还在流淌。<br/><br/> 在最后的时候，他留下眼泪，埋入时，贴在项又驿耳边，对他说，“我爱你。”<br/><br/> 项又驿回答，“我也爱你。”<br/><br/> 是甜蜜的梦，回忆在醒来时戛然而止，项又驿睁开眼，迎接着日光落下，跌进眼眶里的时候，他看向一侧。<br/><br/> 他抬起手，抚 m-o 着空气，轻语道：“小辞，我爱你。”<br/><br/> 11<br/><br/> 人死之后第三十五天，五七之日，中午时，许母请了主持高僧来为许辞超度。<br/><br/> 灵堂内聚集了很多人，僧侣念经，火盆里堆放着许辞的一些衣物，燃烧时的灰烬环绕，项又驿站在一侧，低头看着哭到泣不成声的许母。<br/><br/> 衣服燃尽之后，许母从项又驿手里接过一个档案袋，从里拿出几十封道歉信还有项又驿打印下来的道歉信息。<br/><br/> 一张张展开，一封封宣读，带着哭声，伴着哽咽，把歉意捎给许辞，让他明白，谣言终止了，辱骂过他的人知错了，可是……难道只有死亡才能换来这些道歉吗？<br/><br/> 人死永远不能复生，没人能为自己的口出狂言而买单，死了就是死了，后悔道歉都是没用的。<br/><br/> 许母低下头，下巴磕进凹陷的锁骨中间，她哽咽道：“小辞，妈妈能做的只有这些，又驿他很好，他帮了我很多，他是个好人，是妈妈错了。<br/><br/> 小辞如果有下辈子，还当妈妈的孩子好不好，妈妈好想你啊。”<br/><br/> 项又驿深深吸了一口气，烟熏进了他的眼里，眼睛酸涩，流下眼泪是不可避免的，既是生理原因作祟，还有更多的情绪促使，他藏进角落里，抬起手捂着眼，闷声哭着。<br/><br/> 谁不想他呢？<br/><br/> 他梦里的许辞。<br/><br/> 念经佛事持续到晚上，项又驿走到屋外，冷意扑面而来，他打了个哆嗦，环顾四周，轻轻唤了声“小辞”。<br/><br/> 树梢上的枯叶落下，扑簌作响，寒风卷起那枚叶子，项又驿茫然地看向四周，什么都没有，往日黏在他身边的许辞……没有出现。<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