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了。我说了什么？我难道是个好人吗？那时候我真的有错吗？<br/><br/> 李行云因此一夜没睡。<br/><br/> 过去的种种在他的脑海里如同上元节的花灯般亮起，串成串儿，光影变幻得让人难以分辨真假虚实，渐渐也让人心生烦躁。<br/><br/> 这是真的。那是假的。<br/><br/> 李行云没怎么犹豫就将自己的记忆分门别类，总归是将死之人的心像，真假便也由心。<br/><br/> 本已抱着必死的念头，第二日一早，李行云被一桶水泼醒的时候，却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br/><br/> 他垂手静立在段三论身后，提着水桶一语不发，看向李行云的眸光里闪烁着欣喜。<br/><br/> 那一点欣喜将李行云心里的死灰点燃，他隔着水雾直视段三论的眼睛，压低了声音说道：“东西就在梅溪下游的破庙，神像背后的暗槽里。”<br/><br/> 而段三论在梅溪设伏，正中李行云的下怀。<br/><br/> 此时红梅坛的人几乎全部出动，那个人也踩准时机出现在他的面前。<br/><br/> “带我出去，寒月。”李行云命令道。<br/><br/> “您受苦了。”黑衣少年低声应是。<br/><br/> 寒月随李行云回到了鸿雁书。<br/><br/> 李行云感念宋明光的恩情，主动为其献上李家机缘巧合寻来的宝物——一副能够铸造鸿雁笔的模具。<br/><br/> “我记得李家本还有一块碎玉。”宋明光没有立刻接过他梦寐以求的东西，而是伸手扶起了李行云，面上笑容依旧平和淡然。<br/><br/> “是假的。”李行云说了实话，“那块碎玉是假的，家父下令隐瞒鸿雁书许久，万望书首开恩。”<br/><br/> “身为人子，这不是你的错。”宋明光没有责怪，示意墨远山去接那模具，“从今往后，我们便有相同的目标，且与千重雪势不两立！”<br/><br/> ……<br/><br/> 重新回到鸿雁书后被任命为第六章的李行云略微找回了些做掌家的感觉。<br/><br/> 他把那些黑暗的日子想做是一场梦，是虚妄的幻景，于是很快就将其忘却，仿佛他从来都是第六章，他指挥，号令下属，一腔热血为鸿雁书而战。<br/><br/> 只是每每在夜里闭上眼，还时常会因惊惧无法入眠。<br/><br/> “寒月，替我守着灯。”李行云不敢让房间里的一丝光亮消失。<br/><br/> “是。”寒月就坐在桌前，看着烛火一整夜。<br/><br/> 没过多久，李行云听说红梅坛毁于夏凛之手，紧接着又接到了要去郢城传达书首令任命第九页的任务。<br/><br/> “寒月，小川没了，夏家兄弟都还活着。”李行云叫了寒月的名字，说话却像是自言自语，“段三论杀了小川，他杀了段三论。”<br/><br/> “段三论是我杀的，您忘了吗？”寒月低沉的声音从视线不能及的房梁边角处传来。<br/><br/> “哦！是你杀的，这是真的。”李行云冲他露出一抹带着歉意的笑，“我现在总是不能太记事。你别藏着了，下来和我说话。”<br/><br/> “没关系，我记得。”寒月从房梁上跳下来，收起了短刀。<br/><br/> “你是个好孩子，你和小川不一样。”李行云说，“你比他听话，比他忠诚，你不会离开我。”<br/><br/> “我的命是您救的，我不离开您，我用一辈子还恩。”寒月说。<br/><br/> “你是个怪人。”寒月站在李行云的目光下，不自觉就有些紧张，李行云把这细小的情绪收入眼底，心里生出几分怜爱来，“你在李家还在时就跟着我，我让你做我的徒弟你不做，让你做我的随从也不做，让你入李家和我做兄弟你都不愿意，整日藏在那些看不见的角落里，有什么意思？”<br/><br/> “我为您杀人，也保护您。”寒月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洁。<br/><br/> “别傻了，我何时命令你杀过人？分明是你不听话，自作主张潜回去杀了段三论。”李行云笑道，“你是我养大的孩子，不是我的刀，我不需要保护，宁愿你在我眼前，多陪我说话。”<br/><br/> “您对我好。”<br/><br/> <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我只能对你好。”李行云想，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没了，唯有一份忠义恩情还能作陪。<br/><br/> “书首大人另一项安排我可以做。”寒月再次主动向李行云索要任务。<br/><br/> “你做不了。”李行云还是不同意，“你连我都打不过，根本别想碰到夏煜。”<br/><br/> 寒月低下头，似是懊恼。<br/><br/> 李行云安 we_i 道：“这没什么，我也不是夏煜的对手，不能硬来逼他答应，我们再想别的法子。”<br/><br/> “您已经有主意了？”<br/><br/> “不属于第三章的郢城联络人，归仁药房的陈大夫，去向他讨些药来，这一季的春江 ch_ao 水也要催一催。”<br/><br/> “是。”<br/><br/> 李行云打算对夏煜用点****套出他的话，让他答应铁笔的事，没想到归仁药房给的****只香不迷，夏煜坐在香炉边都被熏透了，然而半点异状也没有，勉勉强强接了书首令，但咬死不肯同意铸笔。<br/><br/> 李行云没有再多说，带夏凛去鸿雁会是墨远山的任务。<br/><br/> 第二日归仁药房就来人道歉说帮工拿错了药，过几日会连同春江 ch_ao 水一道，再送一份过来。<br/><br/> 还说自己不是第三章的人，这不是背地里都向着第三章么？李行云心里冷笑。<br/><br/> 但李行云没有拒绝，传令的任务已经完成，陈大夫要额外送他一份****，他不如顺势为自己的第六章立威。<br/><br/> “寒月，你替我杀个人。”李行云吩咐道。<br/><br/> “是！”寒月立刻应了。<br/><br/> 这次来送药的人还是药房的哑女帮工，陈大夫好像叫她善芝。孤身一人无依无靠，有口不能言，就算杀了也无关紧要，是绝好的目标。<br/><br/> 自己先交接，寒月去灭口，留不下证据，陈大夫会警觉，却没办法因为她和自己反目。<br/><br/> 如果没有跟踪在后的夏煜横插一手，李行云的计划本是完美无缺的。<br/><br/> 但李行云的目的同样达到了，归仁药房很快就再次送来一张拜帖，一直称忙未曾露面的陈大夫亲自登门致歉，带着李行云在郢城好生游玩了几日。<br/><br/> 唯一让他烦心的就是寒月因为任务失败郁郁寡欢，连着几天都藏得严严实实，不管李行云如何呼唤或命令，他都不肯出现在李行云面前。<br/><br/> “寒月，我真的没有怪你。”李行云再一次无奈地对着空荡的房间说话，“我也没想到你会遇上夏煜，不过事情还不算糟，你不必自责。”<br/><br/> “我知道你心气高，和他动手也是想证明自己，这都没关系，明面上总不关我们的事，归仁药房不知道是我们还是夏煜要对他们下手，现在两边都在赔罪，夏煜不认识你，还拒绝了陈大夫的邀请，他这个态度反而更惹人怀疑，我们坦荡些就是，让他们互相猜忌去！”<br/><br/> “寒月，别藏着了，快下来让我看看你，你上次是不是也受了伤？”<br/><br/> “……”<br/><br/> “寒月，你再不出来，我可要生气了！”<br/><br/> “你现在不出来，以后就别跟着我！”<br/><br/> 话音刚落，李行云房间的窗户打开一条缝，寒月把自己从那看起来狭窄无比的空隙里<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