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醒了一阵了。”<br/><br/> “渴吗？”<br/><br/> “嗯，有点。”<br/><br/> 何荷允起身给她倒水、喂水，方秀的日常营养供给主要靠输液，但她还是会有渴的感觉。<br/><br/> “今天外面阳光好好。”何荷允说，“等你好一点带你去外面走走，可舒服了。”<br/><br/> 你发现没？何荷允口吃的毛病好了很多，我觉得这是她给方秀念了半年《呼啸山庄》的成果。<br/><br/> 给方秀喂完水，然后是例行的每日检查内容。检查完，何荷允拿过一本电子书：“今天给你念个小故事？”<br/><br/> 方秀说好，然后何荷允就不紧不慢的念起来。我忽然觉得，我是被她们忘记了吗？我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询问方秀记忆方面的事吗？<br/><br/> 不过这时候啊，还是不打扰的好。室内被阳光照得明亮，何荷允专心致志的念着书上的内容，躺在床上听着的人很平和，旁边仪器上的图谱全都平静而规律。<br/><br/> 无论我们这些研究员对科学如何狂热，无论爆炸出再多的新成果，当成果去到普通人身上时，最终会回归到切切实实的平静。<br/><br/> 似乎这样也不坏嘛。<br/><br/> 念完那一段小故事，何荷允合上电子书，提议：“方秀，我们今天聊一聊如何？”<br/><br/> “嗯？……嗯。”<br/><br/> 征得同意，何荷允帮她把床升高一点，调节成靠躺着的姿势。<br/><br/> 何荷允坐在床边，语调尽量温和：“对于你自己的事，你有想起什么吗？”<br/><br/> 方秀摇头：“没有。如果你们知道请告诉我。”<br/><br/> “我、我们是在喜马拉雅山上发现你的。”说着何荷允看了我一眼，示意让我过来。呵，终于想起我了吗。<br/><br/> 我接着她的话说：“那时你被埋在冰层底下，何荷允把你挖了出来。”<br/><br/> 说着，我把带来的一些东西排列在方秀面前的托盘上。把只有一只的登山手套和两个登山扣推到她面前：“可以断定，你是一名登山者，而且是有组织而登山的。你看，手套上还写着你的名字。”<br/><br/> “请问喜马拉雅山是……？”方秀问了个始料不及的问题，是啊，她记忆混乱，怎么可能记得。<br/><br/> “喜马拉雅山在青藏高原南部边缘，那儿有世界最高的山峰，能登上那里的都不是普通的登山者。”<br/><br/> “那么说我挺厉害的。”方秀微微笑道，虽然声音有气无力，倒是渗着丝丝乐观豁达。<br/><br/> “这些都是你的随身物品，有印象吗？”<br/><br/> 方秀看着那几件旧物一阵，摇头说道：“对不起，想不起来。”<br/><br/> “不要紧。”我这才把那张残缺无法辨认的照片推到她面前，“那这个呢？”<br/><br/> 作者有话要说：<br/><br/> 苦闷的周六晚上啊，躲在家里更文。<br/><br/> 很抱歉说了一大堆心理量表之类的东西……但你要相信这些都只是剧情所需的点缀而已~~我真的无意去考察那么多理论的东西……<br/><br/> ☆、我很忙<br/><br/> 方秀捏着那张陈旧破损的相纸看了几秒，非常疑惑，只问：“这是什么？”<br/><br/> 我相信她是费尽全力去辨认了，不过这张烂纸片残缺成这样，谁都不可能看出是什么吧？<br/><br/> “它原本应该是一张照片。”我说，“从你身上找到的。由于腐蚀太严重，以我们现在的技术，无法还原出清晰的图像，只能看出应该是一个人的照片。”<br/><br/> 方秀往后靠在床上，声音显得有点累:“连科技都还原不出的照片，我又怎么可能知道。”<br/><br/> “随身携带的照片，也许是个对你很重要的人，好好想想。”<br/><br/> “也许很重要吧。”方秀轻轻叹了口气，“我……想不起来。”<br/><br/> 我和何荷允都不知说什么才好，沉默了一阵，方秀却换上了轻快的语调，说：“如果真那么重要，我迟早会想起的，不是么？”<br/><br/> 意外的，倒是个乐观的人呢。<br/><br/><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 “那是，说不定过段时间就想起了。”何荷允回应她。<br/><br/> 我又说：“说不定他（她）一直在找你呢，又或者在等你回去。”<br/><br/> 我觉得我撒了个谎，她都已经失踪将近30年了，怎么可能还有人在找。<br/><br/> “那么说，我得赶快好起来才行，也更要拜托两位把我治好……”她毕竟身体还非常虚弱，这句话才说着说着，竟渐渐睡着了。<br/><br/> 何荷允过去轻手轻脚的把床铺放平，帮她掖好被子。<br/><br/> 等我们出了护理室，何荷允才说：“我并、并不希望她想起，与其面对28年空白，不如什么都忘了。”<br/><br/> 我觉得她的话非常对，无可辩驳。<br/><br/> 所有人都只从科研的角度考虑，想让解冻的细胞恢复尽可能多的功能，只有她总是从患者本身的角度去想。<br/><br/> 见她沿着走廊往外走，我问她：“你去哪？”<br/><br/> “找古芝蓝。”<br/><br/> 第二天，研究小组就开了个小会，古芝蓝宣布，既然方秀本人存在记忆障碍，干脆对其隐瞒沉睡28年的事实。其实这样也好，既然都不记得了，就没必要为这事烦恼。<br/><br/> 前面说过了，为了学术保密，现在我们基本上算是把方秀藏起来的。就连她的日常检测和看护，也没有请外人来，全都是由何荷允代为处理。我觉得这样有点不太好，何荷允照顾得太周到了，反而不利于方秀自行复原。<br/><br/> 不过，我也就说说而已，没有论据表明这个猜测的可能 xi_ng 。<br/><br/> 这方面还只是其次的考虑，更头疼的是，当你的实验对象忽然活过来具备了人权，万一处理不好，那将面对巨大的舆论压力，甚至毁掉整个科研生涯！<br/><br/> 这类事我们谁都没遇到过，虽然现在暂时把方秀藏起来，不过最终还是要处理的，到了我们成果要发布时，她就会曝光了。<br/><br/> 此外，相比之这些人文伦理上的东西，我还有更多其它事要忙。一项研究除了核心的技术研发还有什么？就是数据！大把大把的无穷无尽的数据！而组织整理这些数据正是我的工作，大量的工作才刚刚开始。<br/><br/> 我总是待在办公室里，对着各种数据和结构式一下子就一整天。有时不小心弄到太晚了，就干脆在办公室睡一觉。他们说，像我这样的，叫工作狂。其实我不太同意，至少古芝蓝比我还忙。<br/><br/> 况且，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也许整理数据是一项冗长又琐碎的工作。但于我来说——很多时候，我还挺喜欢的——能不能说这有点像“植物大战僵尸”那个游戏？它们都不用太费脑筋，但也不会让你太闲。<br/><br/> 而在这些归类、排列、对比、统计中，偶尔还能捡到新发现的惊喜。<br/><br/> 你看，这不有新发现了：在方秀从植物人状态苏醒的那头15分钟内，大概有几分钟的时间，她的呼吸和心率有显著的变化，大脑皮层也变得相对活跃。这一小段的变化，在把数据曲线化后很容易就能直观看出。<br/><br/> 通俗点说，就是她激动了一下，或者兴奋了一下。<br/><br/> 寻找原因，当时的各项外在指标都一直没有变化，也就是说变量不在生命维持仪上。机器上找不到原因，就找环境。调出监控录像截取相应的一段，室内环境数据也很稳定。<br/><br/> 把录像以1分钟为单位分割，对应于数据曲线下方……哦？正是我跟她说：“你叫方秀，方正的方，优秀的秀……”的时候。<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