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度不同。”<br/><br/> “那你要多少？难道还得当饭吃？”<br/><br/> 他摆了摆手示意不想提，我看着他渐渐又走远了，忽然感到指尖 m-o 到一块冷冰冰的东西，吓得一缩手，原来是指甲盖大的一块黑色晶体，正六边形的，镶嵌在灰色的岩石表面。再一细看石头上还有不少，只不过都没有这块大，星星点点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矿，一直延伸到下面看不见的地方。<br/><br/> 很奇怪，下面好像有层深灰色的雾气，只能看五六米远。我估计不是水汽就是某种大比重的气体，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突然发现里面隐约有声音传出来。<br/><br/> 我喊住闷油瓶，两人一起屏息听了一阵，果然有非常小的声音，很嘈杂，很难分辨具体是什么，只能断定那绝对不是水声。<br/><br/> 而且就算外行如我，也知道在这种地质条件下，不可能会有地下河。<br/><br/> 这道悬崖其实是条十来米宽的裂隙，我们跪在栈道的一个节点上，从木板的间隔能看到下面碗口粗的木头，还带着皮，不像是本地的树种。不知道当初古人修路的时候有没有到下面去，但我有个感觉，他们修这条栈道，就是为了避开那些雾。<br/><br/> 也许那些灰色的东西，从远古时期开始就在那里了。<br/><br/> 我忍不住问：“你听着像什么？会不会是风？可如果有风，雾怎么不动呢？”<br/><br/> 闷油瓶欠起身，猛地伸手按在我肩上，我还以为他想说什么，没想到他竟然身子一软就倒了下去。<br/><br/> 我本能地一把抓住他，脑子里轰的一声，心脏剧烈跳动起来，那感觉像极了高原反应，仿佛立刻就要晕倒。可实际上我却很清楚，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静。<br/><br/> 他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但体温高得惊人。必须尽快降温，否则高热对身体的伤害是无可逆转的。我扶着他站起来，感到他的体重几乎全都压在我身上。为了减轻重量，我只好把我们的背包都解下来丢在栈道上。<br/><br/> 万幸的是这些木头没有被我们两个压断，离开栈道的时候我长出一口气，把他放在地上，往他身上抹了些酒精。他身上的纹身全出来了，能看到的地方都能看到漆黑的花纹，比以前看到的精细得多，颜色也更深，带着几分狰狞的味道。<br/><br/> 我们存身的是来时的隧道，继续往前会走到山腹里去，但我却发现这不是栈道的终点，另一头延伸出去很远，已经大半腐朽了，也不知道通往哪里。<br/><br/> 我回头拿包，独自走在上面，雾中的声音显得清晰了一些，我突然发现那很像铃声，就是我在外村听到的六角铜铃的声音。<br/><br/> 如果真是铃，那下面简直不计其数，怪不得听不出源头，可是为什么这里会有铃铛呢？难道说下面也关着什么东西，在扯动那些铃？我不敢往深处想，回到闷油瓶身边， m-o 了 m-o 他的脖子，温度降下去一些，不至于那么危险了。<br/><br/> 接下来就是对耐力的挑战。因为行李早就整理过，剩下的东西没有一样可以丢掉。我来回搬运着闷油瓶和行李，他有时候缓过来就会自己爬，一天下来，居然不比我当时和盘马一起走得慢多少。<br/><br/> 他的求生意志非常坚定，这让我放了不少心，可我从不相信意志能解决问题。他说他不会死在这，其实更多的只是一种期望。<br/><br/> “我小时候，有一次二叔带我去雷峰塔玩……你知道的，就是那个钢架的破塔，里面还有电梯，蠢得要命的。”<br/><br/>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跟他说话，他的眼睛在晃动的炉火下是唯一宁静的地方。<br/><br/> 那是个冬天，下很大的雪，风景很漂亮，所以到处都是游客，我一不小心就和二叔走散了。结果我身上没钱，坐不了车，一狠心就决定从雷峰塔走回家去。<br/><br/> 那边很偏，我不太认识路，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全黑。我一进门就倒在地上，大病了一场，后来才知道，我爹和我娘疯了一样地满城找我，包了好几辆车，但鬼使神差的居然全都错过了。<br/><br/> <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 为这个，我爹给二叔摆了好久的脸色，当然那都是后话。<br/><br/> “所以我虽然体力不如你，耐力应该还不错。你的车停在哪？盘马的是个超旧的塞弗，我怕动力不足在路上抛锚。”<br/><br/> 95<br/><br/> 第二天他的情况更糟糕了，清醒的时间不到五分之一，但是相反的高热却没有再出现。不好说哪种更危险，但这样只能靠我拖也是事实。大概是因为练过缩骨，他的关节很软，有种吃不住劲的感觉，加上很多地方只有半人高，没多久我的腰就疼得像要断掉一样。<br/><br/> 后来再也没听到过铃声，也没再见到那种雾气和晶体，我想这大概标志着我们正离问题的核心越来越远。那里还有很多秘密没解开，但我已经没兴趣了。<br/><br/> 他醒来的时候我总会忍不住跟他说话，问他各种各样没意义的问题，虽然这时候不该打扰他，可我真的很怕他就这样昏迷下去。<br/><br/> 另一方面，我明白他一死我也完了。虽然这时候考虑他对我的想法很没意思，但既然他跑到这里来救我，纯粹是救我，总不能说他对我完全没感情不是？<br/><br/> 这样也不错，我想，那我就不用考虑他死我活的问题了。我不是圣人，我不敢保证我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丢下他。<br/><br/> 来时走过的路历历在目，当我发现我毫不停息地爬了一天也只走了当初一半距离的时候，我再也骗不了自己，有些东西恐怕是不可避免地会发生了。<br/><br/> “小哥，你帮个忙，把我杀了吧。”休息的时候，我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说，“我家人太多了，我……”<br/><br/> 吴邪，你真他娘的不是东西，我在心里诅咒，不敢抬头看他。<br/><br/> 他是骂是怒或者直接动手我都想过。都吃了双份还来这套，完全就是个纯种混蛋。但等了很久都无声无息，我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发现他闭着眼，看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又睡过去了。<br/><br/> 我呆了好一阵，叹口气，背起他继续走。<br/><br/> 没听见更好，我说完就后悔了。这他妈太伤人，要有多缺德才说得出口。二叔说的没错，人心真是可怕的东西，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可怕。<br/><br/> 我忍不住想，我一直在唾弃三叔他们的做法，然而闷油瓶这样对我，我都可以……假如有朝一日我落到和他们一样的境地，会不会连他们都不如？<br/><br/> 到了第三天，最后一盏矿灯也因为电力不足而开始发暗，就像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压制了一般。时间长了，我甚至时不时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消失了，就像老痒和阿宁那样，走在这里的是鬼，所以脑子才会这么混沌。<br/><br/> 做鬼是什么感觉？和人有什么不同？能提前发现的话，是不是就可以避免那种诡异的结局？<br/><br/> 我发现我的思路在迅速地偏离现实，倘若这时候有人在我旁边，一定会以为我是精神病院出逃的病人。<br/><br/>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脑袋里突然冒起一个绝佳的念头：如果我从现在开始催眠自己，把自己当成一只蟑螂或者蚯蚓之类的，说不定死后就能变成虫子。<br/><br/> 这个想法像饿了几年终于吸到血的草蜱子，瞬间就膨胀起来。<br/><br/> 这么一想就很想试一试，更可怕的是，居然还有种“试一试也不会死”的感觉。事后想起来我都不禁觉得后怕，因为我明显已经没有正常的逻辑能力了。<br/><br/> 但我当时哪里知道，真的就坐下了，还下意识 m-o 了 m-o 闷油瓶的<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