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小师弟……”张骅的眼前一片的湿润模糊。</p><p> 忽地，方玉停住了脚步，他抬起头又看向了那相依偎着的两人，只见那二人满脸满身都是触目惊心的鲜血，额头上还有一处醒目的空洞在汩汩的留着血，方玉摇着头惊恐的向后退了一步，随即像发了疯似的想要冲上前去。</p><p> 王福一个眼疾手快拽过了方玉，将整个人拉到了一处偏地。</p><p> “阿姐……玉要去找阿姐，林大哥他……啊——”方玉无力的倒在王福的身上嚎啕大哭着，瘦弱的身子也不断轻轻的颤抖着。</p><p> “这天杀的小鬼子，老子去跟他们拼了！”张骅红着眼站起了身。</p><p> “老二！你给我站着！”王福铁青着脸呵斥道，张骅握紧了拳，将头偏向了一旁。</p><p> 过了好一些时间，方玉的声音才渐渐由痛哭变成了抽泣，王福抹了把眼角的泪水，伸手拍了拍方玉的肩膀，“小师弟，还有师兄们在，平儿他还在等着我们回去。”</p><p> “回去……回哪去……”方玉几乎发不出了声音，紧接着身子也慢慢的向下瘫软了过去。</p><p> “小师弟！”王福拉住方玉，伸手探向了他的额头，一摸竟是滚烫吓人的很！</p><p> “快，快回去，老二赶快去找大夫，老三跟着我快点！”王福边说着边把方玉背在了身上。</p><p> “好，我这就去。”张骅说罢便着急忙慌的跑开了。</p><p> 院子里的那棵树，叶子已经落的差不多了。</p><p> 方玉悠悠醒来时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睁着双空洞的双眼望着窗外，王福端来热粥先是偷偷的用袖子擦了把眼泪，随后转身对着方玉笑了笑，“小师弟，喝口粥吧，你这一天滴水未进的，师哥几个也担心。”</p><p> “……”</p><p> “舅舅。”林平从屋外跑了进来，径直的跑向了床边拉住了方玉的手，“舅舅，你快些吃点饭，一会陪平儿上街好不好？”</p><p> “就是呀小师弟，平儿也担心着你呢，你快起来吃些东西吧。”王福边说着边端起了碗。</p><p> “平儿，是平儿……”方玉的眼珠转动了几下，有些局促的抓住了那双小手，“舅舅这就起来吃饭，吃罢饭带着你去找娘和爹爹。”说罢便急忙下了床端过王福手上的碗猛的喝了起来。</p><p> 王福的泪一下便涌了出来，哽咽着声音说道：“小师弟慢点喝，慢点……”</p><p> 平儿跑过来拉住了方玉的手，轻轻的摇了摇头，“平儿不去找娘他们了，平儿要和舅舅一起玩。”</p><p> 方玉放下碗浅笑道：“那好，舅舅陪着你玩。”</p><p> ……</p><p> 院子里的那棵树，叶子终究是落完了，北平的冬天也迎来了第一场雪。</p><p> 这天阴沉沉的，夹杂着刺骨的寒风似乎要将人吹裂开。</p><p> 屋子里的碳火噼里啪啦的烧的正旺，方玉正坐在床边静静地收拾着东西，王福突然猛的推开了门闯了进来，他的身后还紧跟着张骅兄弟二人，“小师弟，你……”</p><p> 方玉抬头对着王福微微的一笑，道：“怎么了师哥？现在你们不应该在城西那处忙着吗？”</p><p> 王福紧了紧拳，道：“我听别人说你要去给日本人唱戏。”</p><p> “是。”方玉低下了头继续叠着手中的衣服。</p><p> 张骅一下便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道：“你，你可知老班主，师妹他们，他们都……”</p><p> “玉知道。”方玉的手轻轻的停顿了一下，将叠好的衣服从自己的身上拿了下来。</p><p> 王福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偏过头道：“别以为师哥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要去，我们几个都去。”</p><p> “不行！”方玉一下便站了起来，紧接着摇了摇头道：“我自己去。”</p><p> “你要是敢自己去，我现在就去找他娘的小鬼子去报了仇！”王福边说着边站起了身。</p><p> “对，有什么事哥几个一起担着。”张骅也跟着起了身。</p><p> “我也去。”张汉忙站在了张骅的身后。</p><p> 方玉的眼眶猛然的红了起来，他扑通一声径直跪在了地上，“可玉不想连累你们。”</p><p> “狗屁连累，你不让我们去我们也会去。”王福通红着眼眶拉起了地上的方玉。</p><p> 方玉摇了摇头莞尔一笑，半晌后道：“方玉在此谢过几位哥哥。”</p><p> 好去莫回头</p><p> 这天刚蒙蒙亮，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便手牵着手走向了城东的一个巷子，穿过巷子口向西路过一个杨树时二人便停住了脚步，方玉抬手敲了敲面前那扇黑漆的小木门，不多时，里面便传来了动静。</p><p> “谁啊？大清早的。”杨武文边打着哈欠边拿下了门栓，推开门时便看见了一张冻得发红的脸。</p><p> “方玉？”杨武文惊讶的看了方玉一眼，随即目光落在了躲在方玉身后的小人儿身上，“外面天冷，快进来说。”</p><p> “不了杨老板，玉今日来是有事情拜托于你的。”方玉紧紧的攥着林平的手说道。</p><p> 杨武文点了点头应道：“有什么事你说。”</p><p> “一会我要去日军的总司令部，这个</p> ', ' ')('\n <p>孩子就拜托……”</p><p> “我听说你去找了黄耀德，答应去给日本人唱戏？”杨武文抬头看向了方玉。</p><p> 方玉轻轻咬了咬嘴唇，颤抖着声音道：“这个孩子拜托杨老板照看一段时间，现如今在北平这个地方，玉已经没有其他认识的人了。”</p><p> “方玉，我也是你的长辈，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杨武文瞪着眼看向了方玉。</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