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言不发地回到神霄府。<br/><br/> 从此以后，长生天帝几乎足不出户，懒问政事。<br/><br/> 神霄府的主人懈怠了，连带着宫殿也冷清了些。<br/><br/> 原来人来人往的神霄府日日大门紧闭。<br/><br/> 神霄府的主殿凝神焕照宫没了热闹的朝会，大殿上日日只有两个身影。<br/><br/> 长生握过身旁人的手，很熟练地要手把手一笔一划教写字。<br/><br/> 被握着的那少年，身子一紧，忙不迭地撤了身子，跪拜道：“少尊不可如此，小仙惶恐。”<br/><br/> 长生温柔一笑：“小宸，从前你都肯的，如今怎不肯了？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少尊，真的少尊在太阳宫呢。”<br/><br/> 少年：“少尊……”<br/><br/> 长生伸手去握少年的手：“叫我长生吧，你自小陪在我身边，和旁人不同。”<br/><br/> 少年手再往回抽：“少尊……”<br/><br/> 长生手上空空，有些失落地道：“不要叫我少尊。”<br/><br/> 少年肃穆道：“天帝。”<br/><br/> 长生：“叫我天帝么？一个末位的天帝有甚好叫？竟连你也不肯听我话么？”<br/><br/> 少年：“天帝在上，尊卑有别，小仙不敢。”<br/><br/> 长生：“尊卑有别？我偏不管。”长生嗤笑，“今后，我再不管天帝的事务，九宸大帝总来烦我，今后我也不管他们了，九宸司已建好，往后九宸司专管我治下百官，你这个九宸司主官可是威风得紧呢！”<br/><br/> 九宸：“天帝万万不可如此，小仙惶恐。”<br/><br/> 长生：“我累得很，这担子再不想挑了，小宸，你最懂我，帮帮我吧。”<br/><br/> 九宸：“……”<br/><br/> 长生：“小宸，你不说便是答应了？”<br/><br/> 九宸：“天帝，请你放手？”<br/><br/> 长生：“哪只手？”<br/><br/> 九宸：“两只。”<br/><br/> 长生：“以前都是如此抱着你教的，从前都肯，如今怎都不肯了？”<br/><br/> 九宸：“天帝，九宸已长大。”<br/><br/> 长生：“长大了就不认我了么……白眼狼儿没良心啊。”<br/><br/> 九宸：“天帝！”<br/><br/> 长生：“叫我长生，我便放了你。”<br/><br/> 九宸：“天帝！！”<br/><br/> 长生：“我听懂了，你叫我天帝，便是要我再抱紧点的意思。”<br/><br/> 九宸：“长生！你放开我！”<br/><br/> 长生：“哎！这就放开！”<br/><br/> 凝视焕照宫，长生日日将少年九宸束在身边，时不时偷握少年的手，坏笑着教少年读书写字。有时教累了，懒懒地歪在御座上，眼一阖便睡过去。他身旁的少年一直板着的脸才会松一松，拉过云锦替他盖上。<br/><br/> 长生乖癖得很，一般人不允近身，诺大的凝视焕照宫常年只有他们两人，安静的像此处便是整个世界。<br/><br/> 长生很少主动提起青华。<br/><br/> 青华今日招惹了谁，明日又戏弄了谁，长生从不主动问起。<br/><br/> 直到那一日听闻青华缠上了紫微，长生拧起眉深思了半日。<br/><br/> 九宸往常日理万机，那日特地空出来，整日守着长生。<br/><br/> “他终是去找了紫微……天尊当年一念之差起了妄念 xi-e 了元阳，意料之外，那点元阳受天地母气竟有了我。他不愿承认我又如何，他当年既已起妄念，不认我难道妄念便能凭空消失？你看他后来还不是束不住妄念，甚至到不得不用化身剔除的地步。说到底青华又能比我高贵多少？他是化身，我是元阳？他是纯种，我是杂种？呵，我看青华还不如我，他受尽优宠又如何？说到底不过是个化身，天尊能一念造他，便能一念灭他。青华？他由妄念所化，狂妄无知，他如今有多风光，未来下场便有多惨。”<br/><br/> “天帝，若有那一日，你会袖手旁观么？”<br/><br/> “凭何要我管他？他算我什么人？弟弟？他根本不知道有我这个哥哥！我才不要当什么哥哥，当哥哥有何好，像勾陈那样<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捧着八个弟弟，还不是换来紫微不认、北斗七星不亲的下场？”<br/><br/> 语毕，长生怔了很久，他想起第一回见勾陈时，勾陈趴着窗子瞧着七个弟弟温柔的神情，一时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心下一片凄然。<br/><br/> 青华的动向通过九宸一点一点的传到长生耳朵里，诸如青华把自己锁进了紫微星宫的主宫紫垣宫，彻底缠住了紫微天帝；又诸如青华难耐寂寞负了紫微独自出锁；再诸如青华竟又粘上紫微还随着紫微天帝去了酆都。<br/><br/> 九宸每一次给长生报青华的情况，长生都冷冷听着。直到那日听闻青华剥了一身盘古修为，长生猛然起身跌跌撞撞地奔到太阳宫。<br/><br/> 以九宸的修为，根本追不上运起盘古修为的长生。<br/><br/> 众所周知太阳宫的禁制是青华用盘古修为所下，天庭无人能破，连武功称霸三界的勾陈天帝对此也是束手无策。长生身上有一半盘古血脉，他动了十成功力，将身上的一半的盘古修为运到极致，终于洞破了太阳宫一线禁制，冲进去扶起了奄奄一息的青华。<br/><br/> 无人知晓，青华在剥去盘古修为之后，曾得长生一天一夜的护法。青华亦不知他昏睡之时，有一个和他有血亲的哥哥曾温柔地为他耗费心力。<br/><br/> 之后长生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继续当着他的懒散天帝，冷眼瞧着醒后的青华万念俱灰地下了凡尘，潦倒流浪尘世近千年。<br/><br/> 九宸仍是报青华的消息与长生听，长生冷冷地听着，有时恨恨地骂两句，有时不置一词。<br/><br/> 他骂的那些话，多多少少传进了别人耳朵里，加上长生从来不与青华天帝接触，天庭皆传长生天帝与青华天帝有隙。<br/><br/> 可就是那个据说讨厌透了青华的长生天帝，在收到勾陈那封请他去救青华的帝书时，二话没说冲出了神霄府，他在星空之下，接住了星空之上的青华割脉放出的半身盘古精血，随时准备用自己的盘古修为将精血送回青华体内，谁知竟不用他出手，青华自己救了自己，他最后捧着那半身盘古精血回弥罗天，将它埋在了玉虚宫门外。<br/><br/> 再之后，青华在和宁知柔死战，而长生跪到了玉虚宫门外，和元始隔门对峙，求元始不杀妄念。<br/><br/> 众仙皆道长生天帝和青华天帝不对付，这事儿长生天帝从不讳言，青华天帝每每提起长生天帝也是一脸隔应。<br/><br/> 只有九宸懂。<br/><br/> 在无数个深夜，长生愤恨地不能入寐，九宸轻轻地梳着长生的长发，一遍一遍地劝长生：“你自苦如厮，他不知，天尊亦不知。你妒他或护他，皆在情理之中，说到底错不在你，不该由你受这份煎熬；错亦不在他，他并非不认你，他只是不知有你。而天尊……为除妄念，纵妄杀妄也是常用之法，那又有什么错呢……放下吧，这笔糊涂帐不要再算了。”<br/><br/> “不算了么？”<br/><br/> “嗯。”<br/><br/> “我不甘心……”<br/><br/> 九宸轻轻的抱住长生，他知道长生不甘心什么——并非那冠冕堂皇的四御末位，而是那一句青华能叫而他却不能叫的“父尊”，以及青华从未叫他的那声“兄长”。妒他的名份荣耀，护他于生死攸关，这种矛盾纠结，恐怕长生一世都解不了。<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