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方为止颇有些无奈：“你可真会给我出难题……”<br />
他在羿玉耳边道：“稍等两天。”<br />
羿玉点头，然后放下手里的抹布与文件夹：“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br />
他准备离开，一只手却将他拉了回去。<br />
“给我出了这么大一个难题，好歹把这个忙帮完再走吧。”方为止将文件夹塞回羿玉手里。<br />
羿玉继续磨洋工。<br />
过了一会儿，方为止状似不经意地提及：“你之前……在地面任务的名单上加了中尾広树的名字，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故事吗？”<br />
羿玉又开始糊弄：“不算故事。中尾広树太想上进了，到我休息室里哭求把他的名字加上去，我被他感动了，所以成全了他。”<br />
方为止又不是不认识中尾広树，闻言就不相信。<br />
上进。就中尾広树？<br />
啧。<br />
“你不会被他骗了吧……”方为止有些担忧地望着羿玉，本就优越的嗓音更加醇厚丝滑，让羿玉听着都有些馋了。<br />
有点想吃巧克力了……<br />
羿玉有一瞬间的走神：“……谁知道呢。他想去就去。你问这么多干嘛？你和中尾広树很熟悉？你在兴师问罪？你和别人想的一样，觉得我在害他？”<br />
方为止思绪一断：“没有。只是你从来没插手过这些事情，我有些好奇而已，不问了。”<br />
羿玉深深看了方为止一眼。<br />
然后磨洋工。<br />
大约二十多个文件夹，羿玉来之前方为止已经整理了一半，羿玉来之后也只擦了两个，其余的都是方为止自己完成的。<br />
两人只是偶尔说两句话而已。<br />
文件夹整理完，羿玉提醒方为止别忘了其他楼层权限的承诺，紧接着就回隔离室前写生去了。<br />
实在是忙碌。<br />
第390章 画中真实<br />
两天后，方为止告诉羿玉，他想要的其他楼层的权限已经下来了，但是最好不要在其他楼层待太久，而且也进不去核心与重要区域。<br />
“否则的话，他们可能会以为我有什么坏心思。”方为止与羿玉耳语，“实验室中的各个项目之间多少都有些竞争关系，我不属于实验室，他们对我的……意见稍微大了一些。”<br />
两人此时在隔离室外。<br />
看到方为止过来，羿玉就将画板反盖过来了，略微仰着头听他说话。<br />
方为止的目光在画板背面打了转，随后就自然而然地移开了。<br />
仿佛对羿玉反转画板的行为并不在意，也对画上内容丝毫不好奇一样。<br />
“听起来，你好像有点可怜。”羿玉的手指捏着画板边缘，指尖被棱角处抵着微微发白。<br />
方为止垂眸，看着羿玉头顶的发旋：“可能……有一点？”<br />
“不觉得。”指甲在画板棱角处刮过，羿玉目光稍移，留意到许多路过的研究员都在偷瞄这里。<br />
他看似平静地移开了视线，实际上，内心深处已经蜷缩成一团。<br />
无论经历过多少次，羿玉增长的只有表情管理的能力，而没有真正看淡这种事的心态……<br />
“好吧。”方为止慢慢直起身，语气里略有惆怅，但是也没说什么，只道，“那你继续画吧，我回去了，有事来找我。”<br />
夹在指间的铅笔随着羿玉轻轻摆手的动作晃了一下，然后转了个圈，笔尖落到了白纸上。<br />
除了创作者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看过的画纸上，是隔离室里面的景象，躺在床上的陈斯衡是画纸上的主体。<br />
但与现实中不同，画纸上分明有深色的粘稠存在飘浮于空中、缠绕于身上、流淌于地面，无处不在。<br />
这与人类的眼睛看到的截然不同，却并非羿玉的想象。<br />
他时常来看陈斯衡，不知道从哪一次开始，眼前就经常出现重叠的画面。<br />
清晰可见的是现实中的隔离室，模糊闪现的是画上的景象，每一次又略有不同。<br />
于是羿玉将那些一闪而过的画面绘在了画纸上，每天工作时间结束之后再销毁，因为看的时间足够长，基本上可以将每一张画纸上的内容烙印在脑海之中。<br />
每一天，隔离室里肉眼看不到的黑色粘稠物都会增多，它们像是空气，遍布于隔离室内，攀附在墙上，不规律地涌动流淌。<br />
仅仅隔着一个玻璃，是干净敞亮的另一个世界，无论是驻足还是路过的研究员都看不到隔离室中真正的景象。<br />
只有羿玉……<br />
只有羿玉。<br />
忽然间，羿玉画画的动作停了下来。<br />
他慢慢抬起头，潋滟分明的眼瞳盯着玻璃后的隔离室。<br />
——除他之外的研究员看不到隔离室里的真实。那么，羿玉眼中干净敞亮的世界……是否也是被蒙蔽之后的世界？<br />
羿玉的目光从隔离室开始，向周边移动，最后落在膝盖上的白纸上。<br />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br />
·<br />
午饭后，羿玉没有回四十二层。<br />
在上午与下午的工作时间中，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这段时间里，研究员们不会那么快就返回工作的地点。<br />
羿玉如果想去其他楼层见一见别的任务者，午休时间是最好的选择。<br />
但这也有一定的不确定性，因为任务者们这个时间也可能不在工作地点，羿玉很有可能一无所获。<br />
刚来到这个任务第一天时，所有的实习生都聚集在一起，羿玉有留意过他们的长相，但并没有记得特别清楚。
他在羿玉耳边道：“稍等两天。”<br />
羿玉点头，然后放下手里的抹布与文件夹：“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br />
他准备离开，一只手却将他拉了回去。<br />
“给我出了这么大一个难题，好歹把这个忙帮完再走吧。”方为止将文件夹塞回羿玉手里。<br />
羿玉继续磨洋工。<br />
过了一会儿，方为止状似不经意地提及：“你之前……在地面任务的名单上加了中尾広树的名字，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故事吗？”<br />
羿玉又开始糊弄：“不算故事。中尾広树太想上进了，到我休息室里哭求把他的名字加上去，我被他感动了，所以成全了他。”<br />
方为止又不是不认识中尾広树，闻言就不相信。<br />
上进。就中尾広树？<br />
啧。<br />
“你不会被他骗了吧……”方为止有些担忧地望着羿玉，本就优越的嗓音更加醇厚丝滑，让羿玉听着都有些馋了。<br />
有点想吃巧克力了……<br />
羿玉有一瞬间的走神：“……谁知道呢。他想去就去。你问这么多干嘛？你和中尾広树很熟悉？你在兴师问罪？你和别人想的一样，觉得我在害他？”<br />
方为止思绪一断：“没有。只是你从来没插手过这些事情，我有些好奇而已，不问了。”<br />
羿玉深深看了方为止一眼。<br />
然后磨洋工。<br />
大约二十多个文件夹，羿玉来之前方为止已经整理了一半，羿玉来之后也只擦了两个，其余的都是方为止自己完成的。<br />
两人只是偶尔说两句话而已。<br />
文件夹整理完，羿玉提醒方为止别忘了其他楼层权限的承诺，紧接着就回隔离室前写生去了。<br />
实在是忙碌。<br />
第390章 画中真实<br />
两天后，方为止告诉羿玉，他想要的其他楼层的权限已经下来了，但是最好不要在其他楼层待太久，而且也进不去核心与重要区域。<br />
“否则的话，他们可能会以为我有什么坏心思。”方为止与羿玉耳语，“实验室中的各个项目之间多少都有些竞争关系，我不属于实验室，他们对我的……意见稍微大了一些。”<br />
两人此时在隔离室外。<br />
看到方为止过来，羿玉就将画板反盖过来了，略微仰着头听他说话。<br />
方为止的目光在画板背面打了转，随后就自然而然地移开了。<br />
仿佛对羿玉反转画板的行为并不在意，也对画上内容丝毫不好奇一样。<br />
“听起来，你好像有点可怜。”羿玉的手指捏着画板边缘，指尖被棱角处抵着微微发白。<br />
方为止垂眸，看着羿玉头顶的发旋：“可能……有一点？”<br />
“不觉得。”指甲在画板棱角处刮过，羿玉目光稍移，留意到许多路过的研究员都在偷瞄这里。<br />
他看似平静地移开了视线，实际上，内心深处已经蜷缩成一团。<br />
无论经历过多少次，羿玉增长的只有表情管理的能力，而没有真正看淡这种事的心态……<br />
“好吧。”方为止慢慢直起身，语气里略有惆怅，但是也没说什么，只道，“那你继续画吧，我回去了，有事来找我。”<br />
夹在指间的铅笔随着羿玉轻轻摆手的动作晃了一下，然后转了个圈，笔尖落到了白纸上。<br />
除了创作者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看过的画纸上，是隔离室里面的景象，躺在床上的陈斯衡是画纸上的主体。<br />
但与现实中不同，画纸上分明有深色的粘稠存在飘浮于空中、缠绕于身上、流淌于地面，无处不在。<br />
这与人类的眼睛看到的截然不同，却并非羿玉的想象。<br />
他时常来看陈斯衡，不知道从哪一次开始，眼前就经常出现重叠的画面。<br />
清晰可见的是现实中的隔离室，模糊闪现的是画上的景象，每一次又略有不同。<br />
于是羿玉将那些一闪而过的画面绘在了画纸上，每天工作时间结束之后再销毁，因为看的时间足够长，基本上可以将每一张画纸上的内容烙印在脑海之中。<br />
每一天，隔离室里肉眼看不到的黑色粘稠物都会增多，它们像是空气，遍布于隔离室内，攀附在墙上，不规律地涌动流淌。<br />
仅仅隔着一个玻璃，是干净敞亮的另一个世界，无论是驻足还是路过的研究员都看不到隔离室中真正的景象。<br />
只有羿玉……<br />
只有羿玉。<br />
忽然间，羿玉画画的动作停了下来。<br />
他慢慢抬起头，潋滟分明的眼瞳盯着玻璃后的隔离室。<br />
——除他之外的研究员看不到隔离室里的真实。那么，羿玉眼中干净敞亮的世界……是否也是被蒙蔽之后的世界？<br />
羿玉的目光从隔离室开始，向周边移动，最后落在膝盖上的白纸上。<br />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br />
·<br />
午饭后，羿玉没有回四十二层。<br />
在上午与下午的工作时间中，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这段时间里，研究员们不会那么快就返回工作的地点。<br />
羿玉如果想去其他楼层见一见别的任务者，午休时间是最好的选择。<br />
但这也有一定的不确定性，因为任务者们这个时间也可能不在工作地点，羿玉很有可能一无所获。<br />
刚来到这个任务第一天时，所有的实习生都聚集在一起，羿玉有留意过他们的长相，但并没有记得特别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