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伸向自己的手,一脚踹飞了一个侍卫:“殷无咎,你有本事就去摘下他的面具,看看他究竟是谁?”<br/><br/> 殷无咎迎上殷弘玉的视线,恍惚之间意识到什么。<br/><br/> ——是了,他之前就一直觉得,除掉温崇洲的过程,似乎有些过于顺利了。<br/><br/> 莫非,他杀死的,真的不是温崇洲,而是他的替身?<br/><br/> 可死的人若不是温崇洲,那会是谁呢?<br/><br/> 思及此处,殷无咎猛地转过身,看向那辆放着尸体的简陋马车,然后快步走过去。<br/><br/> 他需要立马确定一下,自己是否真的报了仇。<br/><br/> 那马车的车门已经坏掉了,是殷弘玉之前强行靠近马车时不慎劈坏的,可惜的是对方人多势众,他刚刚跳进马车看了里面的人一眼,就被那群禁卫给打了下来。<br/><br/> “陛下,使不得啊!”随后赶到的赵延盛见殷无咎要上那马车,不由出声阻止道。<br/><br/> 但是殷无咎显然并没有他的那些讲究,轻轻一跃便上了马车。<br/><br/> “拿灯来。”<br/><br/> 赵延盛只得取过身后小太监手里的宫灯递给了殷无咎。<br/><br/> 殷无咎将灯放到马车里,黑暗的车内一瞬间变得明亮起来。<br/><br/> 殷无咎一把掀开盖在男人面上的白布,入目,是那一方无比熟悉的银色面具。<br/><br/> 他从靠近马车到掀开白布,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可是在要揭下对方的面具时,也不知怎么,心里忽然就生出了几分莫名的不安与惶恐。<br/><br/> 没关系,即便叫他金蝉脱壳摆了一道,可来日方长,顶多日后再杀一次就成!<br/><br/> 殷无咎误以为心中的那种情绪是因为担心自己被骗而起,便如此默默安抚了自己一句,然后他伸出手,缓缓揭下了男人的面具。<br/><br/> 在这整个过程中,殷弘玉一直观察着殷无咎的反应,见他在揭开对方的面具之后,似乎松了口气,一时有些傻眼。<br/><br/> 他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br/><br/> 不,他绝对不该是这样的反应的!<br/><br/> 殷弘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趁人不备、冲上马车一把搡开了殷无咎,看清男人面具之下的容颜时,殷弘玉呆了下,然后迅速明白了过来。<br/><br/> 望着男人面具之下那张斑驳丑陋的面容,殷弘玉忽然觉得十分好笑,他也真就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眼里就沁出了泪水,一张俊美的容颜也因为心中复杂的情绪而变得有些扭曲。<br/><br/> “皇兄……别看了!”殷无咎瞧着他这副欲哭欲笑的模样,忽然不想再去计较那么多了。<br/><br/> 看殷弘玉的模样,是真的很在意这个人,而他,不想去为难一个多情之人。<br/><br/> 然而他这忽然的关心,并未换来殷弘玉的任何感动。<br/><br/> 他抬眸恨恨的瞪了殷无咎一眼,而后,颤着手去摸躺在地上之人的脸。<br/><br/> 那张脸肌肉虬结,凹凸不平,恍若千沟万壑的月球表面的脸,光是看上去就十分得渗人,更别提摸了。<br/><br/> 殷无咎瞧着殷弘玉没有半分嫌弃的抚摸着,一开始还有些震惊与对方对于这个男人的感情,但是渐渐的,他隐约意识到,似乎不是这么回事。<br/><br/> 他看到殷弘玉的手指,摸到男人脸侧的地方时,竟然将那脸皮缓缓掀起了一点。<br/><br/> □□!<br/><br/> 殷无咎的脑海里几乎是一瞬间便蹿出了这么一个词,然后等到殷弘玉将那层皮撕扯下来,殷无咎整个人就傻了。<br/><br/> 晕黄的灯光下,那张与刚刚那丑陋面容截然相反的俊面庞,狠狠的刺激着殷无咎的神经。<br/><br/> 他盯着地上的人眨了眨眼睛,又用力的甩了甩头,但是无论他做什么,视线里的那张脸,都没有再发生任何的改变。<br/><br/> 这不是幻觉,可是却比任何的幻觉与噩梦都来的恐怖且不可思议。<br/><br/> 师父……沉睡在这马车里的人,竟然是他的师父!<br/><br/> “不,不……这不可能!”<br/><br/> “怎么不可能<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温崇洲是你的师父,他知道你恨他,所以以温诀的身份收养了你,将你养大成人,助你登上帝位,可是现在,你却亲手杀了他。”看着殷无咎露出那样的表情,殷弘玉忽然生出了一种报复般的快感。<br/><br/> 凭什么,凭什么只有自己痛苦,而他却什么也不知道,无辜的享受着那人给予他的一切?<br/><br/> 殷弘玉从前顾忌着温诀,所以一直苦苦的保守着这个秘密,可是换来的结果是什么呢,是他所爱之人的死亡!<br/><br/> 温崇洲,既然你就这么死了,那我还有什么好怕的?<br/><br/> 殷弘玉摩挲着手中的□□,语声嘶哑的道:“你临死了,还担心他知道了这一切,弄这么一张假脸来掩盖真相,我却偏不让你如愿,你死了,他也别想好过……既然要疯,那边一起疯吧,哈哈,哈哈哈哈!”<br/><br/> 往日里清润好听的一把嗓音,此刻却恍若来自地狱的魔音,透过殷无咎的耳膜直直敲击在他的脑仁上,毫不留情的凌迟着他的神经。<br/><br/> 随着殷弘玉的话,他的脑海中开始不停地回想起这些年来所发生的事情,这一切显得那么的不可思域,然而深层剖析,却又并非无迹可寻。<br/><br/> 温崇洲与自己的师父,有着一样的身形;他们的脸都曾有过烧伤的痕迹;他们的武功身法那么的相似……从军的那些年里,温崇洲虽对自己处处为难,可却从未要过自己的命,即便他知道自己那么恨他;还有,他的师父与温崇洲,似乎从来都没有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过。<br/><br/> 殷无咎越想,心中的信念也就崩塌的越快。<br/><br/> 可是一旦开始接受这个事实,更多无法理解的疑惑与痛苦便都汹涌而来。<br/><br/> 他娶了公主、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与之恩爱和谐,却又口口声声的说着喜欢自己,会永远得陪伴在自己的身边?<br/><br/> 所以这些话,都是谎言吗?他还有什么事是欺骗自己的?他的话,到底有哪一句是真的,或者说,全部都是逢场作戏,是他精心谋划的一场骗局……<br/><br/> 殷无咎也许永远都无法想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要一面对自己那么好,一面却又肆无忌惮的伤害自己?<br/><br/> 殷无咎想的头都疼了,他用力的紧紧抱着自己的脑袋,身与心的双重折磨,叫他恨不能以头抢地,以死解脱。<br/><br/> “啊——”痛到极致时,殷无咎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白光。<br/><br/> 红色,血一般的红色里,喧天锣鼓乐声中,他穿着鲜红的嫁衣,被人背出十六台喜轿,步上将军府前三间宽的六级台阶,跨火盆,进大门,拜堂成亲,送入洞房……他握着匕首焦急的等待了半宿,终于等来了刺杀的时机——那个男人不去洞房,却在无人的偏殿与当时的七皇子缠绵,他冲进去,将事先备好的匕首刺入了男人的胸膛……之后的记忆,却是一片空白。<br/><br/> 他一直很好奇在那之后,究竟都发生么什么,他奇怪在自己重伤了温崇洲之后,怎么还能彻底抽身,而现在,他全都想起来了。<br/><br/> 当年的那个夜晚,在他将匕首刺入男人的胸膛之后,却忽然发现他要杀的人,是他此生珍之如宝、视之如命的男人——他的师父!<br/><br/> 第150章<br/><br/> 殷无咎浑身颤抖着伏跪于地,不长的指甲用力到抠进了马车的木板里,以至十指指缝之中渐渐渗出鲜血来。<br/><br/> “假的,全都是假的……为何,为何要骗我?”<br/><br/> “他骗你你便信吗?那么多疑点,难道你<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