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琅露出犹豫之色，“他们寿元短促，通常目光短浅愚昧，其中也不缺乏谄媚贪婪狠毒之辈，真的能成为这片天地之主吗？”<br/><br/> “是，人类确实寿元短促，弱小，并且缺点很多。”卫渊承认，“然而正因为寿元短，他们才会珍惜当下。”<br/><br/> “为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比起寿元永恒的神魔，他们少了墨守成规和傲慢，多了鲜活真实，就如同渠中活水。”<br/><br/> “他们目光短浅愚昧，会犯错，但他们亦会反省自身，会在更迭中逐渐修正和发展，并且代代传承。”<br/><br/> 卫琅垂下眼帘，最终却还是摇了摇头：“屠神灭魔，令其消亡于世……可阿卫你就是神明啊。如果真的断绝仙魔气运，阿卫你也会仙元不继，逐渐进入天人五衰。”<br/><br/> “这个过程需要很长的时间了，至少是上万年。”卫渊望向卫琅，微微一笑，“能与你一起共度万年，已经足够，我不想活得那般长久。”<br/><br/> 卫琅知道卫渊的意思。<br/><br/> 他如今在卫渊眼里还未曾成仙，再加上世间灵气断绝无法继续修行突破，寿数约莫也就是万年左右。<br/><br/> 他若离逝，卫渊亦不愿身为神明，继续千秋万载的独活于世。<br/><br/> 卫琅只觉得眼中酸涩，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终究如鲠在喉。<br/><br/> 犹豫再三之后才道：“倘若有一天我犯下滔天大错，阿卫……你会原谅我吗？”<br/><br/> “怎么忽然说这个？”卫渊见状道，“如果是这样，我当然不会原谅你。”<br/><br/> “我会和你一起承担面对。”<br/><br/> 卫琅闭了闭眼，俯身紧紧抱住卫渊，心中百转千回。<br/><br/> 卫渊这人最是护短，特别是面对亲近之人，说是一起承担面对，恐怕到时候只会替他扛。<br/><br/> 正如当初懵懂的小傻子，始终不知道卫渊为他做了什么，手上不沾鲜血泥尘，眼中不染半分污浊，始终洁白澄净。<br/><br/> 而卫渊同时又是内心执拗的，真正想要做的事情，从来会贯彻到底。<br/><br/> 当年他四处寻找天材地宝，不择手段为自己续命延寿，难道就不知罪犯天条，最终难逃斩仙台上那剜骨裂身之刑？<br/><br/> 不，卫渊知道，也从未曾心存侥幸。<br/><br/> 然而卫渊还是这样做了。<br/><br/> “怎么了？”卫渊反手抱住卫琅，拍拍卫琅宽厚的脊背，放缓声音，“说来听听。”<br/><br/> 卫琅将头搭在卫渊的肩膀上，摇头道：“不，没什么。”<br/><br/> 卫渊暗忖，卫琅必定有什么事对他难以启齿。<br/><br/> 他不在的千余年，卫琅独自在这世间游荡，做下什么错事导致耿耿于怀，亦再所难免。<br/><br/> 于是尽量轻松的笑道：“嗯，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予我听。”<br/><br/> 卫琅果然也显得轻松坦然了一些，回答道：“好。”<br/><br/> 大约是分开半年的原因，接下来卫琅非常热情，拉着卫渊同入床帏，两人胡天胡地了一场。<br/><br/> 卫渊到底是凡躯，禁不住卫琅几番压榨，累到沉沉昏睡过去。<br/><br/> 卫琅亲了亲卫渊的唇角，将他轻轻放在床榻上，拉了被子盖在他身上。<br/><br/> 继而袍袖一挥，榻上的几片污浊便清洁干净，连石楠花的气味也尽皆消散。<br/><br/> 指尖暗红光芒掠过，一寸细芒没入卫渊灵台，卫渊似乎略感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却终究没有醒来。<br/><br/> 卫琅深深的看了卫渊一会儿，这才站起身，朝寝殿外走去。<br/><br/> 推开大门，见卫琥蹲在门前，开口悠悠道：“在这里听墙角？”<br/><br/> “你孙子才听墙角！”卫琥怒道，站起身逼视卫琅，“你他妈的长本事了，仗着公子对你的信任喜爱，知道骗公子了？！”<br/><br/> “你以为你能瞒住多久？！公子迟早会知道真相的，等公子知道了真相，我看你怎么办？！！！”<br/><br/> “老虎，为什么这样生气？”卫琅却唇角微扬，“仅仅是因为我<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骗了公子？”<br/><br/> 继而走到卫琥跟前，逼视着这个昔日同伴：“还是因为，如今陪在公子身边的人是我，而不是你？”<br/><br/> “你、你……”卫琥不自觉地退后半步，目光先是闪躲片刻，继而大声道，“你根本就不配陪在公子身边！公子如果知道你就是祸乱世间的罪魁祸首，也绝对不会要你的！！！”<br/><br/> “老虎，活了一千多岁，没想到你还是这般直接单纯，心思根本就瞒不过人。”卫琅噗嗤一笑，“你之前根本就没有想过，和公子还有结为伴侣这种可能。如今见我做到了，心里却又不服气。”<br/><br/> “他不要我，难道要你吗？”<br/><br/> 卫琥的脸顿时涨得通红：“这种话都说的出来，你怎么如此不要脸？！”<br/><br/> “为了他，我岂止是不要脸，我连命都可以不要。”卫琅回答，转身不再看卫琥，步下台阶，“你给我好好在这里待着，照看着些阿卫，不要说不该说的话。否则的话，小心你那些子子孙孙的性命！”<br/><br/> “你知道，我什么都做的出来。”<br/><br/> “疯子，你这个疯子！”卫琥激愤的声音在卫琅身后传来。<br/><br/> 卫琅却置若罔闻，步履都没有因此而乱上半分。<br/><br/> 卫琥骂他疯，并不算冤。<br/><br/> 千年前得知卫渊魂飞魄散的那一刻，他就疯了，不择手段的毁坏天地，想要世间万物都为所爱陪葬。<br/><br/> 神魔人三界众生，包括他自己，都将是卫渊的殉葬品。<br/><br/> 他铸下的大错，理应由他自己来担。<br/><br/> 阿卫的心愿，也由他来实现。<br/><br/> 你是行善的神佛，我便做你的伽蓝。<br/><br/> 你是为恶食人的白额山君，我便来做你的伥鬼。<br/><br/> 生死疯痴狂，行善或作恶，全因你而起。<br/><br/> 纵然此罪百死莫赎，命当然还是要尽量留着的。毕竟他还希望长长久久的陪在恋人身边，朝夕相伴一万年。<br/><br/> ……<br/><br/> 昆仑山，无归罅。<br/><br/> “原来如此，你想要断绝仙界气运。”<br/><br/> 硕大眼珠般黑洞洞的另一端，传来天帝淡漠肃穆的声音。<br/><br/> 纵然是这般耸人听闻的话，声音里也不过浮着一丝淡淡惊讶：“你怎么以为，朕会答应配合？”<br/><br/> “因为这是交换。”卫琅悬浮在无归罅前，黑衣在山风间飘场，“用魔域的气运交换。”<br/><br/> “以人族治天地。”天帝很快明白，“……是潇玄派你过来。”<br/><br/> “对，是阿卫的意思。”卫琅回答。<br/><br/> “原来如此。”天帝发出一声叹息，“他究竟是知道了。”<br/><br/> “是啊，他不仅知道了，而且并不在意你的死活。”卫琅讥讽一笑，“你看看你，如同一只败家之犬被封在这里，守着天界最后一点气运，活着又有什么意思？”<br/><br/> 天帝想起之前卫渊的那句“陛下，后会无期”，闭了闭眼。<br/><br/> 再度睁开眼睛时，仍是一派平静：“阴阳造化生天魔，天界为阳，魔域为阴。独阳不生，独阴难长，天界魔域二界气运互相消融，便能同归于混沌，此事朕倒是不怕被你哄骗。”<br/><br/> 第98章完结章<br/><br/> “你这是答应了？”卫琅问。<br/><br/> “不答应又如何？正如你所说,朕被困于这无归罅永世不得出，守着天界气运亦全然无用。”天帝道，“不若依潇玄所愿,归天地于人治，还世<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