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眼前的梦幻消失了,几乎一样的脸庞五官,一样的清冷出尘,只是眼前的人多了一份肃杀,一份英锐。<br/><br/> 智崎看着眼前的少年,少年眼中有着与年龄完全不符的沉重与冷凝,这,真的是流涯么?<br/><br/> 看着智崎错愕的表情,流涯心里一阵无奈,今天逼不得已,和自己的父皇坦诚相见,可这之后,又该如何呢?<br/><br/> 智崎盯着流涯,眼中渐渐由迷惑到震惊再到不敢相信,最后眼里是一片了然。<br/><br/> “都是为了他,对吗?”<br/><br/> 流涯无言,只是点了点头,可那眼里却是决然的不悔。<br/><br/> 智崎突然仰天长叹,眸中似有泪光,“朕早就应该察觉的。朕和皇后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是平庸粗俗之辈!好,好,不愧是你母后的孩子。你跟你母亲一样,一旦认定了,可以牺牲一切,甚至是你们最渴望的自由。可笑,朕一直以为将你保护得很好,让你能够远离烦忧,可是到头来,却是你一直在替朕分忧。”<br/><br/> “父皇……”<br/><br/> “可是朕不明白,朕已经将太子之位给了遥歌……”<br/><br/> “父皇,遥歌虽才华横溢,可毕竟年纪小,很容易成为傀儡。还有一些人,打着立嫡长子的旗号,妄想扶上我做他们的傀儡,所以儿臣要让他们失去精神上的助力,一步一步将他们铲除……”<br/><br/> “那么这之后呢?你自己没有想做的事吗?”<br/><br/> 流涯眼里闪过一丝哀伤,半晌,抬起头来,“恕儿臣不孝,无法完成母亲的希望。”<br/><br/> 智崎一声轻叹,缓缓摇了摇头,转身离开。<br/><br/> 那神情,是流涯从没见过的哀伤。<br/><br/> 声音从哀伤的背影处缓缓流泻出来。<br/><br/> “其实你的母亲只是希望你能幸福。”<br/><br/> 离忧王府<br/><br/> 夜里<br/><br/> “怎么会这样?皇上他知道了对吗?”<br/><br/> 流涯接过婉姑姑递来的毛巾,擦着脸上未干的药泥,面对婉姑姑焦急忧心的神情,安心一笑,“放心,父皇已下令御林军不得透漏今日之事,否则格杀勿论,今日之事,应该不会 xi-e 露出去。”<br/><br/> “其实,总这样瞒着,终归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这药的缺点实在太明显了。”韩笑在一旁叹道。<br/><br/> “聘远不是说了吗,此药比易容术更加不容易被人识破,皇宫不比别处,若是使用易容术,难保不会被人发现,只是此药遇水即化,因此要小心使用。”<br/><br/> “这两次被人识破皆是因为您脸上沾了水,只是第一次是有意的,这一次却是意想不到的,这样下去很危险,早晚会被识破的。”<br/><br/> “只要等到太子即位,我们就用不上这东西了。”流涯轻靠椅背,闭目歇息。<br/><br/> “主子,告诉您一个好消息,聘远已派人传消息过来,任务已经完成,不日便可回京。”<br/><br/> 流涯猛地睁开眼,又惊又喜,不过只是一瞬间就暗淡下来。<br/><br/> 缓缓站起身,站在窗前,温柔的月光给他的脸抚上了一层浅浅的光晕,“他……还在生我的气吧。”<br/><br/> 想到那人临走时又生气伤心又失望委屈的表情,心底不禁一阵轻叹。自己就这么拒绝了他,他大概很伤心吧,又不想让自己看到,因此故意请了个远离京城的差事,只是……<br/><br/> 流涯自嘲地笑了笑,是自己配不上他,又如何能够接受他的真情。他是那样干净明澈,自由自在,他是即将翱翔于蓝天的雏鹰,有朝一日,定会展翅飞翔。而自己,只有在遥望蓝天时才会见到他吧,他是自己可望而不可即的理想。自己这样的人,已经无法奢求自由,又怎能做那束缚雄鹰的锁链呢?<br/><br/> “主子……恕属下僭越,本不该过问主子的私事,只是聘远他……确是真心的,他……”<br/><br/> “笑,”流涯轻声打断了他,顿了一下,悠悠叹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清楚,杀了这么多人,死后,自然是要下地狱的,可是聘远他不一样,他是要<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飞翔于蓝天的。”<br/><br/> 韩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br/><br/> 他自然理解聘远,对于聘远来说,自由远不如流涯重要。因为自己也是存了同样的心思,只是,自己说不出口罢了……<br/><br/> 朝圣一过,各使臣便开始准备回京事宜。临行前晚,皇宫中照例准备晚宴为各使臣践行。<br/><br/> 流涯依旧是脸上涂上厚厚的药泥,默默地坐在最不起眼的地方,旁若无人地自顾自饮酒,全然没看向此刻晚宴的焦点人物。<br/><br/> 姚聘远,前吏部尚书姚雪风之子,小小年纪便出口成章,才华横溢,十四岁高中状元,为官后两年更是显现出不凡的才华,半年前,奉圣上之命到宴清去办些事,此次回京,自然成为文武百官争相拉拢的对象。<br/><br/> 一杯接一杯地接过敬来的酒,儒雅大方,温文有礼。<br/><br/> 流涯在晚宴进行至一半时,便以身体不适为名,早早离席了。<br/><br/> 夜色如水,一路上,没有碰到一个人,冷冷的月光照在打磨光滑,雕刻精美的石路上,宛如流淌的美酒,冰冷醉人。<br/><br/> 一直都是这么孤独,也早已经习惯了,习惯了一人站在月光下,静静地仰望苍穹。却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原本宛如死水的心境竟起了波澜。<br/><br/> 这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小时候在宫里住过的景福宫。自从自己十五岁封王建府后,这景福宫就一直空着。缓步走进前院,望见那棵高大的樱树,还记得自己由于前一天晚上,练功练到很晚,第二天上课打瞌睡,就是在这棵树下被先生罚抄《礼经》三十遍,可怜自己晚上还要和师父学习暗杀术,就在这两难之际,聘远笑嘻嘻地 m-o 到景福宫来,抱着他,神秘兮兮地道,“流涯,我给你带来了好东西。”说着,从身后晃出一个精美的食盒,“这个呢,叫‘如意糕’,只要吃了这个,再去睡上一觉,你的愿望就会实现,很灵的哦!”<br/><br/> 自己当时傻乎乎地信以为真,晚上醒来发现枕旁整整齐齐地放着已经抄好的《礼经》,连字迹都跟自己的一样。后来才知道,原来聘远模仿他的笔迹已经到了乱真的地步。<br/><br/> 流涯轻轻地笑了,走到树下,凭着记忆,挖出了那坛珍藏了十年的凝妆泪。<br/><br/> 四下看看无人,飞身上了屋顶,坐在坚实的红木房梁上,据说,这样可以离月亮更近。<br/><br/> 撕开坛封,一股奇异的香味淡淡飘来,浅尝一口,浓浓的苦涩在口中弥漫开来。<br/><br/> “上次把我赶走了,这回更是连看都不看我,一见到我,就开始借酒浇愁。你就那么不愿意见到我吗?”<br/><br/> 声音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属于少年清亮的嗓音此刻带着一点哀怨一点委屈,还有一丝撒娇的意味。<br/><br/> 流涯无奈地低叹了口气,慢慢转过头来,半年了,可是他依然没变,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嵌着一双大大的圆眼睛,如最清澈的泉水,仿佛能映照出人的心。<br/><br/> 在他清澈的眼神注视下,流涯狼狈地回过头,不忍再注视那双充满思念爱慕的眼神。那样不掺一丝杂质的爱,他给不起,唯有一次次逃开。<br/><br/> “我以为上次已经和你讲得很清楚了。我是不会爱上你的,你也不要再期盼了。去找一位真正爱你的人吧,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了。”<br/><br/> “你是不会爱上任何人,还是……只是不会爱上我?”清亮的声音问得坚定,没有一丝一毫逃<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