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他停下来，顿了很久，才继续轻声道，“青龙看了我很久，跟我说，你想要什么，阿大都会给你。”<br/><br/> 他没有说那之后的话——<br/><br/> 你想要什么，阿大都会给你……除了这个。<br/><br/> 我只想要这个。<br/><br/>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br/><br/> 她是我姐姐！她喜欢你！<br/><br/> ……那你呢？<br/><br/> 我……我是你的马仔，是你拜过堂的门生。我认你作大佬，就会跟你一辈子。<br/><br/> “他娶了小满。”<br/><br/> “他还另外打了一对青龙双刀送给我，带我去见了帮里的长老，跟他们说，这是他手底下最得意的门生、最年轻的‘红棍’，他手底下的生意，三分之一交给我。”<br/><br/> “从此之后，我是马仔，他是大佬，小满是大嫂。我以为这就是一辈子……”<br/><br/> “去年年初，小满得了抑郁症。”<br/><br/> “她说青龙不爱她，虽然对她很好，比小时候还要好，但是一点都不爱她。她怀疑青龙在外面有别人，她问我有没有，我说没有，她说我骗她。”<br/><br/> “我求青龙对小满好一些，他答应了。我求他爱小满，他说他不能。”<br/><br/> 只要阿大能做到的，哪次没有答应你。<br/><br/> ——只有这个做不到。<br/><br/> “小满跟他吵起来了……”<br/><br/> 他紧紧地闭了眼，不堪忍受地别过头。<br/><br/> 他的头疼得像要裂开，脑海中翻搅起黑色的巨浪，仿佛身临其境一般，想象着当时二人争吵的情形——<br/><br/> 你在外面有人！那个人是谁？到底是谁？！你心里到底藏着谁？！<br/><br/> 你胡说什么？不要再胡思乱想了！<br/><br/> 呵，呵呵……你说不出口？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真傻，我到今天才明白……你变态！无耻！你喜欢的根本就是——<br/><br/> 啪！<br/><br/> “小满捅了他一刀，然后从楼顶跳了下去……”<br/><br/> “他被送进医院，我选择了去看小满。等我赶到医院时，他已经被人杀了，用我的刀。”<br/><br/> “用他送给我的青……龙……”<br/><br/> 夏六一蓦地发出一声嘶哑的呜咽，正专注听故事的何初三惊讶抬头，看见他低着头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膝盖，双肩都在微微颤抖。<br/><br/> 何初三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将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想阻止他的自残。他看起来像要把自己的膝盖骨捏碎。<br/><br/> 夏六一发了一会儿抖，缓缓地抬起头来，脸上都是星星点点的泪痕。<br/><br/> 他轻轻地扫开何初三的手，面无表情地继续道，“那人是帮会里的副堂主，他换了小满的抑郁药，害死了小满，然后杀了青龙，诬陷给我，带人追杀我。白天在巷子里搜查的那些人，都是他的手下。”<br/><br/> “你现在准备怎么办？”何初三轻声问。<br/><br/> 夏六一看着远处地面上那根直立的、尖锐的铁钎子，“杀了他，为青龙和小满报仇。”<br/><br/> 这个血腥的答案并没有激起何初三心中的反感，他还沉浸在这个看似冷血的黑道大佬刚才猝然流泻的悲痛里，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夏六一神情森冷的脸，轻声又问，“然后呢？”<br/><br/> 夏六一闭了一下眼，复又睁开，“照顾好青龙留下来的弟兄们，将骁骑堂壮大成香港最大的帮会。”<br/><br/> 青龙活着的时候，他对不起他。青龙走了，这是他唯一能为他做的。<br/><br/> “……”<br/><br/> 何初三无言以对，在心底叹了口气——黑道始终是黑道，满脑子只剩下打打杀杀，一场杀戮之后是另一场更大的杀戮。势力扩张，帮会相斗，搅得昏天黑地，到最后还不是苦了无辜的平民百姓。<br/><br/> 他从小在这个藏污纳垢、暗黑无道的贫民区里长大，见惯世态炎凉，作为一个饱受压榨的良民，对这种事情实在抗拒。<br/><br/> 夏六一停下话头，木然地抹了抹脸，“你不要误会，我没有跟你诉苦。我只是想<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找个东西说说话，这里连只猫都没有。”<br/><br/> 何初三立刻摇头澄清，“我没有误会。”<br/><br/> 上次误会之后他已经被严厉批评过，从此再也不玩自作多情了。<br/><br/> “我只是奇怪，”他犹豫了一下，道，“为什么你不能跟青龙坦白你也喜欢他？为什么你要逼他娶你姐姐？为什么他会答应你？强扭的瓜不甜，你们不知道吗？”<br/><br/> 如果他们愿意顶着世俗的压力去面对这段感情，或许那个什么副堂主就找不到机会趁虚而入、搞出这么一场惨剧。<br/><br/> 他这么大胆直白说破，夏六一却并没有如上次一般翻脸揍他，而只是安静了一会儿，神色淡然地抬起手，撸狗一样抓了抓何初三的脑袋毛，“小子，你不懂。这里头太多身不由己。”<br/><br/> 何初三低垂着眼睛任他蹂躏，心里头还是十分困惑。他二十一年感情生活纯白如纸，并不懂得什么叫身不由己。只是觉得说着这话的夏六一，语气里流露出深深的无奈与寂寥。<br/><br/> “我睡一会儿，”夏六一疲惫地伸直腿脚，将手臂垫在脑后，“说得太多，费力气。”<br/><br/> 何初三立刻提醒，“在这儿睡会感冒。”<br/><br/> “闭嘴吧，小子！快睡！”<br/><br/> 第六章<br/><br/> 天刚蒙蒙亮，夏六一被楼下纷纷扰扰的敲门打骂声吵醒。<br/><br/> “开门！妈的！快开！”<br/><br/> 他警觉地坐起身，然后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一床 ch_ao 乎乎的被单，何初三靠在他没受伤的那边肩膀上，睡得可特么香甜。而且还一只爪子从后搂着他的腰，另一只爪子压在他 x_io_ng 口——食指和中指隔着单薄背心，正正夹着 ru 头。<br/><br/> 前文说过，夏大佬这位置十分敏感。当即闹了个大红脸，然后一巴掌将这小瘪三扇了出去！<br/><br/> 他妈的！找妈呢这是？！<br/><br/> 何初三昏头昏脑地卷着被单爬起来，双眼稀松一个哈欠还没打出来，就被夏六一踹了一脚。夏六一冲着楼外抬了抬下巴。<br/><br/> 何初三利落地爬起来，攀在石板护栏上往下看了看，然后脸色惨白地缩了回来，“六一哥，他们在挨家挨户搜你。”<br/><br/> “各位大佬各位大佬！楼上住的是我儿子，没别人！”何牙医讨好又紧张的声音从下面传出来。<br/><br/> “爸……”何初三轻叫了一声，刚要直起身，被夏六一一把拽了回去。<br/><br/> 夏六一紧紧捂住了他的嘴，神色冷厉地冲他摇了摇头。何初三被他一臂搂住，几乎是个面对面互相拥抱的姿势。不过这等紧要关头，也没谁关心暧不暧昧，两人齐齐屏起气息，竖起耳朵听下面动静。<br/><br/> 下面碰碰咚咚闹了好大一阵，不止何牙医的诊所，周围几家小食店也被搜了，肥姐尖声叫着“我的牛杂锅！”。过了一会儿，又听见何牙医讨好的声音，“我说是吧，各位大佬！真的没有藏人。我儿子出门上学去了！是是，他就是那个大学生！哎！他可好学了，拉都拉不住！我这里有些辛苦费，各位大佬高升，高升啊！”<br/><br/> 何初三松出一口气，幸好因为房间窄小、空气闭塞，他每天都收拾打扫，将夏六一换下来的血绷带仔仔细<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