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闻千书嗤笑一声。她仰起头，枕着双臂，眼睛看上方屋顶，“那退一万步讲，就假设他们会在一起一辈子。你又怎么知道，方文远的爱就不会让沈婷崩溃呢？”<br/><br/> 2333：“你在说什么？那怎么可能？”<br/><br/> “他们如果相爱，怎么可能会伤害对方？”<br/><br/> “相爱？”<br/><br/> 闻千书重复一遍：“你以为相爱不能伤人？”<br/><br/> 爱情、友情、亲情——都是好听的词，也都能成为锋利的刀。<br/><br/> 她母亲与她，她们互相爱了一辈子，又互相折磨了一辈子。一个试图掌控一切，痛苦疯魔；一个一退再退，以至永远沉默。她们之间相隔着名为亲情的、名为爱的透明的墙，话穿不过，眼泪也穿不过。<br/><br/> 墙的两边，是海都连不上的孤岛。<br/><br/> 爱怎么不能伤人？<br/><br/> 有些时候，分明爱最伤人。<br/><br/> 因为相爱，逃避不了，反击不了，像重重叠叠的枷锁，每一条都篆刻着“为你好”。<br/><br/> “2333，你观察过沈婷没有？”闻千书笑了，“她很容易害羞，但答应我了，就会在元旦硬着胆子上场，哪怕红着脸唱完整首歌；她明明是被抽到的跑800米，但拼进医务室也要跑到第一；自从担心车被偷，就无论多累都要把车扛上七楼……”<br/><br/> “她脾气很软，爱呆在熟悉的圈子里，但又很固执，很努力，事情开始做了就要坚持到底。”<br/><br/> “所以老实说，我不在乎沈婷跟不跟方文远在一起，甚至我不在乎她会跟谁在一起，会跟几个人在一起。”闻千书话题一转，一字一句道，“我要推着她，在这高中三年，在进入社会之前，形成一个彻彻底底的舒适圈，一个拥有很多很美好的爱的舒适圈。我要让她在爱上别人以前，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先知道什么才是让自己快乐的爱。”<br/><br/> 这样，沈婷才不会因为爱上任何人，失去任何人而放弃自己。甚至趋利避害，去追寻让她快乐的爱。<br/><br/> 当浪潮散去，知晓目的，一切行为似乎又都有了解释。<br/><br/> 2333回头看去才猛然发现，确实，闻千书在方文远方面一向随随便便，顺其自然。但别的方面，她一直在观察沈婷，在推着沈婷做想做又犹豫的事情。她知道沈婷喜欢什么，清楚沈婷性格，无时无刻不在听沈婷说话。她鼓励沈婷弹吉他，鼓励她上台表演，鼓励她去读书会，鼓励她遇见欣赏的人就去沟通，去结识。<br/><br/> 她在给沈婷打造一副铠甲，不动声色，甚至漫不经心。铠甲上镶嵌满前世闻千书得不到的宝石——友情、知己、师长、自由、梦想。<br/><br/> 2333：“不对，沈婷结识温雪还是骆晴介绍的，原本你想要让谁跟她当知己——”<br/><br/> 从书里看，谁还有时间跟沈婷一直在一起？<br/><br/> 闻千书又说过谁跟沈婷骨子里很相像？<br/><br/> 2333不敢置信：“蒋明月？”<br/><br/> 见了鬼的围魏救赵。<br/><br/> 居然还真的是围魏救赵？<br/><br/> 闻千书那天是真的在故意接触蒋明月，在强行开口接近，在熟悉之后，慢慢带她们两认识——<br/><br/> 2333想爆粗口：“你也是故意装作语文不好的？正好跟沈婷错开来？”<br/><br/> 2333越想越觉得是这回事：“让沈婷显得语文特别出色，这样就算她不加入读书会，在你的对比下，七班的语文老师也会把她当宝？”<br/><br/> 它就说，怎么可能有人连选择题都跟全班选不一样，错独一份呢？<br/><br/> 这也太明显了！<br/><br/> 闻千书听到这一怔，收回视线，奇怪道：“你在想什么呢？”<br/><br/> 2333：“什么？”<br/><br/> 闻千书：“我语文是真考不好。”<br/><br/> 她难得很认真道：“有一说一，我为什么要跟分数过不去？我还想考好大学呢。”<br/><br/> 2333：“……”<br/><br/> 2333：“你——”<br/><br/> <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 2333简直要气得说不出话。<br/><br/> 所以你是真得来公费读书的吗？<br/><br/> 所以你语文是真得能错得这么奇怪吗？<br/><br/> 闻千书却仿佛知道它在想什么，直接耸肩道：“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br/><br/> “问完了吗？”闻千书问2333，“我可以睡觉了么？”<br/><br/> 2333欲哭无泪，举旗投降：“睡吧睡吧。”<br/><br/> 闻千书缩进被窝，闭上眼。<br/><br/> 2333决定趁着闻千书睡觉，回一趟主系统去问问同僚，看有没有谁遇见过这样的世界线修复员，好给它传授传授经验。<br/><br/> 但走之前，2333突然觉得不对，喃喃自语：“可是既然闻千书认定一切都是不可控的，那就算沈婷拥有了这一切，还是有可能崩溃啊？”<br/><br/> 闻千书：“没错。”<br/><br/> 2333：“你怎么还没睡？”<br/><br/> 闻千书避而不答，只是闭眼道：“其它就看她自己吧。”<br/><br/> 没人能帮另一个人一辈子。<br/><br/> 除了他自己。<br/><br/> 事实证明，闻千书说得不错。<br/><br/> 第二天交选科意向单的时候，沈婷填的史政，蒋明月却改成了物化。她交完单子后该写作业写作业，该背书背书，平静得像一切未曾发生。<br/><br/> 要不是2333昨天跟闻千书一起听了她的话，根本就想不到她曾经准备填物生。<br/><br/> 2333：“蒋明月她没事吧？”<br/><br/> 闻千书没有回答，她只是撑着头，用卷子盖着折起来的英语报纸，在上面勾勾画画地做完形填空。<br/><br/> 正值初春时节，天却还冷。太阳活像冰箱里的照明灯，空有亮度，毫无暖意。<br/><br/> 下一节课是体育课。<br/><br/> 众多学生时间未到，脚却先行，带着一整个身体在凳子上扭动，教人疑心凳子腿绑了火箭，下一秒便要升空，飞去操场。<br/><br/> 英语老师正在讲一篇十分奇怪的阅读理解，奇怪得她甚至无从讲起：“这道题为什么选A呢，我们用排除法，可以看出B不对，C也不对，D也不对。”<br/><br/> 2333：“……”<br/><br/> 神一样的排除法。<br/><br/> 但2333又很快震惊了，闻千书都在偷偷写作业，它为什么开始认真听课了？<br/><br/> 2333觉得闻千书有毒。<br/><br/> 好容易挨到下课，英语老师放人，众“火箭”们立刻飞天，留下残骸凳子固守原地，象征着这些人曾经来过这里。<br/><br/> 闻千书写完最后一个选项，放了笔。<br/><br/> 身后沈婷趴着桌子，凑过去问闻千书与蒋明月：“打羽毛球吗？这学期我们体育课跟温雪她们班一起耶。”<br/><br/> 闻千书侧过头，笑道：“那你先去抢几把球拍，我收个东西？”<br/><br/> 沈婷：“好。”<br/><br/> 言罢她就去拉正在撕巧克力包装纸的张自胜：“走呀走呀，我们快跑过去，不然就没有好球拍了。”<br/><br/> 张自胜与闻千书同属垃圾食品联盟，同样信奉“人生的意义在于瘫着”，一听要跑苦不堪言：“别、别，放过我——”<br/><br/> 但沈婷力气在那，张自胜空有体重却挣脱不过，只能含泪放回巧克力，被拉着站起来，开始跑，迎风哀嚎：“啊，我白养你们这些脂肪了！不中用——”<br/><br/> 教室里的人陆陆续续走光，只剩下蒋明月与闻千书。闻千书抿抿唇，到<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