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陈辉承认自己自作多情,岳少校从来没表现出特殊的意思。可是他控制不住地想。为什么他不找女译员,为什么那么多将军女儿跟他示好他从来不答应,为什么他对自己照顾有加,最让他心神不宁的……那几句歌词……<br/><br/> 岳少校并不在客厅中,陈辉捡起东西,颇为遗憾。他不死心地凑近那扇紧闭的休息室门前。手搭在门上,弯下身子,以一个极其猥琐的向前偷看的姿势,朝锁眼里窥探。<br/><br/> 他什么也看不清,却听到了极低的声音。难道房间里还有别人?陈辉手心满是汗,想要赶快逃开,却被好奇心折磨得动弹不得,僵硬在门前。<br/><br/> 声音极力压抑着,断断续续,仿佛是喘息,陈辉脸色泛红,一瞬间脑补了很多糟糕的东西……禁不住握紧了门把手,忽然手上一松,感到失去了支撑。<br/><br/> 这这这,为什么不锁门呢!陈辉来不及站稳,哐啷一声随着门砸进了房间。摔在冰冷的地面上。<br/><br/> 陈辉一瞬间有种跳大西洋的冲动,以这种丢脸的方式出现,他十分难过,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虽然岳少校从来没生过气,但如果真的被发现什么秘密,难保不会发作啊。<br/><br/> 他刚一抬头,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岳少校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脸色冰冷如霜,手上竟然拿着一把烧红的尖嘴钳。太狠了,要杀人灭口么?这跟平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岳少校,陈辉心中发寒。<br/><br/> 陈辉瑟瑟发抖,抱头道:“我什么也没看见,真的!我再也不敢了。少校您饶我一条小命。”<br/><br/> 岳云用极冷的声音,迸出两个字:“出去。”冷硬的声线下,压抑着隐隐的波动,就像……哽咽。<br/><br/> 陈辉暗自心惊,狼狈爬起身,忽然看见岳少校的腕上,有块红色的痕迹。<br/><br/> 看得清楚,那团皮肤血肉新绽,还冒着冉冉的气。岳少校手上拿的尖嘴钳,还粘着皮肉。<br/><br/> 他变了脸色。<br/><br/> 这太颠覆他的认知了,岳少校原来你喜欢没事儿烫自己,从完美的少年将军到变态的sm爱好者能不能不要转变的这么猎奇。小心肝承受不了啊。<br/><br/> 陈辉脑内在吐槽,表面上还是被吓住了,结巴道:“少校你你你你的伤……不要紧吧?”<br/><br/> 岳云冷着脸盖住手腕,把尖嘴钳放在一边。拿起绷带熟练地把手腕包扎好。语气依然冷淡:“没事。”<br/><br/> 陈辉禁不住道:“岳少校……那个,您要是压力太大……可以请专门的咨询来看看……这也没什么……”<br/><br/> 陈辉脚下发抖想着尽快溜,但是情感上还是舍不得走。岳少校的动作轻车熟路,难道……已经习惯自虐了么?<br/><br/> “什么人都治不好。”岳云一手扶着头,头疼症又发作了。他闭了眼睛,雪白的发梢遮住他的双眼,靠在窗边,喘道:“出去。”<br/><br/> 岳云那眼水迷离,意识恍惚的模样。是陈辉从未见过的。岳云无意识地拿起尖嘴钳,又朝自己的手上按去,似乎已经忘记陈辉在场。陈辉猛地冲上去抢他的钳子,大概岳云没想到会有人偷袭,手上并没有使多大力气,陈辉捏着尖嘴钳中段,烫得他直叫,岳云把他往外一推,他直接摔在地上。果然文科男是毫无武力值可言的。<br/><br/> 他这么一闹,让岳云清醒了点,钳子掉在地上。他茫然道:“不好意思,我刚才只是疼狠了。”<br/><br/> “头疼么?”陈辉道:“那也不能伤害自己。”他正 y_u 起身,忽然看见脚边的尖嘴钳,那钳子头并不是尖的,而是扁平方形,像是一个……印章?<br/><br/> 冰冷的大理石地上,烧得通红的印章上,刻着一个名字。<br/><br/> 中国字反着刻,陈辉还是能认得。<br/><br/> 孟怀。<br/><br/> 据说那就是岳少校牺牲朋友的名字。<br/><br/> 朋友?<br/><br/> 陈辉忽然有些明白了。岳少校对女人不感兴趣,岳少校会发呆地盯着远方,岳少校战斗如此拼命。岳少校一夜白头。<br/><br/> 死人<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真是最大的,你争不过啊。那一日的恍惚错觉,只是个美丽的误会。<br/><br/> 刚给岳云做翻译的时候,陈辉也是找借口回来。碰巧听到旧手机里传来的歌声。是理查德马克斯的《rightherewaiting》,旧手机音质一般,唱歌的人也是清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陈辉跟着唱。<br/><br/> 岳云就问他:“这都是什么意思?”<br/><br/> 当他在孤夜辗转难眠,孟怀留下的三样东西,铭牌,手机还有脖子上的观音玉,被他抱在怀里,仿佛赖以生存的氧气。<br/><br/> 尽管岳云从来不会用手机,天天把玩一个玩意儿,也很快能把里面存的东西扒拉得一干二净。<br/><br/> 他看孟怀的短信,想象他的嬉笑怒骂,那是他没有机会见到过的孟怀,他们错失了二十几年,他们有千年文化的隔阂。可是直到失去了孟怀,看着那些数以万计的短信,岳云才意识到,孟怀有那么多事,他不知道,不明白,没有参与。<br/><br/> 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和电话薄,那些陌生的名字他根本不知道。他一个个地拨打,没有几个接的。除了孟怀的父母。<br/><br/> 而岳云除了确保他们安好,已经无法再去面对他们。尽管他常常来到民居外围,看两位孤独的老人相互搀扶,满面风霜地散步。他们并不清楚儿子真正的死因,岳云只说是为了救他,孟怀的父母并没有全怪他。但这笔债,他要背一辈子。<br/><br/> 至于那个音轨……纯粹是意外。<br/><br/> 那里面的歌曲很多,录音文件也会自动在音乐功能里面加载,岳云忽然听到孟怀唱歌的声音,如被魔怔,继而心痛如绞,浑身酸软,悲伤得眼泪盈眶。<br/><br/> 熟悉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可是孟怀唱的英文,他一句也听不懂。<br/><br/> 陈辉给他把歌词写出来,洋洋洒洒的花体字十分漂亮,边写边哼,阳光照见他脸上淡淡的金色绒毛。<br/><br/> 等他哼完,忽然发现岳少校愣愣地盯着他,似乎着迷了。那种朦胧而深邃的眼神,让陈辉心头怦跳。<br/><br/> 原来都是误会……能在手臂上烫那个人的名字,也是为了他一夜白头吧,心痛至斯,哪怕看到有一点相似,都会恍惚。<br/><br/> 于是……<br/><br/> 陈辉顿了顿,自嘲道:“岳少校,我是不是跟您的朋友……有点像?”<br/><br/> 岳云不语。<br/><br/> 高个的斯文青年,带着黑框眼镜,气质儒雅而温和,瘦得仿佛风都会吹走。<br/><br/> 或许第一次见到这位男翻译,是有些惊讶,不过岳云终于摇摇头:“都挺斯文的。不过……你比他聪明,他是个傻子。”<br/><br/> 说罢,一滴泪终于从长长的睫毛中滚落出,在脸上划过晶莹的痕迹。<br/><br/> 别说什么三年了,烙在心上的伤,一辈子都好不了。<br/><br/> 作者有话要说:rightherewaitingrightherewaiting<br/><br/> byrichardsapart,dayafterday,andislowlygoinsane.<br/><br/> ihearyourvoiceontheline,butitdoesn\'tsthepain.<br/><br/> ifieyounexttonever,howcanwesayforever?<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