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他重新回忆起一切，见过世界镜里后来的池雾，却悔恨莫及。<br/><br/> 午夜梦回时，失魂落魄的池雾成为了他永恒的梦魇。<br/><br/> 在他羽翼下成长的池雾像可爱的天使娃娃，单纯而不谙世事，抱着哥哥说喜欢，说想要，而无论什么东西，只要池雾提，程砚就不遗余力地为他得到。<br/><br/> 实现池雾的梦想，是程砚的习惯。<br/><br/> 而之后在现实世界的七年，第三世界的十几年，池雾所有的被迫成长和改变，都来自于程砚的抉择。<br/><br/> 无可否认的是，当时程砚没有更好的抉择，但即使这些他心知肚明，也仍然不愿意原谅自己。<br/><br/> 池雾知道他的心结，要他答应自己无论生死都要在一起，但真当生死来临的一刻，他们还是要为对方付出生命。<br/><br/> 程砚握着池雾的手放进被子里，在他额头落下一吻，然后按照老韩建议的，下楼煮粥。<br/><br/> 甜甜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见到程砚的时候小声问：“池雾醒了吗？”<br/><br/> “还没，”程砚问，“要进去看他吗？”<br/><br/> 甜甜从门缝里偷看一眼，活像鬼鬼祟祟的小猫，他摇了摇头：“我还是等他醒来再看吧，我不擅长应对这种悲伤的场面。”<br/><br/> 程砚在甜甜头上揉了揉：“跟我下楼吧，给你炸几条小鱼干。”<br/><br/> 给甜甜炸鱼干的时候，程砚出门买了一盒肉松回来，然后端着餐盘上楼。<br/><br/> 门打开，他刚抬眼，就看见在床上睁着眼睛的池雾。<br/><br/> 他们隔着半米的距离，看着彼此。<br/><br/> 池雾很勉强地笑了笑：“我醒了。”<br/><br/> 他的声音带着细沙，有点像破音了，说完程砚快步过去，手里的餐盘都没放稳，粥翻出去一些。<br/><br/> 池雾还想说些什么，就被俯下身的程砚拢住。<br/><br/> 男人的肩背温暖而宽厚，池雾从被子里伸手抱住程砚，却感觉到自己肩头薄弱睡衣有温热的液体。<br/><br/> 池雾拍拍他的背：“我好着呢。”他带着程砚的手放在自己心脏上方，“一点痛都没有，也没有留疤呢，老韩好厉害。”<br/><br/> 程砚的身体仍然在发抖，池雾就静静呆着让他拥了一会儿，等程砚再抬头时，眼睛里除了红，也看不出什么。<br/><br/> “这么大年纪还哭呢，”池雾在他鼻梁上刮了刮，然后靠过去，和他抵着鼻尖，笑话道，“羞羞脸。”<br/><br/> 程砚揉着他后脑勺被压扁的头发，轻柔地问：“真的没事了吗？”<br/><br/> “没事了，真的，不然你让老韩再上来给我看看。”<br/><br/> 本来只是说着玩，没想到程砚真下楼了，池雾想拉他都拉不住，只好叹了口气，从床头柜上端粥过来，餐盘里两个太阳荷包蛋精巧可爱，还有一小盘肉松，池雾低头笑了笑。<br/><br/> 门开了丝小缝儿，咕噜噜的圆眼睛往里瞧：“你醒了？”<br/><br/> “怎么不进来？”池雾问。<br/><br/> 甜甜推开门，看池雾的时候眼睛有些闪躲，池雾还没见过他这样，问：“你怎么了这是？”<br/><br/> 甜甜在床沿边坐下：“你……好了吧？”<br/><br/> “嗯，全好了，就是有点饿。”池雾举了举勺子，“你想喝吗？”<br/><br/> 甜甜摇头，他松了口气，低头有些难过：“我真的以为你死了……”<br/><br/> “我这不是没死成吗？”池雾低头，看他的眼睛，“你为什么不敢看我？”<br/><br/> “你……”甜甜抿了抿唇，“你是我的偶像！”<br/><br/> 池雾：“啊？”<br/><br/> “我觉得你可帅！”甜甜往前蹭了两步，“可厉害！”<br/><br/> 池雾干笑两声：“哦……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你给崇拜上了。”<br/><br/> 甜甜摸了摸后脑勺：“那你喝着吧，我先……”他想说自己先出去了，但是还挺想看着池雾，“你喝吧，喝吧！”<br/><br/> 池雾眼珠子转了转，皱着眉：“好像身上还是有点不舒服……”<br/><br/> “哪<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里不舒服，我现在下去给你找老韩！”甜甜风风火火的，池雾怀疑，如果他变成小猫的话，现在身上的毛都该随风撩起来了。<br/><br/> 池雾拦着他：“程砚已经去找老韩了，”他冲甜甜招手，“快让我摸摸头。”<br/><br/> 甜甜不是太愿意，池雾就说：“我分明看到你是只猫，而且能变成猫。”<br/><br/> “……”甜甜咬唇，“变成猫又不能说话，有什么意思。”<br/><br/> “能摸啊，”池雾搓搓手，又耷拉着眼皮，“难受……如果有只猫现在能给我撸一撸……”<br/><br/> 床沿上的人咻一声，变成一只通体雪白的曼基康矮脚猫，他有些羞涩地在床沿上用小短腿前前后后走了一下，最后用圆溜溜的眼睛看池雾，然后爬到池雾腿上轻轻卧下来。<br/><br/> 池雾哪能让他离自己那么远啊，一把抱过来以后放进怀里，所以程砚带老韩上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悠然自得的一幕。<br/><br/> “你看他这样儿像是没恢复吗？”老韩打了个哈欠，在啥都没有的手腕上比划，“才睡了一个小时五十八分钟呢！差两分钟！”<br/><br/> 程砚还是让他给池雾看看，老韩装模作样看了半分钟：“没事了，真的没事了，我死了他都不能死！”<br/><br/> 池雾揉揉甜甜的脑袋，笑着和程砚说：“你让老韩歇会儿吧，不然他真的要猝死了。”<br/><br/> “就是，怎么这么不懂疼人呢。”老韩手一摇，又打了个哈欠下楼了。<br/><br/> 屋里就剩程砚池雾……外带一只小猫咪。<br/><br/> “这是哪儿来的猫？”程砚把床头柜上的粥端起来，拌着肉松喂池雾喝了一口。<br/><br/> 池雾举着小猫，凑到程砚面前：“你瞧瞧是谁？”<br/><br/> 程砚看了一会儿，猜测道：“甜甜？”<br/><br/> “是啊，”池雾把甜甜抱回身上，“多可爱。”<br/><br/> 程砚对这种二人世界还多出一只猫的场面并不满意，他在甜甜腿上扒拉一下，想他能无师自通明白自己的意思，没想到做人的时候挺通透，做起猫来就黏黏糊糊的，被扒拉一下还撒起娇来，爬进池雾怀里，得意洋洋地挑衅程砚。<br/><br/> 程砚：“……”<br/><br/> 池雾努了努嘴：“还没吃饱。”<br/><br/> 一碗粥下肚，池雾暖洋洋的，抱着甜甜眯着眼睛靠在床头。<br/><br/> 程砚的目光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他们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看着彼此，良久，池雾才问了一句：“答应我的事要记得。”<br/><br/> “什么事？”<br/><br/> “回离岛的事。”池雾说，“我可记得呢。”<br/><br/> 程砚连猫带人抱进怀里：“记得的。”<br/><br/> 池雾在他肩头上磕了两下：“没有什么事想问我的吗？”<br/><br/> “问什么？”程砚现在没有脑容量来想其他事，池雾说什么他就顺着说什么。<br/><br/> 池雾和他分开，目光从自己脚扫到上身：“我为什么没死啊。”<br/><br/> “别乱说话。”<br/><br/> “那我换个问法，我为什么还活着。”池雾嘚瑟地戳程砚脑门，“快开动一下你的脑筋。”<br/><br/> 程砚叹了口气，努力猜测：“你是审判者。”<br/><br/> “啊这……”池雾没趣地翘起嘴角，“怎么一猜就中啊……”<br/><br/> “能被审判者的枪击中还不死的，除了审判者自己，再没有别人了。”程砚说，“但我也好奇，为什么在路景园还没死的情况下，出现新的审判者。”<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