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有点旧时代吊脚楼的味道，改装成一家西餐厅。<br/><br/> 景晔带林蝉来这儿吃午饭，给他点了好消化的汤，味道不太重的牛排，特意嘱咐一定要八分熟，吃不上味道不要紧，千万别拉肚子。<br/><br/> 景晔跟店员嘱咐完，目送人走了，一回头，对上林蝉笑嘻嘻的表情。他一时间错开目光，小声装生气：“自己身体都不在意……”<br/><br/> “你不是很关心我吗？”<br/><br/> 林蝉双手捧着脸反问他，语气毫无紧张感，因为感冒，鼻尖有点红。<br/><br/> 窗外阳光落在林蝉的头发上，随着他肢体轻微幅度的动作，稍稍一跳，落进眼瞳，折出流光溢彩的灿烂。<br/><br/> 笑容也灿烂，林蝉看景晔表情从难看到平静再到些许急促、由黑转白再转红地转了一圈，喊他：“哥哥。”<br/><br/> “啊？”景晔拿玻璃杯遮住下半张脸。<br/><br/> “你一直在外面等我啊？”<br/><br/> 景晔被问倒了，露出为难的表情，先兀自气短三分：“我……又不知道你考多久……反正没什么事做……怎么了？”<br/><br/> “没。”林蝉没深入，这话题便到此为止。<br/><br/> “我真的很高兴。”<br/><br/> 他每次总试探着朝景晔走两三步，然后维持着随时缩回安全区的距离，只要势头不对，立刻胆小鬼似的逃跑。起先没觉得这么做不对，现在懂事了，知道好像太过放肆，也太自私了一点。<br/><br/> 林蝉反省过自己，觉得不太好，不能再这样下去。但那天，景晔隐约透出一点对他的包容，就让快消失的占有欲如同星火燎原，死灰复燃了。<br/><br/> 景晔是他最早最早喜欢的人。他仗着景晔的纵容，一次一次地过界——<br/><br/> 以前是这样，现在，他也想这么做。<br/><br/> 林蝉有一点不为外人知晓的野心，他直觉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在人为，或许是年轻人的痴心妄想，但他本来就还年轻。<br/><br/> 景晔喜欢男生还是女生有什么要紧呢？<br/><br/> 反正最后，景晔喜欢他就行了。<br/><br/> 第16章红色感叹号<br/><br/> 感冒药迅速发挥了效用，也可能是意志力作祟，本以为下午的色彩考试会混混沌沌地敷衍了事，林蝉的脑子却前所未有地清醒。<br/><br/> 甚至比平时发挥得还要好一些。<br/><br/> 只是结束时起身太猛，林蝉有点头晕，连忙撑住了桌面。他知道自己这时脸色不比中午好到哪儿去，撑着把卷交了，背起包出考室。<br/><br/> 站在走廊里吹了一分钟风，他好不容易把那阵难受捱过去，刚吐出一口气，张小兔咋咋呼呼地跑过来。<br/><br/> 联考对他们而言算是第一场大型考试，任谁也不敢不重视。<br/><br/> 现在结束，张小兔和林蝉并肩往外走的这十来分钟，又和其他同学汇合，说话声交杂在一起让他有点头痛。他不由得放慢脚步，不知不觉就吊在了最后面，是成群结队的人流中一个孤零零的黑点。<br/><br/> “哎，林蝉！”张小兔转过头，“我们晚上去吃蛙蛙，要一起吗？”<br/><br/> “不了，我……”<br/><br/> “哦对，你感冒了。”张小兔理解似的笑笑，有意无意中让林蝉生硬的话语没说出口，“好好休息呀，晚上给你发美食照片——”<br/><br/> “张嘉慧。”林蝉严肃地喊她大名，停顿后一眨眼软了语气，“你们吃开心。”<br/><br/> 张小兔攀着身边一个女同学的肩膀，朝林蝉吐了吐舌头。<br/><br/> 他们一起走到门口，排着队挨个给池念汇报自己的心路历程，话多如张小兔，恨不能从早说到晚，一向好耐性的池念都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br/><br/> 轮到林蝉，他两手插进外套兜里，简明扼要地答：“正常发挥。”<br/><br/> 池念说那就好，他似乎还要再叮嘱林蝉两句话，可张小兔和另外两个男生一涌而上，把池念强行拖走，拉他一起去吃饭。<br/><br/> 林蝉：“老师好，老师再见——”<br/><br/> 老师、同学都离开了<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br/><br/> 过了刚结束考试的时间点，考场的人、等着结束的人少了一大半，零散着聚在一起聊天的，表情沮丧的，雀跃不已的，形形色色的人越来越少。<br/><br/> 林蝉转过头，街对面的停车位上，景晔不知何时下车靠在路边等他。<br/><br/> 还是戴着那副框架眼镜，头发乱蓬蓬的，表情有点懵。找到林蝉时，景晔迷茫的眼神缓慢聚焦，然后朝他幅度很小地挥手。<br/><br/> 林蝉眨了眨眼。<br/><br/> 从初中开始林芳菲就没给林蝉开过家长会了，外婆和外公坐在一大教室的父母辈里格格不入，时间久了，除了偶尔林满川有空回重庆，家长会，林蝉的课桌总是空着。还有考试，他没有怎么被接送过，没有同学陪，那就自己回家。<br/><br/> 最初还会失落，会有点孤独，后来渐渐地习以为常，也不是很有所谓。他知道没人接住自己，不回头就好了。<br/><br/> 但现在……<br/><br/> 红绿灯变换，林蝉轻快地跑过斑马线，跑向景晔。<br/><br/> “怎么不在车里等？”林蝉扣上安全带，表面再镇定也没藏住言语间的欢快。<br/><br/> 景晔虽然并非专业演员出身，跟了几个剧组，自己下过苦功，捕捉得到别人的内心活动。尽管林蝉以为把快乐掩饰得很好，但在他看来几乎溢于言表了。<br/><br/> 想了想，景晔没有撒谎也没打太极：“本来在车里等，但我看别的家长都凑到门口了……那就下车等吧。”<br/><br/> “你又不是我家长。”林蝉嘟囔了一句，迅速捋平翘起的嘴角。<br/><br/> 景晔：“喔，你不稀罕呀。”<br/><br/> 林蝉一愣，居然短暂地没有接话，只盯着自己的手指。<br/><br/> “好啦。”景晔后知后觉有点暧昧，声音地拐了个话题，“刚和老师同学聊了那么半天，怎么没跟他们一起走？”<br/><br/> 林蝉：“你怎么知道他们邀请我了？”<br/><br/> “大考后聚餐是传统美德。”景晔随口跑了一句火车，看林蝉眼角弯弯地下半张脸藏进衣领，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和他们关系不好？”<br/><br/> 林蝉几乎失笑了：“没有，我的同学关系处得很不错的。”<br/><br/> 景晔说这样啊，他把车开上大路，轻松地给林蝉报菜谱：“爷爷奶奶说庆祝你考完，今晚炖了鸡汤，感冒了别吃太油腻……”<br/><br/> 林蝉大约心情真的很好，被景晔用这种口吻“教育”了几句也不生气，甚至乖乖地应了，反而让景晔有点不知所措。他认真开车，掌心有点出汗，抽空瞥了一眼林蝉，奇怪地想：难道之前阴晴不定真的是压力太大了吗？<br/><br/> 开上高架桥，冷风从一条为了透气敞开的窗缝吹进来，景晔刚想问冷不冷，林蝉扭过头，眼神亮晶晶地问：“对了，你吃不吃糖？”<br/><br/> 景晔“啊”了一声：“什么糖？”<br/><br/> “这个。”林蝉一直揣在兜里的手抽出摊开，“给你留了个青苹果的。”<br/><br/> 色彩考试开始前，他遇到张小兔，随口问了句糖还有没有剩。张嘉慧可能是甜食重度爱好者，直接掏了一袋新买的，撕开让林蝉自己选。<br/><br/> 张小兔的出发点是关怀病患还是无差别播撒甜蜜已不可考，林蝉挑了挑，拿了两颗。<br/><br/> 荔枝的已经被他吃了，剩下青苹果，他留给景晔。<br/><br/> 景晔看见透明包装纸上的名字，桃花眼的眼角斜飞，有一点温暖的绯色：“算了，你吃吧，我记得你喜欢吃这个。”<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