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隐秘至极的审讯室，倒更像一个干净的病房。<br/><br/> ——只有一个被严密看管的精神病人的病房。<br/><br/> 俯下身去，原碧海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刑讯台上那个消瘦的人影。<br/><br/> 比起一个月前抓到时，眼前的少年似乎变了很多。原本显得圆润的脸颊早已瘦削下去，尖尖的下巴更加像一把小小的锥子，眼圈下面青色的血管异常明显，黑色的头发很长，凌乱地散落在脑后，消失了以往润泽的黑亮。<br/><br/> 盯着那一动不动的人影，原碧海恍然响起了那辆囚车上他听过的那句话。<br/><br/> “我不会说的。……你们死心吧。”像是为自己打气，像是小孩子执拗的赌气。<br/><br/> 他从没把那句话当真，可现在整整一个月过去，他却终于发现了一件事。<br/><br/> 自己还是错估了很多东西。<br/><br/> 微微偏头，他向着刑讯台前两名下属示意：“再来一次。”<br/><br/> 顿了顿，一名军服笔挺的年轻军人无言地拿起手边的针管，默不作声地，拍了拍刑讯台上那具身体的左臂，密密麻麻的针孔中，他注 sh_e 了一管微量的透明液体进去。<br/><br/> 一模一样的事情做过太多次，他的手法已经很熟练精准。放下针管，他无言地拉了拉衣领，有点焦躁似的。<br/><br/> 安静地等待着药效发作，原碧海敏锐的目光看着那名手下：“很热？”<br/><br/> “啊，不。”那名年轻下属勉强地摇摇头，“冷气开得这么足，其实有点冷。”<br/><br/> 银色宽台边的一台仪器一直亮着，另一边，一位中年刑讯员默然盯着上面的计时器，调整了几个按钮，取下了一根连着电线的细针。<br/><br/> 掀起那个看似昏睡的少年身上的上身衣襟，他找到了某处，慢慢地将那根细针插了进去。<br/><br/> 手法稳，针又细。浅乌的长针尾部拖着如同毒蛇的电线，慢慢深入 x_io_ng 腔，并没有带出什么汹涌的血迹。<br/><br/> 看着在这针扎下毫无反应的那个帝国少年，原碧海轻轻俯身下去。<br/><br/> “我知道你清醒着。”他平静地低语，凑近了他的耳朵，也凑近了放在刑讯台上的手机，“马上要通电了，你应该很熟悉这个步骤。”<br/><br/> 没有忽略那少年眼睫的微微一颤，原碧海补充了一句：“今天还早……我们会试试看，再加大一点电流。你确定可以忍受的话，就试试看。”<br/><br/> 紧闭的眼睫颤动地更加厉害，不知是害怕地不敢睁眼，还是根本没有什么力气，总之刑讯台上的那个少年，还是没有睁开眼睛。<br/><br/> “啪嗒”一声轻微的按键声，刑讯台边微弱的仪器表盘上，有几个古怪的指示灯开始跳动。<br/><br/> 端坐在费舍星的前线指挥部中，谢詹将军脸色冷峻握着话筒。<br/><br/> 听着里面极难察觉的某些微小声音，他忍耐地听了足足十多分钟，才终于控制不住不快，忽然开口：“原碧海。”<br/><br/> 很快，对面的手机被拿了起来，原碧海犹若无事的声音响起：“在。”<br/><br/> “你要我听什么？黑白无声电影？”<br/><br/> “谢将军，我以为你想知道现场的情形。怎么，您没听到什么吗？”军情四处的冷血主管口气淡淡的。<br/><br/> “我只听到一片寂静。“谢詹将军冷冷道，“别告诉我，你们的刑讯就是这么和风细雨。”<br/><br/> “将军，一定是信号不太好。”原碧海的声音有点奇异，“请允许我解说一下。在现场，我们都可以听见犯人磨牙的细碎声音，还有电探针在人体 x_io_ng 隔膜里的颤动声。还有，束缚带被犯人绷得太紧，应该也发出了很大的摩擦。”<br/><br/> “……”无言地听着，良久以后，威严的联邦名将讶然不信地问了一句，“他一点点呻吟都没有发出来？”<br/><br/> 那个帝国俘虏，骨头硬到了这样惊悚的地步？<br/><br/> “怎么可能呢？”原碧海的语气不知是自嘲，还是什么，总之有些别的情绪，“早在刑讯开<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始的第叁天，他的嗓子已经嘶哑到完全失声了。”<br/><br/> 第110章序幕的揭开<br/><br/> “怎么可能呢？”原碧海的语气不知是自嘲，还是什么，总之有些别的情绪，“早在刑讯开始的第叁天，他的嗓子已经嘶哑到完全失声了。”<br/><br/> ……<br/><br/> “谢将军，还有别的事吗？”原碧海平静地问。<br/><br/> “没什么了。”咔哒一声，轻轻的电话挂断声无情响起。<br/><br/> 同时抬头，原碧海手下的两名下属直直地看着他。<br/><br/> “上边怎么说？”负责药剂注 sh_e 的那名下属竟然有点希冀似的。<br/><br/> “当然是继续。”原碧海眯起毒辣的丹凤眼，瞥了瞥他不停扯着衣领的手。<br/><br/> 呆了一下，那名中尉看了看身边的那个年轻的帝国犯人。却又迅速移开了眼睛。垂下眼，他开始无意识地摆弄着手里的废弃针筒。<br/><br/> 一直没有移开注视他的眼睛，原碧海道：“你该再加剂量注 sh_e 了。”<br/><br/> “啊”了一声，那名下属恍然大悟似的看了看仪表仪上的一条曲线，快速地拿起身边药箱里的一管药剂，开始抽取那淡蓝色的液体。<br/><br/> 冷眼看着他看似依旧稳定的动作，原碧海忽然淡淡道：“你明天不用来了，换你同组的同事来。”<br/><br/> 怔然看着他，那名下属没有反驳，布满红丝的眼睛里有丝羞惭。“长官，我……我刚才有点走神。”<br/><br/> “你还是去做一下心理干预吧。别硬撑。”原碧海冷漠地摆摆手。<br/><br/> 没有再说什么，那名经过严格心理评估才进入这个绝密审讯小组的中尉点点头，神情竟似有点放松。<br/><br/> “我做完今天吧。”他苦笑，“对不起，头儿……我本以为我很适合干这行，可是现在我觉得，我还是不行。”<br/><br/> 原碧海摇了摇头：“不是你的问题。”<br/><br/> 手边的电话再次响起，他看了看号码显示，一边摆手示意两名手下继续刑讯，一边快步走向门口：“老师？……”<br/><br/> 严密的特质合金门打开又关闭，原碧海的声音被隔绝在外面。<br/><br/> 默默对视了一眼，两名留下来的刑讯人员无言地开始继续工作。<br/><br/> 注 sh_e 高强度的醒神药剂，辅以提高痛觉敏感度的生物药水。<br/><br/> 负责行刑的那名刑讯员没有拔下先前的电探针，重新在对称的位置，找到了神经丰富的特定皮层，轻轻刺了进去。<br/><br/> 电流再次通过的瞬间，那个帝国少年的身体猛然绷紧了。<br/><br/> 一直紧闭的双眼恍惚地睁开，他茫然地望着头顶雪白刺眼的探照灯，还有那同样雪白的天花板，身体微微地痉挛着，他线条柔和的唇线颤抖得异常。<br/><br/> 看着这名帝国犯人因为剧痛而没有了焦距的黑色瞳仁，即将离职的那名中尉军官，忽然开口发出了一句不合时宜的、不该发出的怒吼。<br/><br/> “别傻了！你以为你是机器吗？！”他猛地踢了一脚身边宽大的刑讯台。<br/><br/> 坚硬的金属台纹丝不动，像是在嘲笑他的忽然失控。<br/><br/> 伸手按住了他，他的中年同事皱着眉：“小毕，你干什么？”<br/><br/> “我烦躁。”年轻的中尉将手中的针管往地上摔去，“啪”的一声，透明的玻璃碎成片片，没有了原碧海那双丹凤眼的逼视，他的愤懑和压力忽然全部释放出来。<br/><br/> 他的同事沉默了一下<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