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个温和孤独的少年的培训，看着那张属于少年人的秀美面孔，看着那张脸上常常露出的恍惚和忧伤，学员们也的确很难对他产生什么真正的敌意。<br/><br/> 绕过他们，澈苏向着洗手间的隔门走去。<br/><br/> 面面相觑，几名联邦机修学员低着头，无声地向南卓行了军礼，讪讪离去。<br/><br/> 站立在洗手台前，南卓一动不动。<br/><br/> 不过片刻，隔门重开，澈苏从里面走了出来。抬眼望见南卓，他有点愣神，清秀的眉头轻轻皱起来。<br/><br/> 一眼看见他的皱眉，南卓的心里打了个突，原本想了无数遍的开场白，也只变成了呐呐无言。定定地看着澈苏，他半晌才低声打了个招呼：“嘿……你好。”<br/><br/> 澈苏有点拘束地走到水池边，也低声道：“你好。”<br/><br/> 原本熟悉的两个人，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沉默着。<br/><br/> 不停地在水流下搓洗着双手，澈苏低着头，没有再看南卓。目光落在他修长的十指上，忽然瞥见那两根骨节显得比别的手指稍微粗一点的手指，南卓的心一瞬间像被什么狠狠刺中。<br/><br/> 踏上一步，他忽然伸手握住了水流下澈苏的手。几乎是颤抖着，他终于吐出一句：“澈苏，你的手还好吗？”<br/><br/> 仿佛吃了一惊，澈苏呆了呆，慢慢把手抽了回去。<br/><br/> 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他看着南卓，微微地笑了：“挺好的……没什么。”<br/><br/> 看着南卓那暗沉的眼，他目光柔和下来，又轻声加了一句：“早就好了，真的。那位傅院长人很好，他帮我定了很多专门的治疗方案呢。”<br/><br/> 伸出手，他尝试着很快地伸展修长的苍白手指，微笑：“你看，完全没有问题。”<br/><br/> 死死盯着那痊愈后长出的骨痂，南卓半晌才移开眼光：“过一会，我会和你一起进行作战和机修搭档演示。”<br/><br/> 澈苏点了点头：“是的，我知道。他们和我说过。”<br/><br/> 不知道再怎么接话，两人之间再度陷入了沉默。<br/><br/> 慢慢觉得身边的空气凝滞得快要让他窒息，南卓点点头：“好，一会儿操控室见。”<br/><br/> 转身手搭在门把的那一霎，身后却传来澈苏犹疑的声音。<br/><br/> “南卓？……”<br/><br/> 身子微微一震，南卓飞快地转过身。<br/><br/> 背对着阳光，洗手间的水台边的澈苏，身上披着淡淡阳光，却没有一点温暖的感觉，只让人看着觉得哀伤而孤寂。<br/><br/> 慢慢走过来，澈苏看着他，有些内疚的神情：“南卓，对不起。”<br/><br/> 凝视着他显得尖了很多的下巴，南卓深深吸了口气，声音有点嘶哑：“对不起，你向我说对不起？”<br/><br/> 望着面前熟悉的青年男子，澈苏恍然发现，南卓一向显得阳光而戏谑的笑容消失得很彻底，青青的胡茬密布在下颌，眼神也变得更加锐利而深沉。<br/><br/> “啊……是的。”澈苏静静地看着他，“前一阵你来我家看我，我没有出来见你，请别在意。”<br/><br/> 无言地看着他，南卓眼中的痛楚变成了某种奇怪的神色。<br/><br/> 走上前一步，他压抑着什么情绪，紧紧盯着澈苏那柔和的眼神：“澈苏，你真残忍。”<br/><br/> 惊愕地看着他，澈苏有点困惑。可是并没有询问什么，他只是有点茫然地看了南卓一会儿，睁着大大的黑眼睛。<br/><br/> 伸手猛然拽住了他，南卓忽然咬牙切齿：“澈苏！拜托你给我一点点正常人的反应！恨我也行，厌烦我也行，就是别这样像一个圣人！”<br/><br/> 攥紧了澈苏清瘦的手腕，他冷笑：“我恨死你这副永远毫无怨尤的样子了，我宁愿你像以前那样，拿着刀抵住我的咽喉，也不想看你反过来对我说对不起，你懂不懂！？”<br/><br/> 沉默地看着他，澈苏皱眉想要挣脱他的大力。可那男人的力气如此惊人，他用尽全力，却也依旧无法脱困。<br/><br/> 放弃了挣扎，澈苏凝视着南卓，漆黑的眸子里浮出一丝黯然：“<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抱歉，我……”<br/><br/> 南卓猛然爆发，愤怒地低吼：“我说了，不要听你反过来对我说抱歉！”<br/><br/> “啊……好的。”他对面的少年好脾气地苦笑，“我们都不谈这些了。”<br/><br/> 看着他那温和的眉眼，南卓终于沮丧而挫败地松开了他的手，踉跄一步，靠在了背后的墙壁上。<br/><br/> “澈苏，你是故意的，对吗？”他低低道，自嘲苦笑，“你这样微笑着对我们每一个人，没有一点点怨恨，好让我们觉得更加亏欠你，好用刀子一刀刀刺我们的心。”<br/><br/> 轻轻蹙起眉，澈苏茫然地看着他，有点微微的结巴：“我……我没有。”有点发怔，他面前浮起很多人的脸，心里终究有难过如沉沙泛起。<br/><br/> “南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艰难地道，薄薄的唇边浮起萧瑟的笑意，“我想了很久，似乎真的找不到人来怨恨……”<br/><br/> 想了想，他有点恍惚。也不是完全没有人可以怨恨吧，例如那从未谋面的谢家老将军，他的亲爷爷。<br/><br/> 可是，那个老人家已经去世了，就连亲口问他一声什么，也变成没有任何可能。<br/><br/> 没人真的要害他，也没有人该为他遇到的事负责。兜兜转转，他虽然和两个阵营都有着这样深厚的羁绊和牵挂，却也成了星际中茫然的一缕游魂。<br/><br/> “南卓，假如我的存在让你们痛苦，真的很对不起。”他低声道，略有憔悴的眼圈下有淡青的痕迹，“我只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br/><br/> “那是你自己想不开！”南卓又气又急，“联邦和帝国，都抢着要你！”<br/><br/> “抢着要我？”澈苏微微一笑，眼睛里却没有任何笑意，“联邦要我，是因为想知道我心中的秘密。帝国要我……”<br/><br/> 他停住了话语，声音终于有点轻颤：“帝国那边，假如看到联邦的这批双人机甲上天，你觉得，他们还会想接我回去？”<br/><br/> 无言地看着面前清瘦的少年，迎着他那茫然而幽暗的眼神，南卓眼前浮现出一年前他的样子。<br/><br/> 美丽的无人星球上，那个神采奕奕、倔强却也温良的少年似乎已经完全消失，为了抢一口水、拿着传动杆凶巴巴抵着他的咽喉的，似乎是另外一个人。<br/><br/> 偶然的顽皮笑意，灵动清亮的眼神，似乎已经全被剥夺或者打散，留下的只剩一个面容依旧清俊的躯体。<br/><br/> 慢慢伸出手，南卓轻轻抚 m-o 了一下对面澈苏的脸，犹如蜻蜓点水，很快又缩回，仿佛只是想确认一下，眼前清瘦的少年并不是一幅平板而没有生气的画轴。<br/><br/> 心里的难过犹如漫天的极地风雪，疯狂击打着南卓荒芜的心。终于伸出坚实的手臂，他揽过澈苏的肩膀，涩然地道：“澈苏，别想这些了……你真正的家，始终是在联邦。安心留下吧，忘记你生命中的前十八年，好不好？”<br/><br/> 深深凝视着澈苏那近在咫尺的黑色瞳仁，他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人总要往前看的，而不是总记着过去。”<br/><br/> ……<br/><br/> 寂静的操控演示厅。比起刚刚只有机修学员列座，现在整整多出了一百多名联邦飞行营的精英驾驶员。<br/><br/> 一看到缓步走进演示厅的南卓，几乎所有人都激动地挺直了脊梁，差点齐刷刷站了起来！他们的营长，原本早以为殒亡在一年前，最近才隐约知道早已安全归来，今天终于见到了！<br/><br/> 目光掠过这群绝大多数都熟悉的面庞，南卓也心中微微<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