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汜问：“案发的那一晚上，你确实锁了房门才下楼？钥匙可曾离开你的视线？”<br/><br/> 蒹葭肯定道：“我记得很清楚，确实是锁了门下楼的，而钥匙一直随身带着，不曾离开过我的身边。<br/><br/> 那一晚客栈一楼只有我一个客人，只有一个伙计替我打点吃的，他也就是放下吃食就离开了，不曾和我有过接触，因此他不可能拿走我的钥匙。”<br/><br/> “客栈房门的钥匙一般会有两套，一套在客人手上，另外一套在掌柜那里。<br/><br/> 根据案卷记载，掌柜口述，那串钥匙一直别在他的腰间，不可能有人拿走。<br/><br/> 因此杨聂的尸体到底是如何进入你的房间，藏在你的床底下，这个谜题会是你的案子的核心。”<br/><br/> 姜有汜顿了顿，扫视着蒹葭的脸，说出一个惊人的设想：“杨聂会不会一开始就躲在你的床底下，但是你没有发觉？”<br/><br/> 蒹葭摇头否定了她的猜测：“我一进屋子就四处查看过，也包括床底下，我十分确定当时床底下并没有人。”<br/><br/> 闻言姜有汜并未惊讶，刚好马车来了，桃不换骑着小马驹欢快地跟在马车后头。<br/><br/> 朝着姜有汜和蒹葭挥挥手招呼道：“快上马车，我们必须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入城找到住处。”<br/><br/> 一行人接着往江州城赶，可是半途却忽然掉了个马车轮子。几番折腾之下，几个人终究还是被困在了江州城外。<br/><br/> 望着城门紧闭的江州城，桃不换试探道：“要不翻过去？”<br/><br/> 姜有汜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城门之上都有守卫，不想变成刺猬的话就安心留到天亮。”<br/><br/> 桃不换打量四周，皱眉不悦道：“这里只有一个破亭子，还挤满了人，早知道不把马车丢到半道上，起码还有个地方遮风挡雨。”<br/><br/> 她看了眼后头再凑到姜有汜跟前怂恿道：“阿汜，我有办法带你翻过城墙，保证你安然无恙，不如我们就翻进去留宿一宿，等天明了再接蒹葭进来？”<br/><br/> 姜有汜果断拒绝：“你翻你的，我要留在城外等城门开。”<br/><br/> 桃不换无奈之下只能随她：“露宿城外便露宿城外，本姑娘也不是没有露宿过。当年父亲在幽州驻守的时候，我就曾和他一起在城头守到天亮。”<br/><br/> “桃大将军……是个英雄。”姜有汜终于有了反应，扭头看着桃不换，此刻桃不换的眼正充满着熠熠光辉。<br/><br/> “我父亲和我多次提过桃将军，还说当年跟着桃将军做副将的时候是他最为开心畅怀的时光，他一辈子都会记得桃将军。”<br/><br/> “我父亲也提过江伯伯，说他虽然是一个文人，但心中热血不输任何一个武将，有江伯伯在父亲身边做副将，一人抵十人！”<br/><br/> 桃不换望着远方，仿佛望见了两个人的父辈正在幽州城的帅帐内排兵布阵，彻夜长谈。<br/><br/> 两个人都被过往勾起了藏在心底里的一道伤痕，就像是有一条无形的绳索一般，在慢慢勒紧她们的心脏。<br/><br/> “阿汜，我父亲总是说，只要还活着，就没有绝望的道理。<br/><br/> 既然我们两家留下我们两个人，表示上天都在帮我们。能者自强，我们总有一天能达成所愿。”<br/><br/> “嗯……”<br/><br/> 二人相视一笑，然后同时望向远方渐渐已经落到那头的日头。<br/><br/> 终有一日，他们能查到真相。<br/><br/> 蒹葭在长亭里远远看着这在远处低头商量的二人，默不作声。<br/><br/> 良久，她才把目光缓缓从姜有汜的身上收回来，落在了同在长亭另外一头的一个青年身上。<br/><br/> 那人穿着粗布衣裳，头戴着方巾，书生打扮。皮肤晒得黝黑，身上带着一个大布袋，正靠着长亭的柱子假寐。<br/><br/> 虽然光线不明朗，虽然很久不见，但蒹葭还是认出了他——江州县衙仵作孙维，这个带自己入门的人。<br/><br/> 孙维长着一张娃娃脸，和几个月前相比没有变化，和几年前比也只有目光变了。<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n<br/> 那一日在街上碰见马车伤人之后，有孙维半途出来帮忙，蒹葭也跟着他把伤者一起送到了附近的一家医馆。<br/><br/> 但医馆大夫却因为这些人付不起诊金而要赶走他们。蒹葭气愤不过，打算拿出自己的私房钱救济。<br/><br/> 但孙维拦住了她，他当时和她说：“姑娘，你救济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此事另有办法，你不用强出头。”<br/><br/> “你能怎么办？”<br/><br/> 孙维笑了笑，“稍等片刻……”<br/><br/> 随后他便转身和医馆的大夫谈论，蒹葭远远看着，见到那大夫的脸色果然逐渐缓和了下来，孙维回来的时候憨厚地笑，欢喜地说：“办成了，大夫愿意收留这些人。只不过有个条件，这个条件便是需要我们自己来医治，药材也需要自己采买。”<br/><br/> “他们不像这么好说话的样子……”蒹葭犹豫迟疑。<br/><br/> 孙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不需要大夫诊断，用药的时候也必然要向他们采买一些，所以他们才肯收留这些人。<br/><br/> 况且我日后要在江州做仵作，他们会有地方要求我，算是公平交易。”<br/><br/> “你是仵作？”蒹葭问。<br/><br/> “嗯，我姓孙名维，很高兴能认识姑娘。”孙维抬手用袖子抹掉额头的汗，仰头微笑道。<br/><br/> 第21章<br/><br/> 桃不换因为多年训练养成的习惯在任何时候都不会睡得很沉，清晨有鸟儿翅膀扑空声从耳边掠过，她便立即惊醒，手按在腰部随时准备用匕首击杀接近自己的目标。<br/><br/> 但除了几处鸟叫之外并没有发现其他可疑人员。<br/><br/> 身侧的姜有汜和蒹葭都靠着土堆睡着。昨晚蒹葭不愿意往长亭处凑，姜有汜便随着她来，几个人找了个土堆靠着，桃不换负责守夜。<br/><br/> 或许是因为路上奔波困顿，姜有汜和蒹葭不一会儿就都入眠。<br/><br/> 桃不换熬到了半夜，回头瞧见姜有汜蜷曲着便知道她冷。<br/><br/> 于是脱下外袍给姜有汜披上，姜有汜才睡了个安稳觉。<br/><br/> 但桃不换却因为过于寒冷大半夜找了个僻静处练武暖和。<br/><br/> 晨曦微露……<br/><br/> 桃不换站在姜有汜和蒹葭面前，她“阿嚏——”一声打了个冷颤，本来拿回自己的外袍顺便叫醒这二人。<br/><br/> 但在瞅见姜有汜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裳缩成一团这一刻心便软了。<br/><br/> 桃不换慢慢蹲下来，在姜有汜的面前静静地看着她。姜有汜的五官不算顶漂亮，但眉宇清扬，有着读书人特有的秀致灵逸。<br/><br/> 虽然老当着她的面说她是个老学究，但出自书香门第的姜有汜无论到哪里都会自带昭朗如日一般的清辉。<br/><br/> 桃不换伸手用指尖碰了碰她的睫毛，姜有汜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像是蝴蝶的翅膀。<br/><br/> 犹记得初见的时候，在江家的私塾里，看见的一双清朗明净的双眸，她在窗里侧首一望，眉心微顰，就像一幅画一样被框在了窗户里。<br/><br/> 仿佛感觉到有人在捉弄自己，姜有汜缓缓睁开眼睛，半含秋水带了一丝朦胧的双眼，从半遮半掩到全部睁开，她盯着尽在咫尺的桃不换，眸子轻轻转动了一下，半晌没有开口。<br/><br/> 桃不换心虚地缩回手，“城门快要开了，你们两个懒鬼还不醒。”<br/><br/> 姜有汜怀疑地打量着她可疑的神色，慢慢站起来。回首见到日头渐渐升高，城门的确是要开了。<br/><br/> 桃不换朝<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