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下去就行了。<br/><br/> 黎妈妈的情况不妙。医生们不再耽搁，赶紧将她送进急诊室。黎安不敢离他母亲片刻，一直跟着。<br/><br/> 我注意到他完全没有了平时的从容，现在满脸都是惶恐和无措，偶尔回头看我一眼，那眼里也是乱糟糟的没有焦距。<br/><br/> 那是天好像要塌下来的神情。<br/><br/> 我紧走两步，无视周围人惊疑的目光，揽住黎安的肩膀：“师父，别慌。师父，别慌。”<br/><br/> 黎安在我反复的安抚下终于镇定下来，他一直不肯松开母亲的手：“嘉图，妈妈是我唯一的亲人。”<br/><br/> 我一边疾走，一边说：“我知道。”<br/><br/> 黎安：“她脑子里长了瘤，我不该刺激她。我真后悔。”<br/><br/> 我：“我知道。她会好起来的。”<br/><br/> 黎安：“如果她……我不会原谅自己。”<br/><br/> 我：“师父，是我的错。别责怪自己。”<br/><br/> 我握紧黎安冰凉的手，和他一起在急诊室门口停下脚步。<br/><br/> 黎妈妈被送进急诊室，医生关起大门，灯亮。<br/><br/> 我无往不胜的师父，所向披靡的师父，淡笑间强虏灰飞烟灭的师父，现在茫然的靠着墙坐着。卷发没精神的耷拉着，下巴紧绷，长睫毛脆弱的颤动。<br/><br/> 我就坐在他身边。<br/><br/> 或许因为局外者清，我不像黎安一样六神无主。我去外面买来咖啡和三明治，放到黎安手上，但他不肯吃。<br/><br/> 我想握他手，但他这次挡开了我。<br/><br/> 我自觉没趣，只得讪讪收回手。拆开三明治咬了起来。<br/><br/> 医院的急诊室，大概是很多人的噩梦与希望，世界上极少几个可以体味度日如年滋味的地方。<br/><br/> 黎安始终垂头坐在长椅上，而我则站起来，靠墙，两手插裤袋。<br/><br/> 我们旁边就是一条长廊，一个下午，看着医生和病人来来去去，生命和生命来来去去，生与死的界限在这里变得麻木和模糊。<br/><br/> 我仰起头看向急诊室上方的灯。突然觉得自己像条大海上的方舟，四面都是黑漆漆的海洋，不知该往哪走。<br/><br/> 我和黎安，该往哪走？<br/><br/> 我们有未来吗？<br/><br/> 如果黎妈妈真的出事，黎安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我知道的。<br/><br/> 忽然，灯灭了。<br/><br/> 门打开，医生出来。黎安浑身一振，从椅子上跳起来疾步上去。<br/><br/> 医生：“我们已经尽力，但手术并不顺利。”说完，往旁边一站。<br/><br/> 黎妈妈覆盖着白布，从里面被推了出来。<br/><br/> 我看向黎安，他全身都在颤抖，面色苍白如纸。<br/><br/> 他双手握拳，痉挛的伏倒在母亲身上，哭喊：“妈妈，妈妈……”<br/><br/> 我上去拥抱他肩膀。<br/><br/> 他挡开我。<br/><br/> 我坚持。<br/><br/> 他挥手给我一拳。<br/><br/> 我嘴角流着血靠在墙上，伸手在嘴角一抹。鲜红的血液粘在指尖，红彤彤，很刺眼。<br/><br/> 我颤抖着握拳，将血迹握在手心。<br/><br/> 护士们吓了一跳，来到我身边：“你还好吗？”<br/><br/> 我摇头：“没事。刚才的手术怎么样？”<br/><br/> 护士：“那位女士的情况本来就很糟糕，再加上体质虚弱，常年心情抑郁……我们很遗憾。”<br/><br/> 我点头：“谢谢你们。”<br/><br/> 护士：“你是她儿子吗？”<br/><br/> 我：“曾经是，以后不是了。”<br/><br/> 黎安失魂落魄的跟着母亲的担架离开，我靠墙目送其离开。<br/><br/> 周围的一切变得恍惚和模糊，我的眼中只有他离开时的身影。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绕树三匝，无枝可依。<br/><br/> 可怜的师父。<br/><br/> 我回到学校以后，既不想上网，也不想做事。心里还没有接受那个慈爱妇人离开人世的消息，到浴室用冷水狠狠冲了几次头，依旧觉得恍如梦中。<br/><br/> <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 虽然毕业了，但黎安的东西还留在公寓。他的睡衣搭在沙发上，笔记本开着，一切都维持着他离开时的模样。<br/><br/> 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心里在想什么，我很想见见他，又怕他揍我。<br/><br/> 我百无聊赖把黎安的衣物收起来，塞进纸箱，然后开车送去他家。<br/><br/> 路上我买了一大包创可贴，做好挨揍准备。<br/><br/> 再次来到黎安的家，幸好我记 xi_ng 不差，才记得路。上一次来的时候，这别墅里还透着亮光，有个美丽的妇人在里面做饺子给我吃。这一次，别墅黑漆漆的，一丝灯光也没有，冷清的可怕。<br/><br/> 我停好车，用胳膊夹着纸箱上去敲门。虽然别墅里没有人气，但我相信黎安就在里面。<br/><br/> “师父，开门。”我咚咚咚敲门。<br/><br/> 没人回应。<br/><br/> 我又咚咚咚敲了一阵，依旧没人。<br/><br/> 我看到二楼的一个窗户开着，于是找准一条水管攀上去，翻过车库，爬进了窗。<br/><br/> 屋子里黑乎乎的，寂静的可怕。我一开灯，发现这是一间卧室，而卧室中央的床上躺着一个人。<br/><br/> 我走过去，俯身去看黎安的睡颜。结果发现他并没有睡着，双眼睁着，里面茫然一片。<br/><br/> 我在床边坐下来：“师父，吃过饭了吗？”<br/><br/> 黎安没理我。<br/><br/> 我扯过被单，盖在他身上。 m-o 他的卷发：“师父，我给你做吃的。等我。”<br/><br/> 我下楼到厨房里随便翻了点东西，煮熟，然后端上去。<br/><br/> “喝点牛奶吧，师父。别难过。我陪着你呢。”我把吃的放在床头，接着趴在黎安面前，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你醒着吗？”<br/><br/> 黎安的眼珠终于动了动，焦距挪移到我嘴边，嘶哑的问：“疼吗？”<br/><br/> 我 m-o m-o 嘴角：“不疼。我买了创口贴，等会贴上。”<br/><br/> 25、黎父到来<br/><br/> 黎安：“嘉图，我妈妈死了。”<br/><br/> 我：“她是个好人，一定会上天堂。”<br/><br/> 黎安：“她一辈子都在等我爸爸，到死都没等到。”<br/><br/> 我：“你联系过你爸爸了？他知道消息了？”<br/><br/> 黎安：“他很震惊。我第一次听到他失控的声音。他说他要来为妈妈送行，还要我去纽约，正式做他的儿子。”<br/><br/> 我：“喔，那你呢，你怎么想？”<br/><br/> 黎安的拳头在被下慢慢握紧：“他做梦。”<br/><br/> 黎安从床上坐起来，喝了杯牛奶，又睡下了。我到楼下把纸箱拿上来，然后脱掉衣服，也钻进了被窝。<br/><br/> 黎安伸长手，从我牛仔裤的屁股兜里掏出创口贴，撕开，贴在我唇角。凑过头来亲了亲：“不痛了。”<br/><br/> 我嘿嘿笑两声，在被下抱紧黎安：“师父，徒弟陪你睡。”<br/><br/> 后来的几天，我考完考试就成天待在黎安家里，陪着他。他常常胡须忘了剃，拖鞋忘了穿，我就拿着剃须刀和拖鞋跟在他后面。<br/><br/> 他的情绪变化很激烈，有时突然将我按在地板上亲吻，有时又将我推搡到墙上，冷冷盯着我。<br/><br/> 他除了妈妈和不相往来的爸爸，没有任何亲戚。现在他就一个人住在别墅里，孤独和懊悔常常令他彻夜难眠。<br/><br/> 几天后，黎安的父亲第一次出现了。<br/><br/> 这些天天空一直 yi-n 森森的，云层压的很<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