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妈妈一再催问,心理医生则是回答说:“没病。”然而男孩爸爸妈妈一直一直钻牛角尖,问能不能改、能不能扳……医生开始耐心解释,这为什么不是疾病了,这为什么是正常的,说,他可以开激素测试、基因测试……但不建议,还说,儿子无需心理咨询,但父母可以,如果父母无法接受心理医生可以帮忙。<br/><br/> 而在“看病”的过程中,他们对面几个医生苦口婆心地跟他们说,“你们一家很幸福了……你们看看这的患者,就知道,你们现在担心的事是多幸福的烦恼了。”<br/><br/> 他的父母有些懵了。出来后,他父亲跟他母亲说,他早猜到这个结果了。<br/><br/> 这是《柜》的一个主题:在东亚集体文化中,“父母”角色至关重要。电影中有三对同志,由第一对六十左右的,到第二对三十以上的,到第三对二十左右的,由骗婚到形婚到不婚,一切似乎是在变好的,虽然,这个社会需要做的依然还有很多很多。<br/><br/> …………<br/><br/> “辛愿”“姚震”分手那天,辛愿砸了定情礼物——一个木制的小房子。是栋别墅,有灯光,有竹影。<br/><br/> 他一直保存着、一直珍惜着,然而这回,他受不了了。<br/><br/> 对这一镜,王金发说:“江沅,摔!使劲cei!越碎越好!!!”<br/><br/> 江沅捧着木头房子,用眼抚摸着,用手摩挲着,说:“……嗯。”他真有点舍不得。<br/><br/> 接着,王金发“action”,沈度进入“姚震”角色,没勇气,也没担当,再次说着软弱的话。他提出了解决方案——他每周五早点下班,两人见面而后上床。而江沅又被对方带动了,愤怒上来,绝望也上来,一边尖叫着:“这个就是解决方案?”“滚!滚!姚震,我不是三儿!”一边拿起木头房子,用力砸在姚震脚边!!!<br/><br/> 只听“啪啦”一声巨响,那个房子分崩离析了。<br/><br/> 在成片中,之后,辛愿就跟姚震发信了。<br/><br/> “好!好!cut!”王金发十分满意。<br/><br/> 拍完,王金发看监视器,摄影、灯光、助理等等几人一堆抽烟、聊天,还有些人忙来忙去,那个“房子”无所谓了。<br/><br/> “……”不知怎么,江沅就还挺难过的。<br/><br/> 他拍摄了一个来月,“恋爱”了一个来月,姚震男友当了一个来月,他作为辛愿,曾经有那么多心动、那么多甜蜜,现在,全结束了,无影无踪,消形敛迹。<br/><br/> 江沅走到木头碎片前,抻抻裤子,蹲下身子,捡起一块小碎片儿,看了看。是主卧的美丽吊灯。<br/><br/> 真是……很碎很碎了。<br/><br/> 此刻,没人注意江沅,除了沈度。<br/><br/> 他也同样蹲下来,在江沅的身边,问:“有点难受?”<br/><br/> “……嗯。”江沅说,“他们……呼,辛愿、姚震,分道扬镳了,一切结束了。”这房子的分崩离析象征二人分情破爱了。<br/><br/> 沈度垂着眼眸,望着地上,半晌以后突然说:“我们把它拼回去吧。我帮你。”<br/><br/> 江沅愣了:“……啊?”<br/><br/> 沈度收回目光,望向江沅:“这样你就有个念想了。以后你再想起‘辛愿’就不会再这么难受了,一切仿佛还没结束。一地碎片作为结尾……确实,太无情也太残忍了。”<br/><br/> “……”江沅目光也落在上那些碎片上,有些犹豫。<br/><br/> 已经碎成这样子了——<br/><br/> “行了。”沈度没等他回答,就自顾自地动手收拾一片一片的碎木头。他把一个大的袋子铺在地上,装好碎片,最后,用修长的几根手指打好了结封好了袋,说:“今天晚上没有夜场。明天王导主要拍摄朱莹莹的几场崩溃,那导演会咱们两个也不是必须到场的。所以……七点左右我去你那。”<br/><br/> 沈度眼神太认真了,江沅顺着他点点头:“……嗯。”<br/><br/> …………<br/><br/> 七点整,沈度果然来了。江沅打开房间的门,发现沈度拎着白天收集来的木<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头碎片,还有超市买的强力胶水、透明胶带等等工具,还有他打印的美术指导拍摄过的“房子”照片,以及王金发曾拍摄过的“房子”特写。<br/><br/> 沈度说:“你房间的书桌、茶几都不合适合修复模型。我知道这家酒店一楼有家叫‘金色时光’的咖啡厅,去那儿?”<br/><br/> 江沅拔下自己门卡,说:“好。”<br/><br/> 于是沈度点头离开。<br/><br/> 江沅跟在他的后头。走廊灯光昏黄昏黄,地毯则是暗红色的,两边墙上挂着画作,沈度身高腿长,拎着东西,一步一步踏在柔软的地毯上,江沅则在他的身后放肆地看。<br/><br/> 到了咖啡厅,两人点了两杯摩卡,而后拿得远远儿的,以防咖啡溅到木头。沈度没有浪费时间,直接倒出那些碎片,开始修复“别墅地面”了。<br/><br/> 江沅也是一样。<br/><br/> 两个人没谈天说地。他们十分认真,只在一起研究、讨论这一块儿该怎么拼,或那一块儿该怎么拼,时间缓缓地流逝着。<br/><br/> 中间有个剧组的人过来坐坐,看见他们,问:“沈老师,你们两个干什么呢?”<br/><br/> 江沅便笑笑,说:“把白天辛愿刚摔碎的木头房子再拼起来,留个纪念。”<br/><br/> “嚯!!!”他们说,“您二位老师够浪漫的啊!”<br/><br/> 江沅便又笑。<br/><br/> 地面、墙面比较容易。他们两个用了一些木头夹板把粘起的四周墙壁、中间隔断等等需要承重的地方牢牢固定住,虽然不若原来美观,却十分必要。大约两个小时以后,整体框架就搭好了。<br/><br/> 可是,房子实在太碎了。<br/><br/> 不久后江沅就发现,到了更细节的灯、沙发、茶几、屏风、花盆、书架、书桌、椅子、床……等等东西,他们两个就明显是力不从心了。<br/><br/> 这一片一片的,都是哪儿啊……都是什么……看起来都不一样,又看起来都一样。<br/><br/> 太困难了。<br/><br/> 有几次,江沅拿着一点碎片,却实在辨认不出它们,挫败极了,想放弃了,便对沈度说:“沈老师……算了,这太难了。”<br/><br/> 而沈度只是轻轻摇头,不说话,用长指按着“别墅”照片,拿起一块碎木头来,看看木头,看看照片,再看看木头,再看看照片,比对、研究,而后放下,在木头堆里轻轻拨拨,又拿起一块碎木头来,还是,看看木头,看看照片,再看看木头,再看看照片。垂着眼睛,耐心到极致。<br/><br/> “……”于是江沅也继续了。<br/><br/> 到了晚上一点左右,江沅真的太困了,便对沈度说:“沈老师,我趴这儿先眯会儿,15分钟,行吗?”说完,江沅设了一个闹钟。<br/><br/> “好。”沈度点头。<br/><br/> 然而,江沅没有想到的是,到最后,他却是被沈度轻轻拍醒了的。<br/><br/> 江沅睁开眼,发现自己披着一条酒店用的大毛巾毯,手边还有一杯刚续过的摩卡咖啡。再看看表,他才惊讶地察觉到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沈度关了他的闹钟。<br/><br/> “嗯……”<br/><br/> “江沅。”沈度微微笑着,把完完整整的“别墅”推到江沅的面前来,而后他的手指在别墅后的某一处按了按,只见“啪”地一下,“别墅”内的几盏小灯接二连三地亮起来。<br/><br/> “有一盏灯被摔坏了。”沈度示意说,“书房的灯不亮了。”<br/><br/> “啊……”江沅有些惊讶,“连线路都能重新连上吗?”<br/><br/> “<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