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第165章<br/><br/> 这次分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下一面了。临走前岑意去沈闻叙房间前敲门，认真地告别：“还会再见面的。”<br/><br/> “要好好长大呀阿叙。等一切都有了新的开始，再约着一起去开开心心地玩吧。”<br/><br/> 沈闻叙噙着眼泪点头,跟沈闻霁一起把他送到门口,送上车,直到车辆驶离街角再也看不见了才回屋去。<br/><br/> 整栋房子里又剩下两个人。沈闻叙擦了擦脸,不经意般给予一击：“你从刚刚开始就在脸红什么？”<br/><br/> “……”<br/><br/> 沈闻霁别过脸,拒绝回答,冷淡道，“今天下午我就会去把新的住处找好,明天早上搬走。你东西收拾好了么？”<br/><br/> “收拾好了。”<br/><br/> 早餐时就已经受过一波打击，现在又突然提前到二十四小时内离开,他也没有太惊慌。<br/><br/> 其实压根没什么可收拾的。岑意给他的衣物可以穿在身上,沈闻霁给他买的手机揣在兜里，还有脖子上挂着的一根古董怀表,别的什么都不必带上。<br/><br/> “那你今天晚上会回来吗？”沈闻叙低声问。<br/><br/> 为了避免被监听，他的手机里没有电话卡。如果行踪暴露处境危险，即使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他一个人在家还是会感到害怕。<br/><br/> 再怎么说也还是个小屁孩。<br/><br/> “天黑前我会回来的。”沈闻霁说,“不要出房间。有什么情况就用房间里的监控系统,app内消息会直接同步到我手机上。”<br/><br/> “嗯……知道了。”<br/><br/> 沈闻叙朝楼上走去,抬脚踩上一级阶梯,又转过身问他，“哥,你跟岑意哥说过了吗？这次搬家以后，不要再让他来看我了。”<br/><br/> 虽然年纪小，家里的情势却还是知晓的。黎明曙光前的夜最是黑暗,接近成功终点前的最后一波反扑会是丧心病狂的，身边的人也会被无差别波及。<br/><br/> 他曾经辗转去过的那些长辈朋友家里无一例外地受到了打击，才会沦落到除了沈闻霁无人再愿收留的地步。<br/><br/> “我会告诉他的。”沈闻霁说。<br/><br/> 他说了声谢谢，又一步步往楼上去，拉开房门的那一刻，听到楼下的人叫了他一声。<br/><br/> “沈闻叙。”<br/><br/> 他趴在楼梯的栏杆旁往下看，听着沈闻霁说，“岑意很喜欢你。所以即使真的发生了什么，他也不会怪你的。”<br/><br/> “他就是……那样的人。”<br/><br/> 像是无需多言的了然信任，也是句难得的宽慰。<br/><br/> 沈闻叙笑起来，擦干眼泪用力点头。<br/><br/> “啊，我知道。”<br/><br/> 从常年住在一栋疑似毛坯的美术馆里就能看出，沈闻霁对住处基本没有要求。换个地方的唯一需求就是住户隐私保密度拉满，因而要找到满意的房子并不难。<br/><br/> 新住处在本市安保最严密的小区里，下午看完房没什么问题就拿到了钥匙，家具配套样样齐全，随时能搬进去。<br/><br/> 离开前一晚，沈闻霁躺在楼下的沙发上抛着钥匙，难以入睡。<br/><br/> 他并没有把这里当成家的打算，只是因为没有个像样的房子可去，想着买下这里不用也是空着，就当成临时落脚点来凑合。没想到会凑合这么多年。<br/><br/> 即使住了这么多年，这里的生活痕迹也并不明显。他的日常活动范围十分有限，如果今天没有领岑意参观，有些地方至少一年内没有留过他的脚印。<br/><br/> 这样的地方，搬走时也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吗。<br/><br/> 沈闻霁看向那面巨大的背景墙，被粉刷干净的墙面底下曾经被他糟糕的涂鸦布满，如今也已经变成空落落的纯白。<br/><br/> 像是一切都结束了，又像是一切正要开始的隐喻。<br/><br/> 他忽地想到什么，起身走到墙根前蹲下。<br/><br/> 并不是全然迷茫的空白。要靠近了才看得到那只小小的眼睛，浅淡的蔚蓝色，让人想到天空或海洋的纯净广阔。在大片空荡荡<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的背景里独一无二地存在着，又像无边荒野上唯一的花朵，倔强地焕发生机。<br/><br/> 他额头抵着墙注视许久，轻轻抚摸墙上唯一的画，又抬手摸了下脸颊，莫名笑起来。<br/><br/> 是那样的人啊。<br/><br/> 写了那么多年的歌，却找不到字句来组合成一首像样的歌来形容他。没有字句能形容他。<br/><br/> 只有在心里想到的时候，能准确又清晰地定位出他的模样，无法描述，只能感慨<br/><br/> 是那样的人啊。<br/><br/> 如此的感受如果说给他知道，一定会骄傲得把尾巴翘上天去了。<br/><br/> 沈闻霁想，那个样子的岑意他明明已经见过很多次，怎么现在想到时，心情还是会和第一次见到一样。想一直都能看下去，想能立刻再出现在他眼前。<br/><br/> 他的指尖轻触墙面上那一抹蔚蓝，认命般叹了口气，轻声问：“我有这么喜欢你吗”<br/><br/> 却更像是句自言自语<br/><br/> 我这么喜欢你了啊。<br/><br/>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每次想到这，他都会觉得“这已经是喜欢了吧”。而等下一次再想到时，又总会在之前的基础上更叠加一层，想“啊，原来这样才算是喜欢”。<br/><br/> 一层层地叠加到现在，好像不会有尽头。<br/><br/> 所谓的“理智”，也是因为这个吗？<br/><br/> 沈闻霁衡量不出自己到底有多喜欢他，以后还会有多喜欢他。<br/><br/> 只知道每一次念及“岑意”这个名字，唇齿间都是甜味。<br/><br/> 回到沙发再躺下时，他从手机里找出保存的音频文件，列表中挑出编号“0611”的一段循环播放。<br/><br/> 近在咫尺的呼吸声连绵而规律，环绕在身边，像要把他一同带入美梦。<br/><br/> 沈闻霁渐渐放松下来，闭上眼睛，得到了一段短暂却安稳的睡眠。<br/><br/> 他们没有等到天亮。不知道家附近还有没有人监视跟踪，沈闻霁选了平常人们最疲惫，容易放松警惕的凌晨四点，带着只巨大的行李箱装车出发，离开这片生活了七年的地方，驶向新的目的地。<br/><br/> 留在身后是无边的黑夜。街道寂静，路灯同星辉一般黯淡。<br/><br/> 黑夜的身后，是即将到来的黎明。<br/><br/> 安置好沈闻叙后，沈闻霁不得不直面下一个问题。<br/><br/> 跟燕凡通过气后结果不出他的预料，赵蔓并没有联系过任何人，私自离开疗养院跑到他家门前试探。或是岑意口中可怕的“女巫的”第六感，她已经对三人隐瞒的事有所察觉：“孟岚那边最快什么时候能收网？”<br/><br/> “我正要跟你说这个事。”<br/><br/> 燕凡头疼道，“我们把他跟丢了。不知道入了哪一家的伙，帮他把尾巴扫干净藏了起来。”<br/><br/> “……那就更不能告诉她了？”<br/><br/> “嗯，前头的事就瞒着吧。”<br/><br/> 燕凡说，“起码现在不算是撒谎了，确实不知道他在哪。她问你也是实话实说啊。”<br/><br/> 话术大师本人。<br/><br/> 沈闻霁应了一声，没立刻挂电话。停顿片刻后，低声问，“用不用我把他找出来？”<br/><br/> 某种程度上说，在燕凡秦骁面前，他跟岑意在大家眼里的定位其实有点像。并非没有能力手段，只是有可靠的兄长护着，一般情况都不用自己动手。<br/><br/> 他虽然干干净净地离开了本家，但有沈闻叙这条媒介，要动用些眼线也不难。<br/><br/> 这种时候“入伙<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