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后悔过,却为时已晚吗？<br/><br/> 那午夜梦回时惊恸的悲泣——是在提醒我吗。<br/><br/> 不可能忘。却也一直没有看清过。<br/><br/> 原来从更早的节点开始，事情就已经变得不对了。<br/><br/> 沈闻霁心中感到奇异的明朗,仿佛终于明白了多年以来哽在心头，潜意识般难以释怀的原因。<br/><br/> 他甚至开始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逝者灵魂存在。<br/><br/> 只是他太蒙昧,让那一缕未散的执念苦等了太久。<br/><br/> 弹匣放在一旁,沈闻霁重新组装枪身，听见手机震动时略略一瞥，接通了电话。<br/><br/> “哥？”<br/><br/> “嗯。”<br/><br/> “你想干什么？我听跟你碰完面回来的人说……”<br/><br/> 喀嚓一声,是空枪扣动扳机的声音。沈闻叙的话中断了一秒，才又接下去：“我听他说了。”<br/><br/>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br/><br/> “可给你子弹的时候，我以为是用来防身的。”<br/><br/> “该防身的人不是我。”<br/><br/> 沈闻叙心颤了一瞬。<br/><br/> 他不太了解南获，只知道已经逝世多年，且对沈闻霁来说是比生父还要重要的人。从手下的人带回的消息里也很容易推出，沈闻霁已经确定了害死南获的元凶是谁。<br/><br/> 他年纪虽然小，却也已明事理，知道沈闻霁想做的事对今后的人生会造成怎样的影响。更知道，这样的行事风格虽然在家族内不罕见，但全然不符合一般常人的逻辑：“你……不报警吗？”<br/><br/> 沈闻霁莫名地笑了一声。<br/><br/> “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好事？”<br/><br/> 寂静的房间里，装填子弹的声响一颗一颗清晰分明，准确地敲打在话音上。宣判死刑的口吻冷漠得令人心惊。<br/><br/> “我要他全部奉还。”<br/><br/> 家族里的老人都说，沈闻霁的脾性弟弟更像家主。<br/><br/> 沈闻叙这一刻才明白。<br/><br/> 可是两人命运迥异。他亲眼见过沈闻霁脸上柔和的笑意，亲耳听过沈闻霁拒绝回家时不容置疑的语气。<br/><br/> 沈闻霁想要留在有光的地方，他明白，也觉得理应如此。所以他主动回来，甘愿做那个暗面。<br/><br/> 这个人，明明是下了决心想要过好日子的。<br/><br/> “我知道你很难过，哥。”沈闻叙再年幼也看得出，他即将要做的事跟理想中的人生绝对会背道而驰，“我可以帮你做这件事，反正我……这样对你更好。我会找最信任的人，做得很干净很小心的，交给我吧。”<br/><br/> “不用。”<br/><br/> 沈闻霁毫无疑问地拒绝了，“跟你无关的事，不要管。”<br/><br/> “……”<br/><br/> 沈闻叙根本劝不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觉得现在放任他这样做下去，以后很可能会后悔。电光石火间福至心灵问了一句<br/><br/> “岑意哥知道吗？”<br/><br/> 沈闻霁哽住了。<br/><br/> 事情发生以来，他一直在故意忽略岑意的存在，像是不敢去想。<br/><br/> 当然会知道的。<br/><br/> 也很快就会对沈闻霁这个人失望。<br/><br/> 他根本没有心思去想后果，跟当下必须要做的事比起来，任何后果都显得能够接受。<br/><br/> 时隔多年取证艰难，即使真的把孟岚送进牢里，不过是给他提供了另一个庇护之所，不痛不痒地继续活下去。<br/><br/> 他却还能活下去？<br/><br/> 他应该受尽痛苦，给南获陪葬。<br/><br/> 离约定好的接头时间还有整整两天。沈闻霁捡起散落在客厅和卧室的手稿，打开电脑合成器键盘，心无旁骛地写歌。<br/><br/> 最浓烈的爱与恨交织成最激荡的音符。曾令他感到羞赧难组的词句和音符，源源不断地从心中倾泻，仿佛永无尽头。<br/><br/> 过去的一年里，他过得很开心。这些恩惠来自于岑意，临别时却没有什么能赠予的，也来不及再帮他实现什么愿望。只剩下这些歌，是他一直想听<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到的。<br/><br/> 沈闻霁深知自己的卑鄙。<br/><br/> 无论怎样的后果都该只由他独自承担。他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也不该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岑意。<br/><br/> 那才是真正生于光的珍宝，不该与任何污秽纠缠在一起。<br/><br/> 既然不想牵连到别人，他本该消失得干干净净。却还是留下这些，希望岑意以后会因为听到歌而想起他，希望自己还能以另一种方式陪在他身边，朝着光芒万丈的道路走去，走到更远的地方。<br/><br/> 他把岑意的声音编进歌里，精心得像一场独角戏。<br/><br/> “其实我也很贪心的沈闻霁。你不知道吧，在见到你之前，我就想跟你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了。<br/><br/> “那个时候啊，我都还没有想清楚要把你当做什么人看待。其实现在也是，总觉得把你定位得太单调会有点可惜。<br/><br/> “因为我希望你做我的挚友，我的家人，我的恋人。这样的话，友情，亲情，爱情我们就都有了。还有什么……你知道吗？说说看。<br/><br/> “反正呢，这个世界上全部的好东西，我都想跟你一起拥有。”<br/><br/> 沈闻霁想，那些很好的东西，你依然会拥有的。<br/><br/> 只是不再跟我一起了。<br/><br/> 插//入钥匙的下一秒，岑意觉得沈闻霁此刻人就在家里。<br/><br/> 钥匙转不动，门是从里面被反锁了。他按了许多遍门铃都不见有人开门，着急得朝门口的摄像头喊：“沈闻霁！”<br/><br/> “你是不是在家里！我知道你肯定在。”<br/><br/> “快点给我开门啊！”<br/><br/> “……”<br/><br/> 沈闻霁穿戴整齐站在门口，望着监控屏幕里一身正装的人影，还没缓过神来。<br/><br/> 今晚就是诱孟岚出现的接头节点。他把歌发给岑意后一切准备就绪，正打算出门就被堵在了家里。<br/><br/> 这时候岑意本应该还没有收工，怎么来得这么快。<br/><br/> “你干嘛不接我电话啊，好吓人的。”<br/><br/> 岑意狐疑地盯着摄像头：“不会是家里藏了别的小宝贝吧。”<br/><br/> “……”<br/><br/> “还不理我。”<br/><br/> 岑意脱掉西装外套丢在地上，不拘小节地坐下，一路跑来总算能喘匀一口气：“怕你吗。反正我已经翘班了，大不了在这里等到天亮。”<br/><br/> 第六感强烈，他认为沈闻霁在家，但没见到人之前就是薛定谔的沈闻霁，并不能真的确定。<br/><br/> 况且这个人太会躲了，铁了心不想见的话就不会开门的，上次他们两个一起装不在家躲赵蔓的时候就见识过。<br/><br/> 岑意心里没底，虚张声势倒是很在行，把钥匙装起来，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样东西朝着摄像头晃了晃。<br/><br/> “我还带了充电宝！没想到吧！”<br/><br/> “……”<br/><br/> 是回酒店拿钥匙的时候顺手带上的，因为那个时候他手机就已经快要没电了，路上勉强把手机充到百分之八十就灭了灯。<br/><br/> 充电宝里其实根本没有电，充其量是个道具。<br/><br/> 沈闻霁却并不知情，真的被他骗到了。眼看分秒过去，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岑意却低头玩起手机，大有真的在这里露宿整夜的架势。<br/><br/> 也顾不得想他为什么能确定自己在家，沈闻霁忍不住先出声：“回去吧。”<br/><br/> 熟悉的声音从门后传出，刹那间岑意差点哭出来。<br/><br/> 他都开始往<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