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尽管那是个盛产疯子的时代，但后来开始研究并‘制造’出它们的目的其实很单纯——方便自己的生活而已。”<br />
老人笑起来，只是声音依旧带着惯有的嘲弄，收起借来的针线。<br />
“工具总是要以好用为主，会跑出来为非作歹的才是少数。”<br />
“只不过人类总会记住伤害自己的那些，而至今都在为它们服务的小家伙们却都被选择性地遗忘了。”<br />
她拄着木杖站起身，漫步走到墙角。<br />
奥菲娜就见她用杖柄戳了下墙角的阴影，然后……那片阴影居然就那样脱落了！<br />
吱————<br />
椅子腿摩擦地面发出的巨大声响惊到了那片“影子”。<br />
在奥菲娜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影子”直接从木杖上滑落到地面，眨眼的工夫便滑进墙缝，消失得无影无踪。<br />
“那、那是什么？”乍然见到这三观炸裂的一幕，任是奥菲娜这种与魔物打过那么多年交道的人类也被吓得不轻，指着它溜走的方向半天都缓不过神，“它、它……”<br />
“它叫‘灰影’，专门以灰尘和被废弃的蜘蛛网为食。”<br />
“别害怕，几乎每家都会有几只灰影。它们除了吃灰什么都干不了，也没有袭击人类的能量。”<br />
看着奥菲娜那有些失神的双眼，梅莉女士淡定收回手，杖柄在地上敲击了两下。<br />
“你在用什么标准区别魔物、动物和人类，又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它们……你该好好想想了，奥菲娜。”她缓缓说道，“下次，我不想听到那种糊弄人的答案。”<br />
…………<br />
奥菲娜若有所思地摸向自己的右臂，角兔给予的伤口已经不痛了。<br />
梅莉女士随手摘下的草药，药效好到有些过分……<br />
手指触碰到什么，女人的身体顿时僵住。<br />
“等、等一下……”<br />
正要去换针线盒的梅莉女士转过头，蹙眉不耐道：“还有什么事？我说要答案也没说现在……”<br />
奥菲娜看看她，又看看自己的右肩膀，绝望地闭上眼。<br />
“您能……晚点还针线吗？”她艰难道，“您好像……把我的外衣和衬衣缝到一起了……”<br />
***<br />
【过来啊……过来……】<br />
有声音从身后传来。<br />
很温柔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敌意的声音。<br />
一双戴着白手套的手向他伸出，缓慢晃动的手指引诱着他上前……<br />
【对……对……就是这样…………】<br />
【没错……好孩子……真是好孩子……】<br />
那双手抱住了他，轻柔抚摸着，从脑顶到脊背。<br />
【好孩子…好孩子……】<br />
【真是好孩子……】<br />
那声音不断重复着，温暖的怀抱让他感到很舒服，情不自禁地仰起头……<br />
噗呲————<br />
脖颈传来一阵冰冷的触感，有什么被贯穿了，有什么流淌了出来。<br />
【啊——吾主，请饶恕这个孩子的罪孽……】<br />
温和的声音还在继续，他却动不了了。<br />
冰冷又锋利的东西划破他的皮肉，连同温度一起剥离……<br />
【我已将它的罪孽剥除……】<br />
【宽恕它吧……宽恕它…………】<br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br />
躺在窗台上的渡鸦猛地惊醒，当即顺着声音看向寝室中的大床。<br />
整洁的被单已经被踢成一团，躺在中央的少年双眼紧闭，汗水让他的发丝紧紧贴住脸颊，随着动作变得愈加凌乱。<br />
十指卷曲着，不断抓挠着身体各处，脖子、手臂、胸口都不可避免地划出一道道血痕。<br />
“乌洛提大人！乌洛提大人！！”<br />
渡鸦焦急地飞到床边，可每次试图靠近都被少年乱挥的手臂打飞，最后只能用自己的破锣嗓子大声呼唤魔王的名字。<br />
也许是它的声音太有穿透力，还真把陷入梦魇的魔王短暂唤醒了。<br />
“…………闭、嘴……”<br />
蜷缩在被单里的少年一手撑起上半身，一手紧紧按住自己的头盖骨，投来的眼神让渡鸦一秒噤声。<br />
“您、您没事吗？”渡鸦尽量放轻声音，压低身体，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己的上司，“您哪里不舒服吗？”<br />
这简直是一句废话，任谁看都能看出来。<br />
只是渡鸦的脑子虽然不是特别灵光，但也不敢直接用“头疼”这个词刺激此时的乌洛提。<br />
“……滚！”乌洛提一把把被子拽到头顶，将自己裹成一个茧，“谁让你进来的？赶紧给我滚出去！”<br />
渡鸦还想再说两句表达忠心，可动物的直觉突然让它的羽毛根根炸起。<br />
来不及思考那是什么，它就已经顺从本能飞速冲出窗户。<br />
它的直觉是完全正确的。<br />
几乎是它冲出窗口的下一秒，密密麻麻的黑洞乍然出现在乌洛提周围。<br />
有的只有巴掌大，有的都能钻进一只成年野猪，在拥有实体的物品上留下一个个或大或小的“蛀洞”……<br />
他的空间魔法又暴走了！<br />
“天哪，怎么会这样……”<br />
渡鸦看着几乎变成镂空状态的城堡上层，不妙的预感缠绕着它，差点连挥动翅膀的动作都忘了。<br />
这种状态的乌洛提，即使是全盛时期的自己都难靠近，别说是现在……<br />
“帮手……我需要帮手……安图德尔……”渡鸦不安地上下飞动着，脑中突然闪过某句话。
老人笑起来，只是声音依旧带着惯有的嘲弄，收起借来的针线。<br />
“工具总是要以好用为主，会跑出来为非作歹的才是少数。”<br />
“只不过人类总会记住伤害自己的那些，而至今都在为它们服务的小家伙们却都被选择性地遗忘了。”<br />
她拄着木杖站起身，漫步走到墙角。<br />
奥菲娜就见她用杖柄戳了下墙角的阴影，然后……那片阴影居然就那样脱落了！<br />
吱————<br />
椅子腿摩擦地面发出的巨大声响惊到了那片“影子”。<br />
在奥菲娜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影子”直接从木杖上滑落到地面，眨眼的工夫便滑进墙缝，消失得无影无踪。<br />
“那、那是什么？”乍然见到这三观炸裂的一幕，任是奥菲娜这种与魔物打过那么多年交道的人类也被吓得不轻，指着它溜走的方向半天都缓不过神，“它、它……”<br />
“它叫‘灰影’，专门以灰尘和被废弃的蜘蛛网为食。”<br />
“别害怕，几乎每家都会有几只灰影。它们除了吃灰什么都干不了，也没有袭击人类的能量。”<br />
看着奥菲娜那有些失神的双眼，梅莉女士淡定收回手，杖柄在地上敲击了两下。<br />
“你在用什么标准区别魔物、动物和人类，又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它们……你该好好想想了，奥菲娜。”她缓缓说道，“下次，我不想听到那种糊弄人的答案。”<br />
…………<br />
奥菲娜若有所思地摸向自己的右臂，角兔给予的伤口已经不痛了。<br />
梅莉女士随手摘下的草药，药效好到有些过分……<br />
手指触碰到什么，女人的身体顿时僵住。<br />
“等、等一下……”<br />
正要去换针线盒的梅莉女士转过头，蹙眉不耐道：“还有什么事？我说要答案也没说现在……”<br />
奥菲娜看看她，又看看自己的右肩膀，绝望地闭上眼。<br />
“您能……晚点还针线吗？”她艰难道，“您好像……把我的外衣和衬衣缝到一起了……”<br />
***<br />
【过来啊……过来……】<br />
有声音从身后传来。<br />
很温柔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敌意的声音。<br />
一双戴着白手套的手向他伸出，缓慢晃动的手指引诱着他上前……<br />
【对……对……就是这样…………】<br />
【没错……好孩子……真是好孩子……】<br />
那双手抱住了他，轻柔抚摸着，从脑顶到脊背。<br />
【好孩子…好孩子……】<br />
【真是好孩子……】<br />
那声音不断重复着，温暖的怀抱让他感到很舒服，情不自禁地仰起头……<br />
噗呲————<br />
脖颈传来一阵冰冷的触感，有什么被贯穿了，有什么流淌了出来。<br />
【啊——吾主，请饶恕这个孩子的罪孽……】<br />
温和的声音还在继续，他却动不了了。<br />
冰冷又锋利的东西划破他的皮肉，连同温度一起剥离……<br />
【我已将它的罪孽剥除……】<br />
【宽恕它吧……宽恕它…………】<br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br />
躺在窗台上的渡鸦猛地惊醒，当即顺着声音看向寝室中的大床。<br />
整洁的被单已经被踢成一团，躺在中央的少年双眼紧闭，汗水让他的发丝紧紧贴住脸颊，随着动作变得愈加凌乱。<br />
十指卷曲着，不断抓挠着身体各处，脖子、手臂、胸口都不可避免地划出一道道血痕。<br />
“乌洛提大人！乌洛提大人！！”<br />
渡鸦焦急地飞到床边，可每次试图靠近都被少年乱挥的手臂打飞，最后只能用自己的破锣嗓子大声呼唤魔王的名字。<br />
也许是它的声音太有穿透力，还真把陷入梦魇的魔王短暂唤醒了。<br />
“…………闭、嘴……”<br />
蜷缩在被单里的少年一手撑起上半身，一手紧紧按住自己的头盖骨，投来的眼神让渡鸦一秒噤声。<br />
“您、您没事吗？”渡鸦尽量放轻声音，压低身体，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己的上司，“您哪里不舒服吗？”<br />
这简直是一句废话，任谁看都能看出来。<br />
只是渡鸦的脑子虽然不是特别灵光，但也不敢直接用“头疼”这个词刺激此时的乌洛提。<br />
“……滚！”乌洛提一把把被子拽到头顶，将自己裹成一个茧，“谁让你进来的？赶紧给我滚出去！”<br />
渡鸦还想再说两句表达忠心，可动物的直觉突然让它的羽毛根根炸起。<br />
来不及思考那是什么，它就已经顺从本能飞速冲出窗户。<br />
它的直觉是完全正确的。<br />
几乎是它冲出窗口的下一秒，密密麻麻的黑洞乍然出现在乌洛提周围。<br />
有的只有巴掌大，有的都能钻进一只成年野猪，在拥有实体的物品上留下一个个或大或小的“蛀洞”……<br />
他的空间魔法又暴走了！<br />
“天哪，怎么会这样……”<br />
渡鸦看着几乎变成镂空状态的城堡上层，不妙的预感缠绕着它，差点连挥动翅膀的动作都忘了。<br />
这种状态的乌洛提，即使是全盛时期的自己都难靠近，别说是现在……<br />
“帮手……我需要帮手……安图德尔……”渡鸦不安地上下飞动着，脑中突然闪过某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