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好气的凶她。<br/><br/> “来啦。”季翦笑起来，轻轻丢一张，混进堆叠的纸牌里去。<br/><br/> 邵游光其实对他在乎的东西挺操心的，他一直抓着季翦，让他少喝点。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季翦说的他不知道自己能喝多少，没底，没底就是真的没底。<br/><br/> 季翦还清醒着呢，他自己先晕晕乎乎的犯起困来。邵真真和他不愧是流着同样的血脉，喝了几口就困了，缠着要睡觉。<br/><br/> 院子里有一张凉床，夏天热的不行的时候邵游光晚上就睡这。隔了快一年多，上面落的都是灰。海棠花期短，红花瓣也轻薄落上去。邵游光不管，他歪着靠到床上。还不承认自己喝的晕了，说：“哎呀，春困。”<br/><br/> 季翦无奈又发笑，什么春困，春天都要过去了。<br/><br/> 祝晓虹带着邵真真在屋里，说话声依稀还听得见。<br/><br/> 他怕祝晓虹喝的也多了，刚想去看看。邵游光就招呼他，季翦，你过来。<br/><br/> 季翦只好先照顾这位大爷。他走过去凑到床头，问：“有何吩咐。”<br/><br/> 邵游光不说话。<br/><br/> 季翦觉得邵游光那头长了一些的寸板挺好玩，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邵游光大概是没反应过来，不生气。<br/><br/> 说：“你摸小狗呐？”<br/><br/> “对啊，你就是小狗。”季翦忍不住笑起来，趁着他喝多占便宜。<br/><br/> “哦。”邵游光睁着眼睛，直直看着他不说话了。<br/><br/> 这样的目光让季翦羞赧起来。他忍不住想起有些梦里，邵游光也这样直直看着他，紧接着他就吻他。<br/><br/> 吻是什么呢，吻从来不是实物，它和伤心难过一样是一种虚幻飘渺的东西。季翦从来不敢在醒过来的时候仔细想他，它们止步于梦境里的意象。<br/><br/> 可是季翦现在却回想起来了，模糊又潮湿，还咸咸的。像他在河水里游泳时不小心呛的一口水。<br/><br/> 他忍不住要落荒而逃了，可是邵游光却一把抓住他，没让他得逞。<br/><br/> “你别走啊，”他含混地笑，“我想跟你说的…”<br/><br/> 季翦屏住呼吸，却半晌没听到他把这句话说完。<br/><br/> 搞了半天手游光已经一歪头，呼吸平稳地睡着了。季翦叹口气，觉得自己刚刚那一瞬间不知怎么回事产生的期待才不着边际。<br/><br/> 就当是补偿自己，季翦想。他终于毫无顾忌的打量起邵游光来。<br/><br/> 宋蔓枝从小教他守理，他从来没有这么放肆，几近于露骨的看一个人。<br/><br/> 鼻子长在哪里，眼睛长在哪里，都和他天天夜夜在脑海中摹画的一模一样。他的生活中缺少了某些东西，而邵游光刚好填补在这里。<br/><br/> 他的心突然泛起一阵涟漪，不需要很大的，只要轻微的荡开一两个满月一样的圈就好了。<br/><br/> 它们转瞬即逝，但它们是完整的。<br/><br/> 睡着在他跟前的这个人手还松松地握住他手腕，呼吸平稳又舒长。今年最后的春光透过头顶的枝叶倾泻下来，成为有形状的亮与暗分布在他脸上。朝气，蓬勃，它们可以组成一个生命，却不是每个生命体都是邵游光。<br/><br/> 现在是下午四五点钟，一天中最暧昧的时间。春光好易逝，时间过地这样飞快。季翦就坐在邵游光身边看他，他突然想清楚，他的爱是没有未来的。<br/><br/> 下一个春天不是未来，下下个也不是。他们只有这一刹那的春光了。<br/><br/> 他脑子里乱乱的，却很清楚自己想要做什么。<br/><br/> 季翦低下头飞快的吻了邵游光。<br/><br/> 他吻他，像吻住一汪春水。<br/><br/> 但季翦好胆小，嘴唇触碰了只有大概0.1秒的时间。他也不为这个初吻觉得欢心，他苦涩的想，这是他辈子唯一一次亲他了。<br/><br/> 但是他也高兴，“吻”终于从意象变成了实体。他大可以是一个成功的暗恋者。<br/><br/> 它是柔软的，却又像一根刺一样钉进季翦的骨头里。成为他往后的念想。<br/><br/> 邵游<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光睡的还很香。季翦安下跳的飞快的心。直起腰，他还可以这样看着他很久，直到他醒来。<br/><br/> 等到他醒来，这个春天也就真正结束了。<br/><br/> 作者有话说：<br/><br/> “人生来不着边际的烂塘，你像不切实际的春水”——腰《情书》/感谢谢天天给我投星星的小可爱，还有一次突然多了1000颗海星，感谢！让你们破星（？）了，落泪鞠躬！<br/><br/> 第13章长坂坡<br/><br/> 可惜春天结束的比季翦以为的还要再早一些。<br/><br/> 他怔怔然坐着，脑海里仍是刚才飞快掠过的柔软触感。都说粗人干不了细活，他就这么囫囵着一下，然后才把刚刚那点细枝末节在心里一遍遍放大了揣摩。<br/><br/> 他尚没回味够，就听见背后有人叫他一嗓子：“季翦。”<br/><br/> 说话的人是祝晓虹，她斜倚着门框，脸因为喝了酒而泛着异样的高原红。玩得疯了，高绑着的马尾辫也散出好几撮来，乱乱的蓬在两颊。她的长相其实并不能用可爱来形容，眼角呈一个角度向上微挑着，故而不笑的时候整个人都显得不那么好接近，像是在挑衅着什么似的。<br/><br/> 但是她面对这个世界，满脸又都是年轻气盛的骄傲。季翦常在心中偷偷作比较，他在日记本里写了一个过分老道的比喻句——自己明明和祝晓虹同样的年纪，却好像要被要命的心事折磨的枯了。就像一颗树，看着好好的，树根却开始悄悄在阳光照不见的地方腐烂。<br/><br/> “你来看看真真吧，她也睡着了呢。”祝晓虹顿了一下才继续说，她的话让季翦无形中松了口气。<br/><br/> “好。”他像是要撇清什么似的飞快起身去了。<br/><br/> 邵家客厅里，邵真真小小一个人瘫在沙发上酣睡，睡姿和她哥哥有异曲同工之妙，一个蜷缩成一弯鼓鼓的月牙，另一个瘫成满月。季翦拎起旁边沙发靠背上搭着的一件邵游光的外套，想盖在她身上。<br/><br/> “你在干什么啊。”祝晓虹问他。<br/><br/> 季翦懒得答她，祝晓虹却也不在意。接着补了句：“我说刚才。”<br/><br/> 季翦保持着微曲着盖衣服的姿势顿了好几秒。才直起身，转过来和祝晓虹对视。<br/><br/> 他到底还是比她高出许多来，居高临下看着她的时候又变成了那个“季翦”。<br/><br/> 他都快要忘记那个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了，冷漠又隔离的亮出刺。那些邵游光以为他卸下来的刺其实不然，它们只是对他而言收起来而已。<br/><br/> 但是祝晓虹也不愧是祝晓虹，她曾经代表学校一举多得过知音杯演讲大赛冠军。主题是如何保持一颗马克思主义的初心。<br/><br/> 她尖锐地指出问题：“你凭什么亲他？你难道也喜欢他吗。”<br/><br/> “我……”季翦乱了马脚。<br/><br/> 他一瞬间有些迷茫了，我凭什么不可以呢。如果世间一切真的都公平公正，那么男男女女又有什么区别呢。就像为什么女人总要被留守，男人又为什么不可以爱男人呢？<br/><br/> 这是十八岁的季翦脑海中最大的问题。<br/><br/> 祝晓虹问他凭什么，他也要问凭什么。<br/><br/> “凭你们不会有未来。邵游光要是知道他最好的朋友把他当成那个，指不定要多恶心吧。你们连朋友都做不成。”少女压着嗓子，却按耐不住扬起来的语调。她情绪一激动起来，脸颊连带着颧骨一片都升起努腾腾的红，澄而亮的眼睛睁得更大了。<br/><br/> 这是一场对峙。<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