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年。他亲昵又轻佻地揽住季翦肩膀,管他有没有闪躲一下呢——他不许他闪躲了,同时也原谅了自己的轻佻。<br/><br/> 他几乎是用他们关系最好的时候那种语气说话了,闲话家常一般另说别的话:“喏,今天我遇到你们班学生了,两个小姑娘,在田埂上面聊得可欢了……。”<br/><br/> 季翦被他推着走,也不恼了,听了笑着骂:“我看她两是玩疯了,我叫她们去自习的。”<br/><br/> “她们跟我讲,季老师上课的时候会讲故事,”邵游光也摇着头笑,又郑重,“季翦,我也想听你讲的故事。”<br/><br/> 作者有话说:<br/><br/> 写的时候bgm是平沢進《千代子のテ一マMODE-2》学畜放假啦要开始好好更新<br/><br/> 第28章鱼说<br/><br/> “我给他们讲的故事你不会爱听的,”季翦有点无奈,“都是些书上看来的童话故事。”<br/><br/> “但一定要说的话,倒也有。”<br/><br/> 春夜和煦极了,非要说冷,也有一点薄寒。成年人聊天,怎么说也要找个规规整整的地方,没有一桌两椅,也总要坐在清寂之地。邵游光却拉着季翦幕天席地,找了近旁的一片荒地坐着了。背靠的是几株棕榈,颇有几分南国风情,这里的确也是南国了,可是又同人们心中默认的那个南国不同,也是,红土地上植株的棕榈,总归是不同的。在季翦开始讲他的故事之前,忽一个老汉驾马车拉货从他们眼前飞驰而过,远处听得几声马叫。<br/><br/> 邵游光奇怪,现在还有用马驾车的?<br/><br/> 季翦就笑,这有什么稀奇的,早几年你去昆明的大街上,也是能跑马的呢,还能拉人,就是味道实在不太好闻。<br/><br/> “哦,这样。”邵游光从烟盒里抽一根烟出来,牌子也入乡随俗变成了红塔山。他问季翦要不要来一根。<br/><br/> 季翦瞪他一眼,说:“不。”<br/><br/> 两个人皆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同笑起来,邵游光边笑边摇头,把烟又放回去,摆手说算了吧算了吧,健康万岁,谁也别抽了。<br/><br/> “这个故事我没跟别人说过,那些孩子们太小了,听了不合适,”季翦停一下,“嗯,是读大学的时候开始写的故事。”<br/><br/> 邵游光不说话了,他两手撑着地面向后仰去。正等着季翦开口,却听他颇难为情地说:“我们还是回去罢,这儿蚊子实在多。”<br/><br/> 邵游光只好依他了,尽管远处漠漠树林织成了深绿的雾,在这儿讲故事更浪漫些。<br/><br/> 回到暖灯下,各自躺在床上,他们才开始讲这个故事。邵游光睡得一侧靠灯,他边听,边看着季翦侧脸,悄悄用手挡着光,在季翦脸上切割出下颚线的阴影,再宽一点或者再瘦削一点好像都不行,还是他原来的样子最好,骨骼起伏的节奏也好看。<br/><br/> 与其说这是个故事,倒是更像一个剧本。<br/><br/> “故事发生在一个没有区划的地方,有点可怜,”季翦说道,“它在两座大城市交接的边上,挤满了大城市里放不下的工厂和排放的垃圾污染物。所有城市都想当文明城市,这一块地方实在碍眼,政府之间只好相互推诿,于是它逐渐变成了一个三不管地带,嫖客在这里可以尽情的释放自己的欲望,打架的人把对方打到半残也不用接受法律的制裁,毒品交易在暗地里猖獗,没有人,没有人想在这里发生爱情的。”<br/><br/> 季翦轻轻吐了口气,邵游光看到他眼睛里黑洞洞的,就知道他已经进入到那个故事里去了。季翦倒确实是一个善于讲故事的人。<br/><br/> “徐满,我们姑且叫他徐满吧,其实叫什么都无所谓的。”季翦翻了个身,侧躺着,邵游光不能在光线下继续做分割别人脸型的游戏了。但直面着他的脸,似乎这样也不错。<br/><br/> “我是想到了今天月亮很好,满月满月,才临时想了这么个名字。”<br/><br/> 邵游光笑,我合作了这么多编剧,也没见过你这么随心所欲的。<br/><br/> “怎么了,”季翦看他一眼,“你爱合作不合作。”<br/><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br/> 他接着说:“那个地方有个小区,叫民丽小区。不过叫小区也是美化它了,不过就是围在一起的几栋楼罢了。五号楼一单元最顶层是个画室,进进出出有许多模特儿,但换来换个去也就那几个熟面孔,学生们早就画厌了去。徐满就是模特之一。但他不一样,永远是棵常青树,原因也很简单,他长得还不赖,且年轻着。跟那些皮肉松弛颜色暗沉的老年人不一样。而且最重要的,他心里头敞亮,敢脱。”<br/><br/> “人体模特的钱要比那些穿着衣服的半天多十五块呢。十五块,一整天就是三十块。够徐满吃好几天的饭了。他不是没什么别的赚钱的门道,但是他做模特做的久了,也就不想换了,他觉得自己就是该吃这碗饭的,吃到老,吃到死。直到被推进隔着几个十字路口的平安殡仪馆里回炉从造,其他的下辈子再说。”<br/><br/> “一起的做模特的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头老太,见了他才叫生气,说好好的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怎么想不开来和他们抢饭碗。”<br/><br/> 讲到这里,他们都笑了一下,邵游光问:“然后呢,爱情发生了吗?”<br/><br/> “没呢。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br/><br/> “徐满觉得自己跟别的人不一样,因为他可以听见鱼和自己说话。那是他每天必经的地下通道里的一个大鱼缸,里面水又蓝又肮脏,游着许多红色的鱼。有一天它们就突然和他说话了。”<br/><br/> “说什么?”<br/><br/> “徐满第一次听到它们说话是有天早晨起来去画室,那天他出门走的早了,所以当他路过鱼缸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声音出现在他脑海里,‘反正也来得及,停下来看一看吧’。于是他便站在鱼缸前,这时候他仿佛看见那些吐着气泡的鱼嘴在开开合合,许多个声音重重叠叠在一起,说的都是同样的话——‘我会死的’。”<br/><br/> “他第一次听见的时候吓死了,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或者自己快死了,可是这件事情每一天都会发生,他的生活除此之外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于是慢慢徐满就习惯了。当然,他找过所谓专家学者去问这件事情,他们都觉得是徐满精神出了问题。”<br/><br/> “但是徐满知道不是,这些鱼确实在跟他说话,但是他不想变成异类,于是这件事情就成了他的秘密。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不愿意说的秘密,他从小就发现自己对女的提不起兴趣,这就像衙役爱上女贼,雏妓爱上刽子手一样,徐满喜欢男的,”说到这里的时候,季翦看了邵游光一眼,见邵游光还是目光平平的看着他,似乎不觉得这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仿佛就等着他接着说下去了。<br/><br/> “画室里教画画的,是个女老师,头发尾部发黄,总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裙子,她叫什么呢?我想想,叫焦老师吧。”<br/><br/> “为什么?”邵游光挨着床侧近了一些。<br/><br/> “因为今晚上吃了饺子。”季翦轻快地说。<br/><br/> “徐满喜欢男的,所以他从来不觉得在焦老师面前脱光衣服有什么难为情的,当然了,他早就习惯了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件一件脱掉自己的衣服。他一般习惯先脱掉衬衫,从领口的第一颗扣子开始,一直匀速着解开到最后一颗。然后再解皮带,这一切都是慢慢的,最后才把裤子脱下来,露出一条松垮的男士平角灰色内裤。他混身赤裸着,站或坐在好几片衬布前面。焦老师看起来毫无特色,却喜欢挂最颜色分明的橘红色衬布。徐满的身体,还有他黄色的皮肤,黑色毛发,肚脐下面的一点黑色素沉淀,两片薄薄胸<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