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他起名字的人，“娘”就是生了这孩子的人。这三个人应该是要在一起的。<br/><br/> 但是它捡这小东西时，是没有见到旁人的。<br/><br/> 于是很诚实地道：“不知道。”<br/><br/> “那你从哪儿捡了他？”<br/><br/> “山窝里。”<br/><br/> 杜慎言耐着 xi_ng 子，一点点问，也亏得他聪明，抽丝剥茧，旁敲侧击，好一番工夫，终于明白了大概。妖怪路过时听到哭声，循声而去，扒开茂密草丛，发现里面正趴着一个软软的肉球儿。妖怪觉得新奇，便将他一把抓了起来。提着他四处找了一番，没见到半个人类踪迹，再看到这肉球儿一身细碎伤痕，也不顾他哭叫挣扎，把人直接拎了回来。<br/><br/> “晚上，有狼。”<br/><br/> 杜慎言明白它的意思，面色复杂地望了它一眼。<br/><br/> 这孩子的父母应是在途中遇上了意外，把孩子给丢了，不知这孩子双亲是否安在。<br/><br/> 想到此处，不由又揉了揉额角，转了话题：“此事我大概明了了。你……这又是怎么回事？”<br/><br/> “……”<br/><br/> “这些天，你又去哪里了？怎得又变了一个模样？”<br/><br/> 妖怪仔细观察书生神色，心中若有所思，突然凑近杜慎言，深红双瞳定定地注视书生漆黑双眸，似要从中看出些什么来。<br/><br/> 杜慎言心中一跳，下意识地后仰：“做、做什么？”<br/><br/> “这幅样貌，喜欢吗？”<br/><br/> 杜慎言闻言愕然，不明这妖怪为何这样问他，又觉得这问题莫名的不太对劲。见妖怪这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的尊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br/><br/> 那妖怪执着地盯着杜慎言，见他没应它，垂下了眼皮，自语：“看来是不喜欢了。”<br/><br/> 书生问它这些天去哪儿了。<br/><br/> 它不过是下了一趟山。不是山下的小村子，而是真正的人世。<br/><br/> 它只是想弄明白，那里究竟有什么好，惹得书生心心念念都想回去。<br/><br/> 初入人烟繁杂之地，并未作任何修饰，自然是引得众人惊慌四散。“妖怪！”“鬼啊！”惨嚎声此起彼伏，一派鸡飞狗跳人仰马翻。<br/><br/> 妖怪不解，望着四周兵荒马乱的景象，看着那一张张惊慌恐惧的面容，蓦然想起初次相遇时的书生，同他们一般的神情。<br/><br/> 它虽懵懂，却也并非纯白如纸，寻了一处水洼，低头瞧自己模样。水面上倒映出一张狰狞面容。自它出生，对自己这张脸从来不曾在意过。苍莽山林，它能让万物俯首称臣，自然靠的也不是这一张脸。<br/><br/> 是以它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br/><br/> 不过，既已来到这儿，它自然不会不知变通。当下隐了身形，择了一处细细观察来往行人。模仿着他们的样子，一点一点改变自己形貌。<br/><br/> 只是新手上路，难免手生，又见了形形色色不少人，拼拼凑凑之下，便成了这幅模样。<br/><br/> 杜慎言听它断断续续道来，面色古怪，憋了良久，只好叹息一声：“这模样便好……”<br/><br/> 第10章<br/><br/> 妖怪于此是并不满意的。<br/><br/> 杜慎言已是见识过它这种随物赋形的本事，生怕它再度变成什么惊世骇俗的模样，只得安 we_i 它：“这样已是很好了。”<br/><br/> 哪知那孩子一醒来，见着妖怪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使劲地往书生怀里拱，已然把书生当作救命稻草一般。<br/><br/> 妖怪不悦，抓住娃娃胖脚丫子，将他从书生怀里拉出来，倒提着戳了戳：“哭什么。”<br/><br/> 杜慎言见状脸都青了，一把抢过娃娃，不轻不重地给了妖怪一个头皮：“吓着他了。”<br/><br/> 小家伙哭得实在是可怜，将脸埋在书生温暖怀中，“呜呜呜”地哼。<br/><br/> 书生轻轻踢了踢妖怪：“你离他远一些。”<br/><br/> 妖怪有些委屈：“没伤又没痛，哭什么？”<br/><br/> 书生瞪它：“你这样子吓着他了。”将妖怪<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撵出了洞外。<br/><br/> 他很是费了番工夫，才将小家伙哄好。将他小肚子喂饱，择了几个故事哄得他破涕为笑。<br/><br/> 书生长得好看，人又温柔，阿苗肚子不饿了，身上也不痛了，趴在他温暖柔软的怀中，全无半点害怕。<br/><br/> 杜慎言左右张望，拾起了一颗金珠逗他玩儿。阿苗眼睛突然一亮，抓着金珠晃，口齿不清地喊：“珠珠……”<br/><br/> “你喜欢吗？”杜慎言面露微笑，连忙又抓了几颗哗啦啦地落在床上，小家伙儿欢呼着去拾。<br/><br/> “阿爹喜欢……娘喜欢……”<br/><br/> “蝈蝈，你是神仙吗？”小家伙咬着手指问。<br/><br/> “嗯？”<br/><br/> “娘说，珠珠是山里的神仙送的……”<br/><br/> 杜慎言顿时明白了，必然是先前他让妖怪去山下拿村民东西时留一些金石玉器，被那些村民当作是山神所为。<br/><br/> 笑着摇了摇头：“哥哥不是神仙。”心中一动，加了一句：“是救你的那个哥哥。”<br/><br/> 阿苗“啊”了一声，目露害怕之色。<br/><br/> “阿苗怕它？”<br/><br/> “呜呜……”小家伙哼唧，脸埋在生怀中揉来揉去。<br/><br/> “是它救了阿苗，也是它给的金珠。其实它一点也不可怕对不对？”杜慎言哄他，心中却道：杜慎言啊杜慎言，竟有一天你会为那妖怪说话。<br/><br/> 只不过因着心中一丝不忍。唉，他怎会看出妖怪眼中的那一点儿委屈？<br/><br/> “他……太丑了……”孩子的话永远是实话。<br/><br/> 杜慎言默然，斟酌着劝道：“嗯，其实也没有那么丑……嗯，也许是有一点丑，但……也没有丑到吓人的份上，对不对？”<br/><br/> 杜慎言有些苦恼，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他竟如此轻易地接受了妖怪的新样子。大概是之前的印象太过惨烈，对比之下，他由衷觉得这般似人的模样已是再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了。<br/><br/> 阿苗害怕它，除了它略显奇怪的脸之外，更怕的应该是它身上带着的那股子野兽的气息。只是杜慎言与它相处久了，自然便习惯了，没有轻易想到这一点。<br/><br/> 他陪着娃娃玩了一会儿，等小家伙又睡着了，这才撩开藤蔓，出洞去寻妖怪。<br/><br/> 它正蹲在溪边那块青石上，不知在想什么。<br/><br/> 这妖怪一贯是上蹿下跳的，这一趟许久不见，却真似有些不同以往了。书生走到它身边，状似无意地问道：“想些什么？”<br/><br/> “……，他为什么哭？”赤朱草治伤止痛的效用很好，一夜过去，孩子身上的伤早就好得差不多了，既无伤，又无痛，又为什么流泪？<br/><br/> 杜慎言叹了口气，同它道：“自然不是所有流泪都因为悲痛。他怕你，害怕得哭了罢了。”<br/><br/> 妖怪板着脸：“为何怕我？不吃他。”<br/><br/> 杜慎言哭笑不得，斟酌了再斟酌，只说：“小孩儿经不住吓，不习惯你模样，时间久了自然就好了。”<br/><br/> 妖怪探身去瞧水面，看着这张它费劲了心思化作的脸来，不作声。<br/><br/> 杜慎言也猜不透它此刻心中想法，陪在一旁不说话。<br/><br/> “那你怕我吗？”妖怪思索了良久<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