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亓越阳！亓越阳你什么意思？”<br />\n“你说什么？”<br />\n亓越阳说：“我说，原来王桂华没有告诉过你，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你们……”<br />\n他的声音隐没在喧嚣的黑暗中。<br />\n恶鬼爬到火把旁，贪婪地吸嗅起眉间骨的香气，又猛地回头，看见活人生肉。<br />\n村长丝毫不顾，只是跪坐在那里，怔怔地重复：“什么？告诉我什么？”<br />\n……<br />\n喧嚣的鬼影追赶着往眉间骨的方向跑。<br />\n加上青鱼石手串，他们一时间不太需要提防鬼影偷袭。<br />\n只是时不时塌陷的穴洞、碎裂的石砖，会震起一阵烟尘，散出那股熟悉的古怪香气。<br />\n林一岚很老实，趴在亓越阳背上没有动。<br />\n但是亓越阳忽然说：“一岚，你是故意的。”<br />\n林一岚被吓得差点跳起来。<br />\n她小心翼翼，想去看亓越阳的表情，但是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br />\n亓越阳叹口气：“下次不要再这样了，真的很危险。”<br />\n林一岚把头埋下去。<br />\n“一岚？”<br />\n她闷闷的，点点头。<br />\n答应啦。<br />\n……咦。<br />\n不对。<br />\n林一岚悚然地抬起小脸，你都知道啦？<br />\n她刚想问，不料，甬道拐角，有个影子忽然冒出来，什么也没说，就给了亓越阳一榔头。<br />\n她和亓越阳一起跌在地上。<br />\n火把的光在黑暗中跳动。<br />\n于文乐看了看亓越阳，又盯着她。<br />\n“找到你了。”他说。<br />\n……<br />\n亓越阳并没有昏睡很久。<br />\n他苏醒时，那股头晕眼花的后劲迟迟没有下去。 \n\t\t\t', '\t')('\n赵天华说：“给他喂点水。”于文乐照做。<br />\n亓越阳声音有点哑：“这是做什么。”<br />\n他被反手捆着。<br />\n这是一处墓室，棺材里的白骨已经被背出去了。<br />\n赵天华在棺材附近的空地上忙碌，正用朱砂混着某种液体，在地上画些什么。<br />\n“醒了就好。”<br />\n“于文乐下手没轻没重的，我其实很怕你被他砸死了。”<br />\n“不问问为什么？”<br />\n赵天华看着亓越阳，笑了：“丁羽说，你这个人心思深，要我们小心点，别露马脚。”<br />\n“但是我觉得，不管怎么藏着掖着，都还是会露出破绽，”赵天华蹲坐在亓越阳面前，“不如大大方方和你相处，毕竟你这个人底子不坏，不会总想着打打杀杀。”<br />\n“你们和丁羽是一伙的？”<br />\n“唔？你不是发现了吗？”<br />\n“不然，你干嘛还骗我们，说你要往村东跑。”<br />\n赵天华叹口气：“你不知道，我听说这个消息时有多兴奋，没等到你时就有多寒心。”<br />\n亓越阳说：“那怪我让你失望了。”<br />\n赵天华说：“没关系，我向来大度，会原谅你。”<br />\n亓越阳：“……”<br />\n赵天华戴着表，看了看时间，又叹口气：“我们还有很长时间可以唠嗑。”<br />\n“该从哪说起呢……”<br />\n赵天华拍拍亓越阳的肩，“我听丁羽说，你见过计划零的人。”<br />\n多年前，那个葬身雪山的小队。<br />\n那个人说：“为什么叫计划零呢？”<br />\n“因为从一开始，我们就做好准备。”<br />\n“将，无人生还。”<br />\n亓越阳永远没有办法，对和那段记忆有关的人事恶语相向。<br />\n他低低应了声。<br />\n“真有缘分。”<br />\n赵天华神色如常：“你记得阿月吗？”<br />\n亓越阳一怔：“你是她的……”<br />\n“大侄子，”赵天华口音标准，“你这什么表情？阿月会有我那么大的儿子吗？” \n\t\t\t', '\t')('\n亓越阳几次张口，最后他说：“我不知道。”<br />\n他忽然看上去没有那么有攻击性了，赵天华看着他，好像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少年。<br />\n被困在黑核里，迷茫又执拗，还很容易死。<br />\n赵天华叹口气：“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叙叙旧。”<br />\n“我后来看过阿月的日记，”赵天华说，“她说队伍里有个叫阿森的很烦，但是她又说，也许出来以后，会考虑让阿森来她家里喝杯咖啡。”<br />\n雪线崩溃。<br />\n男人和女人沉默的神情，又浮现在眼前。<br />\n亓越阳说：“嗯。”<br />\n赵天华好像真就很纯粹的，要和亓越阳唠闲话。<br />\n尽管于文乐站在一边，隐隐不耐。<br />\n最后，亓越阳还是开口：“他们死了。”<br />\n“嗯，”赵天华说，“我知道。都有记录。”<br />\n“可是我又看到阿森了。”<br />\n“你说谁？”<br />\n“老疯子，”亓越阳轻声说，“他就是阿森。”<br />\n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头。<br />\n那个催着他登出的酒窝哥哥。<br />\n几人一时沉默。<br />\n片刻后，赵天华说：“我会带他出去。”<br />\n“怎么带？”于文乐插嘴，“他可能是在雪山事件后侥幸存活下来的。但是后来黑核内部发生混乱，把他卷到陶家村的副本里。”<br />\n“也就是说，他没有系统，没有任务，没有作为玩家的身份，”于文乐说，“怎么带？”<br />\n“……现在不正有一个机会吗？”<br />\n赵天华指向地面的图案，“亓越阳，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