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地想，怪他给我惯的坏毛病，脾气古怪，挑食，还认床。我要怎么惩罚他呢，用鸡巴抽他的屁眼，揍到他哭，上面下面一起流泪，说小奕求你肏我吧。<br/><br/> 有些事只有梦里才有，我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br/><br/> 连轴转的生活很累，脑力劳动消耗巨大，我每天都饿得发疯，不管早上吃了多少，到第四节课都想连桌子带笔一块啃了。七天后我们有了一下午的休息时间，校门开放三个小时，可以在周围转转。<br/><br/> 其实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一条大马路走到黑也进不了城，这附近有家招待所，旁边是小卖部，小胖子喜滋滋地回来，说有那里有电话可以用。<br/><br/> 大家都排队去打电话，衣着邋遢面色暗沉，有点像进城务农的民工，场面特别凄惨。<br/><br/> 我捏着口袋里的五角硬币（打一次电话的费用），心里想着要说点什么，我前面的女生哭了，说在这里条件差吃不好，她父母也急，一个劲儿地安慰。<br/><br/> 我怕我也哭出来，周也大概会嘲笑我。他这会儿应该刚从车厂下班，在路上笑得特别放肆，说不定还会被烟呛到。<br/><br/> 为了避免这样的惨剧发生，我决定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有没有想我，想我的时候有没有偷偷打飞机，大蒜头怎么样了，肥皂盒里塞的五百块钱我已经收起来了，哥你好土啊，红包还是逛超市抽奖送的。<br/><br/> 我把硬币扔进纸盒，拨通了周也的号码，嘟，嘟的声音传来，我大脑里突然一片空白，老子不要扯那些有的没的了，我就是想他了，分开七天就想得不行，老子就是妈宝男。<br/><br/> 嘟，嘟……<br/><br/> 周也没接电话。<br/><br/> 妈的快接啊，一腔感情要浪费了。<br/><br/> 嘟，嘟……<br/><br/>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br/><br/> So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ispoweroff,pleasetryitlater……<br/><br/> 第43章<br/><br/> 电话打不通有很多可能性。<br/><br/> 坏了，没电了，被偷了，周也那个连微信都只能勉强带动的破手机很容易卡壳，戳半天才动一动，接不到电话是正常。<br/><br/> 正常，正常……<br/><br/> 我拼命给周也找理由，哆嗦着指头按了第二遍，老板娘靠在门口嗑瓜子，抬了抬眼皮看过来，“没通啊，等会儿，可能是有事儿。”<br/><br/> 我后面是郭宇，我们一个宿舍，这家伙五大三粗看着像个体育生，性子却又稳又慢，“小奕，你再打一个试试，别着急。”<br/><br/> 我不急，就是手抖的厉害，我把大拇指塞进嘴里咬着。<br/><br/> 那边依旧是盲音，嘟嘟的声音像在催命，我的心跳也一拍拍漏掉，连日的不安潮水一样从毛孔里涌出来，骨头里像生了刺，沿着血管的脉络一寸寸破开皮肉。<br/><br/> “前面那个，一中的？打完没啊，”有人在后面嚷。<br/><br/> “没打通就把位置让出来，别人不用啊。”<br/><br/> “一中的韩奕，可拽了，上节课把老王头气得够呛。”<br/><br/> “小奕你，没事吧？”郭宇拍了拍我的肩，“小奕？”<br/><br/> 我没事，我想把电话放回原处，一松手挂机却掉到了地上。呜呜的声音还在响，我一脚踹了上去，整个机子都摔下来，老板娘开始尖叫，比那个冷冰冰的女声还让人心烦，我一脚脚跺向大红掉漆的机子，按键四下崩开，像挂着神经的眼球。<br/><br/> 电话机在地上做了一个丑陋的血淋淋的鬼脸，嘲笑我是没哥要的孩子。<br/><br/> “韩奕，韩奕你冷静一点！”<br/><br/> “我操，一中那个发疯了。”<br/><br/> “你们老师呢？你们老师在哪里！”<br/><br/> 一堆人涌上来按住我，数不清的手脚，推搡和谩骂，地中海老头来了，门卫室值班的保安也来了，有人在疏散学生，有人吵着要打120，我被摁在地上，嘴唇<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下面有颗石子，鼻子里全是血腥味。<br/><br/> “我们学校的，都让开都让开，”地中海颤巍巍在我旁边蹲下，“你们别弄伤了他。”<br/><br/> “韩奕，别害怕啊，老师在这儿呢，”老头架着我的胳膊想让我坐起来，他忒没经验，我咯吱窝都疼了还是借不上他的力。<br/><br/> “老师，我没事儿，”我尽量咧出一个笑，一张嘴血沫先涌了出来，顺着嘴角往下淌。<br/><br/> “我得回家，我找不着我哥了。”<br/><br/> 地中海去跟训练营交涉，我签了无数张免责声明，紧赶慢赶坐上了最后一躺班车，几个舍友收拾东西送我。手机被还了回来，电量是满的，地中海让我随时跟他联系，我说老师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br/><br/> 看到熟悉的街道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而且又开始下雨，和我走的那天一样，训练营里的生活像个梦，我哪儿也没去，只是下了晚自习回家，周也带了夜宵在等我。<br/><br/> 出租屋亮着灯，小姐姐在浴室涂口红，我开门的时候大概像个非法入侵者，她吓了一跳，口红划出来一些，拍着心口问我怎么了。<br/><br/> “姐，姐姐，你有没有看到我哥？”<br/><br/> “周也啊？这几天没见到他了，”小姐姐皱起眉头，“没跟你在一起吗？”<br/><br/> “没有，没事了姐，谢谢你。”<br/><br/> 我把钥匙插进锁孔，转了两圈才发现是大二八的钥匙，周也还说过了年要换个山地车，放屁，都是放屁。<br/><br/> 我像只弄丢了主人的小狗，在原地要哭不哭地转圈，我看过教科书上的科普，狗是生存能力很差的动物，被人抛弃后很容易死掉。<br/><br/> 房间里一片漆黑，我摸索着把灯打开了，暖黄色的光洒了满身，周也说这个颜色的灯看起来温馨，有家的味道，而现在我只觉得冷。<br/><br/> 窗台上的大蒜头已经完全烂掉了，变成一堆看不出形状的腐物，连盆底都凝着一层黑臭的膜。我记得自己给它起名叫周也，买了营养水每天浇，第一朵花又娇又嫩，死亡却在一瞬间就发生了。<br/><br/> 我把花盆推倒，神经质地拉开衣柜门，所有的抽屉，床底柜，周也用来记账的草稿纸散落一地，有些笔迹穿透了纸张，那是我突然从后面抱住他，周也划破了纸却转头和我接吻。<br/><br/> 抽屉里面的烟盒也掉了出来，整整齐齐一小摞，周也有一些古早又无聊的爱好，比如收集烟盒，一张张摊平了剪开，我说你那些都是劣质烟，升不了值，他只是笑。<br/><br/> 我还记得他笑起来的样子，现在拿着这些小玩意却只想哭。<br/><br/> 眼泪落在烟盒背面，把那些蓝色的圆珠笔迹晕开，周也在上面写了东西，我怎么眨眼睛都看不清。<br/><br/> “这个牌子的烟不好抽，苦苦苦，苦他妈死。”<br/><br/> “小奕晚自习还没回来，明天去接他吧。”<br/><br/> “狗崽子下嘴真狠，肿了一天。”<br/><br/> “白菜3.5，木耳10.2，青椒，青椒多少不记得了操。”<br/><br/> “那里疼……”<br/><br/> 我没敢看完，像在教堂偷偷抚摸圣母像的小鬼，马上要被穿白袍的信徒架出去剁掉指头。<br/><br/> 这个时间饭店还没关门，我换了衣服找过去，又被告知周也已经有几天没来上班了。老板娘挽着袖子烤肉，那些肉块在翻滚的炭火上冒油冒烟，我的心脏也跟着萎缩发疼。她早就认识我，随手打包了一兜烤串递过来，“拿回去当宵夜吃吧，有你哥<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