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听到他介绍自己，何熙远感到心里一颤，似有酥麻的感觉从脑后升起。不是荣幸，仅是等待了许长岁月之后，终于得以听对方亲口说了一声自己的名字。<br/><br/> 陆成风的穿着和他很相像，卡其裤，深蓝夹克外套。<br/><br/> 严迅和前两位握手，然后饶有兴趣地盯着何熙远，说：“当然记得，当年的橙子学弟嘛，真巧。”<br/><br/> 高庆年和朱平自然不明橙子的意义，何熙远也仅顿了一下，坦然地笑了笑，答：“嗯，是我。”<br/><br/> 严迅在几人谈话间多看了何熙远几眼，随后转身跟着陆成风走去了球场。<br/><br/> 官商界Alpha人士站在广阔的发球点，望着平整的绿地和植被，谈球、天气、彼此的球技，唯独不谈生意。<br/><br/> 何熙远和记分员坐在草坪边的白色穿梭车里，有时抬起头看他们挥杆，有时低头看手机屏幕。<br/><br/> 陆成风发球时，他悄悄将手机竖起来，拍摄了一小段陆成风挥杆出球的视频。他挥杆时动作有力，上半身和手臂强劲地自右侧挥至左上方。腰部扭转的速度有爆发力，隔着衣物都能揣测Alpha腹部的肌肉。<br/><br/> 确认视频保存后，何熙远若无其事的抬起头，严迅似乎望了他一眼，但何熙远假装无事发生。他拿了一瓶水，拧开盖子仰头喝了一口。<br/><br/> 几杆过后，一行人随着球换了几次发球地点，高庆年的球丢了一次，场上陆成风成了主角。三人在一旁奉承“陆总厉害”，“陆总太专业了”，“陆总这个动作一看就知道经常挥”。<br/><br/> 何熙远坐在不远处，安心当背景版。<br/><br/> 严迅在三人聊天休息间隙，缓慢地走到何熙远所在的位置，站在他面前，然后开口说：“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跟在陆成风后面转。”<br/><br/> 那口气八成调侃，两分嘲讽。<br/><br/> 何熙远只答了一句：“工作交集，纯属偶遇。我一个分析员，轮不到我跟在学长后面转。”<br/><br/> 严迅拿了一瓶水，拧开瓶盖，灌了一口，然后对着何熙远说：“你似乎变了不少，我刚才差点没认出你。”<br/><br/> 何熙远笑了笑，说：“学长好像没什么变化，还和当年一样。”<br/><br/> 这时，陆成风和朱平、高庆年也向二人交谈的方向走来。<br/><br/> 虽然有轻微近视，但何熙远依然敏锐地直觉感受到，三人的视线似乎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几秒，陆成风的眼神冷峻而黏着，似乎一眼就能看透他的内心。但他毕竟已不是少年，不会再像当年一般转头就跑。<br/><br/> 陆成风的外套拉链落在胸口，露出内里白色的棉衬衫，一缕头发从额前垂下，眼窝深邃，眼里带着极淡的笑，问道：“你怎么不来试试。”<br/><br/> 何熙远礼貌地回答：“我不太会。”<br/><br/> 说罢准备继续喝水，不料陆成风答了句：“来试试，下一杆算我的。”<br/><br/> 何熙远：“……”<br/><br/> 老板在场，他无法拒绝。老板不在场，他也不好拒绝。<br/><br/> 何熙远硬着头皮跟着陆成风走到发球点，听陆成风在耳边指示他如何瞄准挥杆，上半身和腰部如何转动，其他三人都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br/><br/> 陆成风的声音极动听，低沉而温和，挥杆的动作极好看。何熙远直立在原地，近距离看他。<br/><br/> 路程风将备用的球杆搭在肩上，姿态随意也无比迷人，对何熙远说：“先不碰球，只练动作。”说毕等着他发球。<br/><br/> 何熙远照着他的样子挥了一杆，路程风绕到另一边看着他说：“腿的支撑点需要稳。虽然看起来是上半身在动，但支撑点在腰和腿部。”<br/><br/> 何熙远想飞速看了一眼路程风的长腿，想着：重点在腰部和下半身。<br/><br/> 他走到球前，看着绿地中的白点，直觉自己碰不到球。<br/><br/> 从到球场的那一刻起，何熙远的注意力主要集中于自己和路程风的穿着的相配程度。卡其裤颜色不完全相同，白衬衫的质地不同，一个是深蓝外套夹克<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另一个是针织衫。但整体而言是一种心照不宣的亲密感，仿佛可以把其他三名不相关的人员隔开。<br/><br/> 高庆年和朱平都是国企出身，严迅因家里的关系，大学开始走的就是官路。朱平身上的白色外套让他看起来身材略臃肿；高庆年则穿着黄黑相间的球衣，头上的红色棒球帽看起来有些滑稽。严迅的细格子衬衫、黑色外套和工装牛仔裤一眼望去类似体制内的年轻人，脚上是一双鞋看起来很贵，却并不好看。<br/><br/> 何熙远和陆成风站在一起显得亲密而恣意，让年轻的捡球员都忍不住多看几眼。<br/><br/> 何熙远摆好发球姿势，目光看着球，直觉自己碰不到。挥杆而出的一瞬间，球杆与球发出碰撞声，白球飞地而起。白点在空中抛出弧线，最终落下在并不远的球洞标识旁。<br/><br/> 何熙远张着嘴，转头看到路程风正看着远方球下落的位置，眼睫低垂，眼里含笑，嘴角向上，“这不是挺好的，之前练过？”<br/><br/> 何熙远摇了摇头，说：“没有，随意跟老板去过几个不同的球场挥了两下，纯粹运气。”<br/><br/> 陆成风看了他一眼，说：“你挥杆姿势挺好，喜欢可以多练练。”<br/><br/> 何熙远笑了笑，把球杆还给高庆年。朱平走上前，招呼陆成风去球场餐厅一坐。陆成风不置可否，收起了球杆。球场的白色车跟着几人开往稍远处的球洞落点。<br/><br/> 第12章晚风<br/><br/> 球场的餐厅是一间木质的建筑，屋顶透过黄昏的光，蔓藤爬在门柱上。<br/><br/> 严迅坐在何熙远的对面，陆成风在严迅旁边。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到陆成风时不时转过头说话时眼神看向了自己的方向。<br/><br/> 何熙远从早晨开始的不适感愈发强烈，脑后的阵痛伴随心跳加速。他只想规规矩矩吃饭后回家休息，酒估计推不掉，只能尽量少喝。<br/><br/> 座位对面是高庆年，上衣的胸前绣着巨大的logo，让他的不适愈发强烈。<br/><br/> 他在菜单上找了一份盐烧鲭鱼，而后用叉子拨开鱼身上的干柠檬片，小心翼翼地放在一边。<br/><br/> 陆成风仅在开饭时动了动盘里的牛排，在大家都开吃时，他歪着头看了一眼何熙远。<br/><br/> 何熙远用手指捏着柠檬挤汁液的姿势有点可爱，那条煎得外皮酥脆鱼和何熙远也很配，虽然他说不清是哪儿配。<br/><br/> 高庆年和朱平给何熙远拿了一杯酒，说：“酒量小也陪陆总跟严总喝一杯，好歹是学长。”<br/><br/> 于是何熙远端起面前的高脚杯，盛了半杯白葡萄酒，对着陆成风举了举杯子。<br/><br/> 他声音轻而稳，像是陈述而非奉承：“毕业后很多年不见陆学长，这么多年能有机会同坐一桌，是我的荣幸。”而后微微仰头饮了一口酒。<br/><br/> 他端酒的姿势很标准。除了酒量，他看起来比在座的任何人都适合与陆成风对饮。<br/><br/> 在上司和前辈们的谈笑间，他也对对面的严迅举了举杯，同喊了一声学长。严迅看着他的脸，接了他的酒，挑了挑嘴角，似乎很受用。<br/><br/> 饭局从黄昏到日落，空气从清新至融合了酒味和燃起的花香的蜡烛。烛光在暮色里映照着众人的面容，何熙远是最年轻的也是唯一的ga。<br/><br/> 他的存在给上司与前辈的对话中压抑了某种心照不宣的暧昧，Alpha谈笑间的话题从未明着触及下三路，但借着生意饭局，初夏的微风和微醺，真醉与装醉都弥漫在空气中。<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