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br/><br/> 何熙远的头靠在椅背上，沉重地点了点，眼皮总想合起来。<br/><br/> 第13章冷白<br/><br/> 朱平看了他一眼，道：“哟，这可是真喝多了。小何的酒量也得练，这都不算是饭局，以后要喝的机会还多着呢。”<br/><br/> 说罢伸出手背贴了一下何熙远的额头，“还有点烫，你得回去喝点水，休息一晚就好了。”<br/><br/> 朱平的手背贴着他的额头几秒，何熙远感到十分不适。他很久没有感受Alpha的触碰了，更何况是个中年Alpha，皮肤的触感厚而粗糙，让他想到了家长的手。<br/><br/> 到他的公寓楼下时，何熙远示意靠边停车。街上的人很少，他开门的瞬间，朱平又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说：“小何好好休息，周一早上见。”<br/><br/> 何熙远点点头，对朱平和高庆年说：“谢谢朱总，麻烦高总，周一见。”而后走进了校区内。<br/><br/> 高庆年发动车，朱平的手摸了摸何熙远坐过的位置，上面还有一点ga留下的体温。车里安静了一会，朱平说：“这小何有点儿意思。平常还挺稳重，见了熟人到怯生了。”<br/><br/> 高庆年也若有所思，“可不是，但我看陆总跟严总倒是挺开心的。饭局没有一个ga那可就不叫饭局了，下次咱还是带着他，小何还是挺靠谱的。”<br/><br/> 高庆年道：“那是得带着他，陆总不一定看得上，但是能摆在边上也比没有好。”而后又说道：“这气味也挺好闻，像个脐橙。”<br/><br/> 高庆年闻此笑出了声，说：“朱总这比喻真是妙。”<br/><br/> 朱平也笑了，“可不是，这小何这人平常一板一眼，但仔细看看发现确实挺妙的。”<br/><br/> -<br/><br/>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缘故，何熙远连续多日睡眠不好。他按时在床上躺着，带着眼罩和耳塞，却在黑暗中听到自己心跳的轰鸣声。<br/><br/> 大概记得很多年前的某次醉酒，夏季傍晚窝在陆成风怀里。<br/><br/> 很多年过去了，他本应该连陆成风的长相都快忘记了，却在周末一同晚餐后，年少时的触感愈发回到他的感知中。<br/><br/> 松木的味道，无论他怎么忽视，那味道都浮在黄昏的空气里，融在酒里。<br/><br/> 见到陆成风前，何熙远就发觉自己发情期前的征兆，体内的抑制器埋在皮下，隐隐作痛。他脱了上衣，背对着镜子看自己的后颈，用食指轻轻触碰某个地方，感到皮下有一段金属透过皮肤，和血管融合在一起。<br/><br/> 何熙远第一次埋皮下抑制器时15岁，他的家长在书包里搜出了一支振动棒，当场一巴掌扇在他脸上。<br/><br/> “不知羞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br/><br/> “还好是被我发现了，要是被别人发现了，谁还看得起你。”<br/><br/> “该读书的时候不读书，一点自制力都没有。”<br/><br/> “打针不管用，那就自觉一点早说，早说去医院埋个抑制器就完事了。”<br/><br/> “用了多久了，说！”<br/><br/> ……<br/><br/> 何熙远最终什么都没说，只说是自己买的，没有Alpha胁迫，没有商贩兜售，他只是被腺体的发育干扰得无法正常生活而已。<br/><br/> 去医院的那天是春季，空气中有水汽，冷白的阳光透过巴士的车窗罩在他的身上，周身阴冷。<br/><br/> 公立医院里白色的走廊，墙上刷着深草绿色的漆，空间里漂浮着消毒水的味道，刺眼且刺鼻。<br/><br/> 距离陆成风抱着他去医院已经一年了，他几乎忘了那个病房的样子，依稀记得有奶白色壁纸和柔和的灯光，神情冷淡的Alpha隔着帘子坐在他床边。<br/><br/> 他被家长抓着胳膊走进诊室时，听到有ga尖利的声音对着白衣的Beta医生吼：“我不想再生了！为什么不能植入抑制器？我又不是狗，我根本连一个都不想生！”<br/><br/> Beta医生神情很平静，似乎并不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景。<br/><br/> 她对带着ga一起来的老年ga说：<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这是医院规定的，没有Alpha签名，我让你植入抑制剂是犯法。”<br/><br/> ga用哭腔吼着：“狗屁犯法，你们都是一伙的，你们Beta和Alpha从来没有把我们当人看……”<br/><br/> 老年ga眼角有皱纹，拍了拍青年ga的背，说：“那就打针吧，打针不要签名，植入不了就打针。”<br/><br/> 青年ga很消瘦，面颊微微浮肿，额前一缕散发垂下，遮不住他眼里的愤怒和失望。<br/><br/> 他拿着病历，手背青筋明显，红着眼睛走出了诊室。<br/><br/> 家长推了推他的背，何熙远在医生面前坐下。<br/><br/> Beta医生翻开他的病历，看着他，再看了看家长，问：“这孩子怎么了？哪儿不舒服？”<br/><br/> 家长：“刚上高中，平常住校，结果有发情前兆，影响学习。带他来植入抑制器。”<br/><br/> Beta医生：“一般医务室都有抑制药物，平常可以佩戴手环，再不行可以定期打针。<br/><br/> 家长说：“他打针没用，打了一年了，每个月一针，结果照样压不下来。”<br/><br/> Beta医生：“打针可以配合药物，毕竟年纪还小，埋抑制器有点太早了。”<br/><br/> 家长声音尖利：“不小了，什么都懂了，再不管一管还不知道搞成什么样子。出去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一辈子就毁了，直接植入吧。”<br/><br/> Beta医生问何熙远：“记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发情的？”<br/><br/> 何熙远小声说：“初中吧，初二。”<br/><br/> Beta医生问：“当时多大？”<br/><br/> 何熙远答：“14岁。”<br/><br/> Beta医生又问：“第一次发情期后有出现头痛、恶心吗？”<br/><br/> 何熙远说：“有时候头痛。”<br/><br/> Beta医生：“第一次发情是自发还是被他人信息素触发？”<br/><br/> 何熙远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应该是自发。”<br/><br/> Beta医生问：“有没有什么药物和食物过敏？”<br/><br/> 何熙远：“对贝类过敏。”<br/><br/> Beta医生点了点头：“监护人签字，植入抑制器后卧床休息一两天，如果有排斥反应就服用释缓药物。”而后把病例合上，交还给了何熙远。<br/><br/> 家长在他站起来后问了医生一句：“他这个年纪，植入之后能维持多久？”<br/><br/> 医生：“正常来说，三到五年，之后可以取出来，但不建议一年内取出，对腺体的刺激会有副作用。”<br/><br/> 何熙远站在旁边没有出声。<br/><br/> 抑制器植入后颈时，他半身麻醉，面朝下，趴在中间空心的圆形托枕上，意识依然清晰。<br/><br/> 他感到医生戴着手套触摸他的后颈，用沾了酒精的棉花擦拭后颈皮肤，而后就是尖锐的疼痛，皮肤被划开，有冰冷的金属埋入后颈的皮肤下。<br/><br/> 他发出呜咽声，轻微地挣扎，但肩膀被器械固定，他的动作只加深了疼痛感。<br/><br/> 从金属埋入皮下，到缝合，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牵扯着他的神经，以至于缝针时，他可以感到针牵引着线从皮肤间穿过，甚至能听到线和皮肤组织摩擦发出的细微声音。<br/><br/> 而后便结束了，他的脖颈部被固定住，昏着头脑在病床上躺了一天。家长似乎心情很好，除了从医院外买来的营养餐，还做了一道汤从家里带了过来。甚至问了一句他想不想听音乐。<br/><br/> 何熙远在白天一<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