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何熙远几乎从未说出自己的爱慕,却跟着他十年都没放弃;他本不想要孩子,但还是生下来了;他说想要自由,因为他一生几乎从未有过真正的自由。<br/><br/> 陆成风想让他安心一些,不要因为曾经的无望而对未来也一起放弃。<br/><br/> 即使眼睛糊住,何熙远依然看出陆成风瘦了一些,日夜照料婴儿让他眼下有明显的青色。<br/><br/> 和最初知道怀孕时心情差不多,何熙远有时甚至更无助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腺体多年植入抑制器的原因,孕后期和生产后腺体依然牵扯着神经,身体感到无比空虚和痛苦。<br/><br/> 他想做很多事却感到无能为力,想多抱一抱孩子,但是没有足够的精力。想每天喂两次奶,但是乳头被咬伤和堵奶的痛让他几乎难以忍受,甚至被何居居用力咬破了一小块皮。<br/><br/> 他痛得掉眼泪,保姆看到了给他涂了酒精和乳膏,和他说没有关系的,停一两天母乳,休息就好。<br/><br/> 何居居已经足够令他省心,不饿时不吵不闹。唯独喂奶时会猛吸乳头,让何熙远疼得咬牙切齿,但襁褓里的婴儿不会停下吸奶的动作。吮吸是一种直觉,一种生理的本能。<br/><br/> 每日的早晨和夜晚于他没有太大区别,白日活动的时间不多,大多时候卧床。陆成风不是在他的身边就是在哄何居居,何熙远几乎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br/><br/> 即使有了足够的经济保障,住在宽敞安静的房子里,有爱人、猫和佣人,他依然觉得飘在半空中。<br/><br/> 夜晚和白天,何居居在隔壁或客厅里的哭声会将他惊醒,想起身看看他的孩子怎么了。若何居居睡在他身边哭了,他会抱起软软的宝宝,亲一下他的脸,很多时候便能止住哭声。<br/><br/> 除了孩子,几乎没有什么是他自己的。孩子出生时他痛了很久,产后的疼痛也依然在继续。<br/><br/> 腹部的轮廓还是孕中期的样子,需要时间慢慢恢复,虽然除了组织和生殖腔,身体只剩空虚和疤痕。<br/><br/> 陆成风一直陪着他,抱着上半身给他剪指甲,摸他发际线的婴儿毛和耳垂,按摩眼睛和脸,轻声耳语跟他说:“宝宝的手也有点像你,宝贝我很爱你。”<br/><br/> 何熙远捏了捏枕头边何居居脸上的肉,深褐色的大眼精人畜无害,嘴巴小,棕色卷发,身体随着营养吸收和睡眠逐日增重。<br/><br/> 他停了母乳之后,心理医生每周上门一次,根据他的情况开了副作用较轻的抑郁症药。<br/><br/> 孩子大多时候由陆成风或保姆带着睡在隔壁,让何熙远能有足够的休息。<br/><br/> 照顾何熙远的保姆已经近40岁了,并不打算结婚,也没有孩子。但她声音很温和,对照顾婴儿很有经验,年轻时当过护士。<br/><br/> 佣人们也都性格温和沉稳且不多嘴,工资按周结算,即使解雇也有备选的人接手。<br/><br/> 何熙远在一段时间里身体相对虚弱,后来便能自己下床,洗澡时不愿人跟着。<br/><br/> 他在洗手间里照镜子,看到玻璃里的身影还有些浮肿,头发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掉落,但他的身体已经比从前有力气了,出血也减少了。<br/><br/> 洗头时他像一只水獭仰躺在长椅上,陆成风将他的发丝清洁干净,然后包着毛巾吹风。<br/><br/> 身体逐渐恢复后,佣人和陆成风轮流陪他做产后的检查和康复训练,有时天气好,他也会带着何居居一同出行。<br/><br/> 他的孩子长得太过可爱,且爱笑,一头卷卷的软毛包裹在白色花边的太阳帽里,像个布娃娃。医生和路人见到了都要忍不住夸奖几句。<br/><br/> 毛茸茸的粉蓝的玩具店里,何居居看着高架上的长耳兔和黑白熊猫,肉球一样的小手指着一只和自己的兔兔长得一样的兔兔发出一串“咿咿呀呀嗯嗯嗯”,美丽的店员捂着嘴在柜台后笑着看他。<br/><br/> -<br/><br/> 秋季尾,陆成风和何熙远带着何居居回到北都。前一年秋季他们在草场的乐声中保持着身体距离共舞,现在他们的孩子已经会说基本的词了。<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n<br/> 何居居圆润的上半身在陆成风的手臂里扭了个弯,朝着何熙远的方向叫了一声:“嗯么。”<br/><br/> 何熙远:“嗯,宝宝。”<br/><br/> 何居居:“咿呀嗯嘛!”<br/><br/> 何熙远:“嗯,我听到了。”<br/><br/> 他把何居居抱了过来,何居居用小胖手绕着他的脖子,开心地笑了。<br/><br/> 他亲了一下何居居,软软的孩子最初显露出的信息素有很浅的葡萄柚味,在哺乳期结束后尤其明显。<br/><br/> 陆成风觉得何居居和何熙远都特别可爱,仿佛柑橘类分支。<br/><br/> 他给何居居念诗时,眼睛却看着何熙远:“我怎能将你比作夏日的花朵?你比盛夏更温和可爱。夏季的时光从不长久,但一切有关你的记忆却永不枯萎。”<br/><br/> 他对何熙远的情感从少年时期的抑制自我、多年间的偶尔想起、重逢后的好奇,到最终纯粹的爱恋。<br/><br/> 过往的年月里,何熙远成了陆成风在森林池畔透过水面望见的倒影,如同一个更纯粹的自己。<br/><br/> 他从小生长的环境有很多爱他的人,除却父母和祖父母,大多人爱他的同时也爱他的其他东西,长相、财富、家庭背景,一切情感掺杂质,所有眼神都有目的。<br/><br/> 少年到成年间,陆成风辗转于圣葛底斯堡、伦敦、旧泽西和北都,数个北半球冬季寒冷且会落雪的城市。何熙远是他生命的盛夏,让漫如长夜的旅途觉察到了一点纯粹的温度。<br/><br/> 他也并不掩饰自己对爱人的目光,多年里唯一使用的社交账号只有风景和地点照片。从何居居出生前的夏季开始,每张图片里都有何熙远,后来又有了他们的孩子:早晨的花园、亮着星星灯的婴儿房、暮霭的树林间,何熙远怀里抱着何居居,何居居的小手里抓着一只垂耳兔。<br/><br/> 何居居出生数个月后,何熙远重回到建瓴。他的心态已经很平和,项目完结的速度迅速增快,工作之余陪伴何居居的时间也无比充实。<br/><br/> 从前办公桌另一头的黄瀚因为绩效不达标已经辞职了,新来的同事是一名和他差不多年纪的ga。<br/><br/> 跟他还并未特别熟悉的新同事看到他放在桌上的照片,惊叹道:“你的宝宝也太漂亮了吧!你的Alpha一定也长得很好看。”<br/><br/> 何熙远笑着说:“嗯,他是我学长,十几岁时就特别英俊,部分也因为他的长相,还暗恋了他好多年。”<br/><br/> 新同事说:“哇,那你们最后在一起了呀,太幸福了吧!”<br/><br/> 何熙远有一些不好意思,说:“其实本来是想做个朋友就好,并没有想到会有个孩子。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这回响也实在是太响了。”<br/><br/> 后来新同事经他人科普,才知道何熙远的Alpha伴侣是瑟西德玛集团的年轻继承人,惊得眼睛睁得老大。<br/><br/> 那时何熙远已经准备离开建瓴,他将大多手上的未完结业务交给了这位ga同事,确保自己从前的资源大多留给了她,而非高庆年。他的交接做得很尽心,所有对接人员提前介绍过,然后便加入了一家量化投资公司。<br/><br/> 有话要说:陆成风读的诗是根据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第18首改的,英文版开头是:ShallIparetheetoasur’sday<br/><br/> Thouartmorelovelyandmoretemperate(我怎能将你比作夏日?你比盛夏更温和可爱。<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