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溢出了眼角。他揉了揉舒青末的脑袋道：“早去早回。”<br/><br/> 舒青末道：“嗯。”<br/><br/> 多日不见，方婉柔的满头黑发已经白了一半，素面朝天的脸上也出现了憔悴的神色。<br/><br/> 不过铁窗里的她仍旧腰背挺得笔直，不卑不亢地迎上舒青末的视线。<br/><br/> “谢谢你来见我。”<br/><br/> 方婉柔的语调比以往任何一次跟舒青末说话都要平缓，没有了寒冷的冰霜，只剩下一股沧桑。<br/><br/> 舒青末没有表态，静静地等候方婉柔的下文。<br/><br/> “我知道你很恨我，也不奢望你能原谅我。”方婉柔道，“我只是想给你说说心里话。”<br/><br/> 舒青末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示意她继续。<br/><br/> 方婉柔道：“我出生在特殊时期的高知家庭，我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br/><br/> 舒青末道：“你童年过得不好。”<br/><br/> “是，这也是我为什么非常在意名誉。”方婉柔道，“说起来你恐怕不信，我其实非常后悔嫁给舒国华。”<br/><br/> 舒青末淡淡道：“是吗。”<br/><br/> “他背着我搞小师妹，还让她生下了你。”方婉柔道，“换位思考一下，我作为他的妻子，怎么可能容忍这种事？”<br/><br/> “是。”舒青末道，“我理解你不喜欢我。”<br/><br/> 方婉柔松了一口气，又道：“每个人立场不同，我只是做了处于我的立场上应该做的事。我要维护舒家的名声，还要保护我的孩子。在这种情况下不得已伤害了你，对此我表示抱歉。”<br/><br/> 舒青末没有接话。<br/><br/> “这些天我也思考了许多，是不是我太偏执所以才落得个今天这样的下场。”方婉柔道，“如果我们之间和平相处，其实对双方来说都是好事。既能保住舒家的脸面，你也能得到你应得的东西。”<br/><br/> 舒青末道：“确实。”<br/><br/> “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舒国华。”方婉柔道，“如果不是他，我们也不会处于你死我活的对立局面。”<br/><br/> 听到这里，舒青末基本明白了方婉柔今天的和解策略——引导舒青末换位思考，把锅甩到舒国华头上。他道：“我想问你一件事情。”<br/><br/> “你说。”方婉柔道。<br/><br/> “你在我和我妈离开舒家之前，”舒青末道，“对她说了什么？”<br/><br/> 方婉柔脸色一僵，道：“一些难听的话罢了，跟你说过的话差不多。”<br/><br/> “恐怕不是吧。”舒青末道，“你告诉我妈，舒国华对她没有感情，只是想赶走她。”<br/><br/> 方婉柔显然是没料到舒青末对上一辈的事会这么了解，她道：“我只是告诉她事实而已，免得她执迷不悟。”<br/><br/> “那我真应该谢谢你。”舒青末道，“就是听了你的事实，所以她才发疯。”<br/><br/> 方婉柔没有立即接话，她的眼眸里又出现了舒青末熟悉的算计，应是在思考该怎么应对。<br/><br/> 舒青末总算进入了今天来这里的正题：“那我也告诉你一个事实。”<br/><br/> “什么？”方婉柔问。<br/><br/> “舒家之前收藏过王士的墨竹，还一幅不落。”舒青末道，“对吧？”<br/><br/> “对。”方婉柔道，“有什么问题？”<br/><br/> “那些画现在在我家里。”舒青末道。<br/><br/> “什么意思？”方婉柔露出不解的神色。<br/><br/> “王士是假名，这些画真正的作者，”舒青末顿了顿，“其实是我的师父，吴云墨。”<br/><br/> 方婉柔的眼里闪过明显的惊讶，她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br/><br/> “我师父当年被逐出师门，是为了他心爱的人。”舒青末不疾不徐地扔下重磅炸弹，“也就是你的丈夫，舒国华。”<br/><br/> 方婉柔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双唇微张，久久没有合拢。<br/><br/> 舒青末又道：“反过来说，舒国华收藏我师父的画，我想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br/><br/> 方婉柔立马反驳道：“他才<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不知道这是谁的画！”<br/><br/> “是吗？”舒青末道，“你对书画作品一知半解，之所以把王士的作品放到开业展览，恐怕是因为舒国华生前很重视这些画，所以你下意识地觉得这些画很值钱吧？”<br/><br/> 方婉柔握紧了双拳，呼吸起伏变得剧烈起来。<br/><br/> “舒国华总是半夜去找我师父，就连死前最后一通电话都是打给他。”舒青末道，“你说我妈没有找个靠谱的男人，你又何尝不是呢？舒国华最爱的人另有其人，你只不过是他的工具罢了。”<br/><br/> “不是这样！你闭嘴！”方婉柔猛地站起身，被身后的警察按住了双肩，“你懂什么？我才是陪伴了他二十多年的人！我才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他怎么可能不爱我？！”<br/><br/> 舒青末站起身来，在离开之前，他看着方婉柔淡淡道：“我只是告诉你事实而已，免得你执迷不悟。”<br/><br/> 身后响起了方婉柔歇斯底里的尖叫，舒青末没有回头，径直走出了派出所。<br/><br/> 一年后，中华美院绘画系研究生开学典礼。<br/><br/> 一身黑色正装的新生代表上台发言，举手投足间都是与他年龄不相符的从容不迫。<br/><br/> 台下响起了欢迎的掌声，同时也夹杂着学生们小声的议论。<br/><br/> “就是他，研一最强新生。”<br/><br/> “听说他已经开过个人画展了吧？”<br/><br/> “何止，上个月他一幅画拍卖出了六位数的价格。”<br/><br/> “不是吧，这么夸张？”<br/><br/> “他现在还是博物院最年轻的书画修复顾问。”<br/><br/> “我佛了，这样的人竟然是我同学。”<br/><br/> “央视《匠人传》第二季马上就要开播，到时候看吧，他的画肯定还得升值。”<br/><br/> 开学典礼结束，舒青末来到后排的家属区，在人群中一眼找到了阎宗琅的身影。他快步走到阎宗琅面前，挽住他的胳膊道：“我刚才表现还可以吧？”<br/><br/> “嗯，很好。”阎宗琅道，“不愧是我的末末。”<br/><br/> 舒青末抿嘴一笑，挽着阎宗琅朝出口的方向走去，不过就在这时，一个男生突然怯生生地叫住了他。<br/><br/> “舒同学，可以占用你一点时间吗？”<br/><br/> 舒青末停下脚步，看向那个男生。<br/><br/> “我们有一个国画社团，希望你能来参加。”男生道，“如果你没时间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先加个微信，以后你有空再来也行。”<br/><br/> 那个男生是研二的学长，舒青末确实没时间，但人家态度那么诚恳，他也不好推诿，便拿出手机道：“好。”<br/><br/> 结果还未等舒青末解锁，手机便被一旁的阎宗琅抽走了去。<br/><br/> “他没时间。”阎宗琅道，“以后也不会有空。”<br/><br/> “呃……”男生面露尴尬的神色，“这位是舒同学的哥哥吧？搞社团不会影响学习，反而有助于奖学金评比。”<br/><br/> 舒青末心里想笑，一般来说，来参加开学典礼的家属，不是父母就是兄弟姐妹，所以这个学长误以为阎宗琅是他的哥哥也不是说不过去。<br/><br/> 他故意没有回答，只听一旁的阎宗琅冷冷道：“我是他丈夫。”<br/><br/> 男生闻言一惊，说了句“抱歉”，嗖地就溜走了。<br/><br/> “他果然就是想要你的微信。”阎宗琅道。<br/><br/> “加个微信又不碍事。”舒青末笑道，“倒是你，未婚夫什么时候变成了丈夫？”<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