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这世上除了凤绝尘之外，恐怕只有姚冶是最接近、最了解羽清音这只放荡不羁的野鸟了。也许某种程度上，其实姚冶比凤绝尘还要了解羽清音。<br/><br/> 因为姚冶能猜到羽清音的心思，所以此刻他才会担心……羽清音为此要付出的代价恐怕不只是自身的修为那么简单。<br/><br/> “清音，你何必如此？”<br/><br/> 只不过是一个凤绝尘，羽清音你为何要为他做到如此地步？<br/><br/> 明知他会走到这一步，姚冶却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看着羽清音走向命运漩涡，走近生命尽头。<br/><br/> “叫师兄~”羽清音这种时候还不忘嬉笑调侃，嘴边的笑容却随即转为苦涩。“我只是……不想看着他再次走上那条道路……我不能留下他一个人。”<br/><br/> 姚冶叹息。所以便可以为了他不惜一切。<br/><br/> “你可知道这之后迎接的将是什么？”<br/><br/> “大概……是涅槃吧。”<br/><br/> 姚冶闭目不语，沉默，心生求生的 y_u 念，却不是为自己。片刻沉默之后，他方再次开口：<br/><br/> “我不会让你死的。”<br/><br/> 绝对不会。<br/><br/> 自言自语般低吟。<br/><br/> 羽清音垂眸，呢喃：“我不会死啊，涅槃后的‘我’会继续活下去。”<br/><br/> “那根本不是你！”<br/><br/> 姚冶一时失控，猛地抓住床边的薄被，意识到失态后他松开双手，扭头别过视线。<br/><br/>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的声音有些发哑，语气里带着无奈的不满，控诉着。“所谓的涅槃，根本没那么简单……人死不能复生不只适用于凡界。凤凰浴火，涅槃重生。说得好听，没有任何代价就可以死而复活，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br/><br/> 不明真相的人还可能被羽清音糊弄就此过去，但姚冶早已从霊涯那里得知，凤凰涅槃并不等于复活。所以在洪荒的那一场浩劫中，凤绝尘才会以那种形式了结双生的凰羽。而霊涯也一直希望看到凤绝尘入魔，羽清音浴火涅槃从而消失。只要世间再无羽清音，扭曲凤绝尘对霊涯来说更是易如反掌。<br/><br/> 姚冶之所以会在羽清音身边，也正是因此，霊涯命他将浴火涅槃后的“羽清音”诛杀。<br/><br/> 但姚冶却动摇了信念，他不在乎羽清音涅槃后的那个人会怎么样，他只想留下羽清音，为此，他愿意不折手段。<br/><br/> “纵使你会恨我，我也不会让你死的。”姚冶咬紧下唇，暗暗下定决心。<br/><br/> 若天地不仁，你又何必顺从呢，清音？别人不准你活下去，那我便偏要让你活下去。<br/><br/> 姚冶的一时执念，在不久之后引来了不思议之人。<br/><br/> “姚冶，不要做傻事。”<br/><br/> “你做的就不是傻事吗？你为何要为了凤绝尘牺牲那么多？”<br/><br/> “你不了解……”<br/><br/> 又是这种表情，一副“你不了解我们之间的事情”的表情。<br/><br/> “我不了解？我在霊涯的铜镜中窥视你们几百年，我会不了解！？”姚冶气愤地打断他的话。“你对他才是真的深情，羽清音，对我只是做戏。”<br/><br/> 想他擅长九尾天狐，从未在情场失意，居然会从羽清音这里感到受伤，感到失落，感到难过。<br/><br/> *情之一字，可以生而死，可以死而生。<br/><br/> “不是。”<br/><br/> 羽清音连忙否认，可能是气有些急，引起一阵咳嗽，指缝间再次溢出大量殷红的血。<br/><br/> 这句否认是想否定那句话呢？对凤绝尘不是真的深情？还是对姚冶不是真的做戏？<br/><br/> 时间到了，来不及了。<br/><br/> 羽清音身边缓缓泛起红光，这光慢慢化为近似透明的火焰。自己的身体自己最了解，他不能在青丘之处涅槃。他掀开薄被，踉跄着站起来。<br/><br/> “带我去……丹穴山……”<br/><br/> 他与凤绝尘诞生于那里，落叶归根，那死亡也应当是在那里。<br/><br/> “你自己去吧。”姚冶背<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过身，看不到他的表情。“我不会亲手送你去死的。”<br/><br/> 羽清音微微吃惊，但他明白自己已经亏欠姚冶很多，不该再继续折磨他。<br/><br/> “小师妹……保重。”<br/><br/> 他要用仅剩的法力极尽全力想丹穴山飞去，但却还是未能到达，在半路坠落于凤麟洲，距离他与凤绝尘生活过的岐山有千丈之远。<br/><br/> 羽清音躺卧在一片嫩绿之中，气息微弱，他已无法维持人形，双臂渐渐变回彩羽双翼，周身的火焰颜色越来越深。<br/><br/> 上次被凤绝尘掏出心脏，因为速度极快，没给他几乎去体验死亡的过程。这次却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去体会身体慢慢失去生机的感觉。<br/><br/> 如果真的就这样死了，该有多好。<br/><br/> 但他却还会留下另一个自己，另一个人在这世间。<br/><br/> 只希望那只小凤凰，不会有这么多束缚，不会有这么多枷锁，不会有这么多身不由己。也希望新生的那个小家伙……<br/><br/> “可别再喜欢上凤凰啦。咳……”羽清音看着自己千疮百孔的身体，苦笑。“去喜欢九尾狐，或者去喜欢一条龙也不错啊，像大师兄那种，再不济喜欢白泽那个死不正经的也好……啊，果然还是去喜欢司命吧。”<br/><br/> 想到许久未见的好友司命星君，羽清音泛起柔和笑意，不知那个青涩天真的少年是不是已经成为出色的神祗了呢？<br/><br/> “总之，涅凰啊，一定不要喜欢上凤绝尘……”<br/><br/> “连名字都起好了？”<br/><br/> 类似麋鹿的雪白蹄足在羽清音面前落地，没有一丝声音，轻盈似在云端。待四足皆已站稳，一条狮尾甩动两下，带起风声。羽清音抬眼看去，虎头、独角、犬耳的白色瑞兽正站在自己面前，似虎非虎、似狮非狮、似麒麟非麒麟，在它身上，端坐一位慈眉善目的尊者。<br/><br/> “你是谁。”<br/><br/> 羽清音挣扎着想要起身，对方却抬手阻止他，并从坐骑上下来。<br/><br/> “*九死易，寸心难。”<br/><br/> “什么？”羽清音惊诧地看着他。<br/><br/> “你要放弃自己吗？即使别人还没放弃你。”<br/><br/> “纵然我不想放弃，也已无可奈何。”<br/><br/> 羽清音身上的赤色火焰此刻已然清晰可见，甚至能听到焚烧肉体的声音。在他身边的簇簇落羽中，小小的雏鸟酝酿其中。当他这副凡尘肉体化为虚无，在灰烬中就只会留下这只小凤凰。<br/><br/> “有人愿意以命换命，只为留下你。”<br/><br/> “……姚冶！？”<br/><br/> 他再也无法冷静，挣扎着起身，脱落几片带着火焰的羽毛。<br/><br/> “不行！”他已经利用了姚冶，不能再让姚冶为自己做出牺牲。“请您帮我阻止他。”<br/><br/> “他做了选择，别人无法插手，就如你也做了选择一样。”<br/><br/> “凤绝尘就快赶来，你要怎么做？”<br/><br/> 羽清音咬牙，他本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心理准备，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自己涅槃后的涅凰身上。但现在，却又将一丝转机摆在他面前。<br/><br/> “姚冶可有救？”他不能让姚冶以命换命，为了救自己而牺牲。<br/><br/> “他命不该绝。”<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