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便期待着有一天能感受一次传统的日式温泉，因此入住旅馆的当天晚上，他便舒舒服服地享受了一把。<br/><br/> 舒敛先一步泡到池中，原以为陆深还在房间内收拾东西，慢悠悠地等着。<br/><br/> 水温很高，大概有四五十度的样子，周身肌肉都松懈下来，很能消除疲惫。但这样的高温泡得太久会令人感到窒息，舒敛直到微微有些晕眩的时候，依旧还没等到陆深出现，不知道是在耽误什么，于是向着房间的方向喊一声道：“我都快要上去了。”<br/><br/> 房间里没人应答。<br/><br/> 舒敛狐疑，但并没有十分放在心上，闭着双眼靠在池边。<br/><br/> 又过了好一会儿，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再不上去恐怕会晕倒在这里面，这才郁闷地独自回房，也是这时他才发现，陆深其实根本不在房里。<br/><br/> 至于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有什么事情，他一概不知。<br/><br/> 正往身上穿浴衣的时候，走廊外传来脚步声，随后房门被拉开，陆深终于回来了。<br/><br/> “有事？”舒敛关心问一句。<br/><br/> “没事。”陆深摇头，看着他脸颊晕红的模样，问道，“不想泡了？”<br/><br/> “都多久了，你出去也不说一声，再泡估计我晕过去都没人管，这老师谁啊，太不负责任了。”舒敛话里不断吐槽指责，双眼却弯弯地笑着。<br/><br/> 陆深倒是听出来一些不安，拿手背试了试他额温，烫烫的，但分辨不出好与不好，毕竟舒敛才刚从池子里上来，只好接着问：“有没有不舒服？”<br/><br/> “有，可不舒服了，你快关心一下学生，”舒敛笑嘻嘻地贴上去，靠近之后才闻到他身上残留的烟草味，不禁略带诧异道，“你去吸烟室了？”<br/><br/> “嗯，烟瘾犯了。”陆深轻描淡写。<br/><br/> 舒敛收起那份吊儿郎当，正经地劝他：“我觉得你该把烟戒了，毕竟对身体不好。”<br/><br/> “以前想过，就是不太好戒。”<br/><br/> “嗯……”舒敛沉吟，思考后认真说道，“我听说过一个戒烟的好办法。”<br/><br/> 陆深看着他，静候下文。<br/><br/> 舒敛仰头，贴上他的双唇轻蹭道：“接吻。”<br/><br/> 陆深不语，眸子微微阖敛几分，最终，手臂慢慢地绕到身后揽住他的腰，一低头，舌头主动探入他的口中，彻底迎上这一吻。<br/><br/> ——就像是有瘾一样。<br/><br/> 以舒敛之瘾去戒除烟瘾，这算不算是顾此失彼，徒劳无功？<br/><br/> 陆深有点不想思考了，他现在拥抱着舒敛，所有在吸烟室里寻得的冷静全都在一瞬间散得无踪无影，只想吻他，然后闯进他的身体深处，激烈而用力，听他叫一整晚。<br/><br/> 他本是起了这样的冲动。<br/><br/> 可忽然地，舒敛笑了起来，在一吻之后的间隙里眼神柔软地望着他，毫无预兆地开口说道：“陆老师，我们认真地在一起吧。”<br/><br/> 陆深沉默，终于到了面对这句话的时候。<br/><br/> 他在这一刻里经历了无数种情绪，从起初的慌张窘迫到最后的心如止水，总算明白自己该放手了，而不能再了无道德地继续伤害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年轻人，并且这个人还是那样优秀耀眼、是他并不舍得伤害的舒敛。<br/><br/> 想着，手便慢慢地卸去力气，从舒敛的腰间松开。<br/><br/> 这一行为在舒敛的预料之外，他愣了愣，面上的笑容层层消褪。<br/><br/> 舒敛疑惑：“陆老师？”<br/><br/> 陆深目光沉重地看着他，眼里写着舒敛根本看不懂的顾虑，十分复杂，且似乎相当果决而残忍。<br/><br/> “你不喜欢我吗？”气氛尴尬地沉默了片刻，舒敛强忍着不安又问。<br/><br/> 陆深还是没有回答，舒敛的问题太难，他不可能回答“否”，却也无从回答“是”，仅能选择持续沉默。<br/><br/> 舒敛面上逐渐浮起一丝自嘲，道：“我以为你喜欢我，像我喜欢你一样。”<br/><br/> 其实确实如此，陆深为他心动是不争的事实，<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但正是因为喜欢所以才不愿束缚，他与舒敛一切都好，却终究不是合适的对象。<br/><br/> 这些繁冗的想法舒敛不会懂。<br/><br/> 对于一个年轻无畏的生命而言，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是纯粹的，是不该被牵绊的。舒敛认为这个世界上不该有任何可以阻挠感情的存在，因为这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物之一，是会陪伴一个人行走一生的东西。<br/><br/> 因此陆深的沉默，对他而言就是拒绝，再没有其他。<br/><br/> 舒敛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大概是没有摆正自己身为炮友的身份。可他同样委屈，甚至愤怒，他有些不死心，试着追问最后一次，低声唤道：“陆老师，你说句话好不好，至少告诉我是不是完全不喜欢我。”<br/><br/> 陆深非常头疼，是生理 xi_ng 的疼，脑中神经“突突”直跳，很难耐。<br/><br/> 只有一个人说话，交谈便陷入了僵局。<br/><br/> 在这一片沉寂当中，舒敛把最后的侥幸放下，说服自己接受了此刻的事实——陆深并没有打算接纳他的事实。<br/><br/> “陆老师……陆深，”舒敛不再继续问了，直接叫他的名字，给这一场意外敲定一个结局，勉强笑道，“你对每一个人都可以温柔的，是吗……如果是，希望下一个人，你能少给他一些错觉。”<br/><br/> 话落不再指望他能有所回应，打理好身上的浴衣之后，拿着背包出门去，平静陈述道：“我会重新再写一间房，炮友这样的游戏……我腻了。”<br/><br/> 然而临走之前，舒敛忽然又回头，突兀地问一句，“陆深，你有没有一丁点儿地喜欢我？一点点也好。”<br/><br/> 房中一片安静，舒敛轻笑：“算了，晚安。”<br/><br/> 陆深看着他离开，静静地思考了很久，把他方才的每一句话都放在脑中过了无数次。尤其是最后一次的问题，魔咒一样地回环往复，一遍遍似永无休止。<br/><br/> 许久后他苦笑出声来，揉了揉疼痛很久的脑穴，低声像是在对空气说话，道：“哪才是一点而已。”<br/><br/> 第22章返程<br/><br/> 陆深一夜未眠，房中不允许吸烟，又不想再去吸烟室。那地方像是一个雾气漫漫的蜗牛壳，只会令他麻痹且不断逃避下去，于事无补，所以烟这样的东西也许是真的该戒的。<br/><br/> 没有香烟，没有麻醉剂，头疼一点也好，至少能让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所处的境况，能逼迫自己思考透彻整件事情。<br/><br/> 陆深原本是这样打算的——用一整夜的时间，思考出一个理智且明智的决定，并找到一个最为上策的处理方式。<br/><br/> 然而他没有做到，最终直到天亮时，他都只是沉默地坐在房中，仿佛脑中一片空白，看着晨光倾 xi-e ，看着灯光不再那么晃眼。<br/><br/> 陆深莫名觉得好笑，他向来独立，自有意识开始，似乎没有什么事情不是由自己做决定的，如今却败在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少年手上。就是这个舒敛，让他迟迟落不定主意，甚至完全看不清楚前路的方向。<br/><br/> 拿不起，丢不开，所以他才彻夜不眠。<br/><br/> 而事实上，换到另一间房中的舒敛同样没有入睡。舒敛心中的难过慢慢沉淀下去了，凝成一种死灰一般<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