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知道每个人表现出来的跟他心里想的一不一样。」阿柳看了他几秒，摇摇头，「做好工作吧，对我们来说，“为什么”这三个字是放在最后才能问的。」<br/><br/> 「我知道。」<br/><br/> 在同事离开后，玖深锁上了电子门。<br/><br/> 那是清晨无人之时。<br/><br/> 他抬起头，看见廖义马就站在玻璃门的另一面。<br/><br/> 他一直记得那件事。<br/><br/> 在黑暗中，塑料绳用一种难以置信的极快速度消失了，被昏黄灯光映亮的黑色道路无止尽绵延，像是要从这里延伸到无法碰触的另一个世界。<br/><br/> 一道道人影站在小路两侧不断对他招手，有着他熟悉的声音，以及似曾相识的身影，用着同学们的面孔让他继续向前，没有任何停下脚步的迟疑。<br/><br/> 清醒之后，有那么短暂的时间，他完全忘记这些事情。<br/><br/> 夕阳斜下后，在彼端等待的那些东西。<br/><br/> 那条路上没有人在等他，也不会有人陪他，他看见的是无尽的黑，听见的是无止尽的静默，就像孤独一人来到这里一样，自己终将孤身离开。<br/><br/> 直立在眼前的门后充满了听不懂的窃窃私语，泛着青光的眼睛眨也不眨地迎接他。<br/><br/> 那里充满的是寒冷和悲怨。<br/><br/> 他们不甘心其它人能够活着，踏足在他们死亡的这片土地上，活着的人还能笑着、跑着，而没有任何人会记住他们。成为大火之后报纸上的惊鸿一瞥，茶余饭后的实时话题，于是他们就这样永远沉睡在泥土里，等待吸收其它生命。<br/><br/> 替身是妒恨的借口。<br/><br/> 打开那扇门的瞬间，他就明白了。<br/><br/> 那些东西冲着他释出了最大恶意的笑，于是他也知道了，即使抓到足够的人数，他们依旧会继续寻找下一批人，一直一直――所以他们才会待在那边，没办法离开。<br/><br/> 他们带着的是乐于看人们死亡的怨恨，期望人身受如同当年自己死于异地无人寻找的凄惨痛苦。<br/><br/> 猛然惊醒时，整个天空已经泛亮。<br/><br/> 虞因吃痛地抬起自己的手，才发现左手臂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割出一道大伤痕，已经有点发麻的伤口不断汨汨冒出暗红色血液，无意之间，在他走过的路上滴了一条血痕。<br/><br/>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爬出了只睡不到两小时的被窝，穿着t恤和牛仔裤，站在他没看过的堤防上，只要再一步就可以跳下看起来不怎么干净的黑色大排水沟里。<br/><br/> 这时是早晨，几个排好路队准备上学、带着鹅黄色小帽子的小学生们就站在路的另一边，睁大眼睛愣愣地看着他，似乎对他的动作感到不解。<br/><br/> 虞因跳下堤防，按住了还在冒血的伤，疑惑地辨认这地方，全是陌生的景色……他庆幸还好自己有穿球鞋出门，也不知道已经走多远了。检视身上的大小擦伤以后，最严重的还是手上这条。<br/><br/> 他不太清楚为什么那些东西不让他一次痛快就算了，毕竟他们这样缠着，也满浪费时间的……难道他们在等时辰吗？<br/><br/> 等等，这样想起来或许有可能，不然为什么那群东西接二连三的举动都没有把他弄死？<br/><br/> 看着伤口发怔时，路边的小学生迈开了脚步，只留下了一个男孩不顾路队长的呼喊，定定地看着虞因。<br/><br/> 在虞因注意到对方靠过来之后，男孩递出了干净的手帕与卫生纸，鹅黄色的帽子下传来了听不出情绪的淡淡声音：「……老师。」<br/><br/> 「小班长……？」有那么一秒虞因错愕了，他看见只有自己一半高的男孩慢慢拿下小帽子，露出了那张他本来以为应该是再无交集的脸孔。<br/><br/> 「附近有诊所。」男孩指着有点距离的街道这样告诉他，然后将手帕压在他的伤口上。<br/><br/> 「你怎么会在这里？」盯着似乎长大了点的男孩，虞因也任由对方摆布，让他接着自己往街道那边走，转过街角之后，困然在尽头那端看见有个不起眼的小诊所招牌，只是不知道这么<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早的时间对方开业了没。<br/><br/> 「……后来奶奶把我接到这边，学校和路上每天每天都有记者，持续好久，所以转学了。」像是别人的事情般平淡地陈述着，季佑胤这般告诉他：「学校、大家都说老师杀人，妈妈是杀人狂，桌子椅子都被乱丢破坏，这边的人不知，所以较安静。」<br/><br/> 盯着小小的黑色脑袋，虞因一下子五味杂陈不知道应该先开口说些什么，男孩的事多多少少都留在他心底，安 we_i 这种话语他不会讲，但是问人家感觉怎样好像也很白目， we_i 问人家生活似乎也太多余。<br/><br/> 就某方面来说，他也是让男孩陷入这种窘境的推手之一。<br/><br/> 「老师为什么会在这里？」略略顿了下脚步，男孩半仰起头看他。<br/><br/> 「这个……说来话长，我想大概是有什么脏东西吧。」看着泛黑的手，虞因冷笑了一下，「大概是我管太多闲事。」瞄了下附近的门牌，辛好只是跑到邻区，看来短短的时间不足以让他走出自己所在的县市，至少这点算是安 we_i 。<br/><br/> 偏头看他，季佑胤停下脚步，诊所果然还没开门，上面印着九点才开始营业的字样。<br/><br/> 「医院还要走很远。」看着不断冒血、已经把手帕都染红的伤口，他皱起小小的眉头，「老师，要帮你叫救护车吗？」<br/><br/> 「不用，走过去吧。」其实应该要叫警车，虞因有点好笑地心想，说不定这边也会碰到认识的警察大哥，毕竟他家二爸远近驰名，因此他也认识了不少其它区的警察。<br/><br/> 像是怕他的血真的流干，季佑胤又翻翻身上，找出了干净的体育服又帮他包了一圈，然后拉着他快步走过大街。<br/><br/> 早晨，空气在一夜的沉寂后似乎干净了些。<br/><br/>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走在陌生的街道，遇到开系尴尬的人。<br/><br/> 看来比他还要紧张的季佑胤张望着四周，没看见可以求救的大人，重复了几之差不多的动作后，规模较大的医院终于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br/><br/> 「啊，我身上没有钱和健保卡。」用另一只手 m-o 了 m-o 自己身上，虞因才发现居然连手机都没带，看来真的得打通电话叫人来救他了。<br/><br/> 「我身上有钱，今天要交讲义费。」翻出了包里的钱袋，季佑胤让他看见里面的两张大钞，「所以，老师你不用担心。」<br/><br/> 看他还是像以前一样，讲话老是有种小大人般的口吻，不自觉笑出来的虞因拍拍他的头，「真是多亏你，得救了。」不管哪方面来说，至少他现在的心情轻松许多。<br/><br/> 如果最后可以再见到他是安排好的，虞因突然觉得这样其实还挺不错。<br/><br/> 还没踏入医院，眼尖的护士已经先拿了止血绷带跑出来，领着他们到急诊室，里面或坐或站了其它伤员与病患，每个人都朝他们这边投来一眼，之后又毫无兴趣地低下了头继续等待，或是做着自己的事。<br/><br/> 一个空位被安排出来，他们坐在那边等医生看诊。<br/><br/> 虞因看着陌生的医院、陌生的人，还有来来往往、清晰到让人厌恶的另一世界居民。<br/><br/> 他从未去深思为什么自己能看见这些东西。<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