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男人出去之后，他从水中站起身，镜子里稍微苍白的面孔上镶着像是宝石般的紫色眼珠，映着光。<br/><br/> 离开浴室后，兄姊在客厅里打闹。<br/><br/> 没有神坛，桌上放着他最喜欢的点心。<br/><br/> 小时候父亲经常买来引诱他们、骗小孩的东西，也因为这样，他们全家都很喜欢这种甜腻的东西。<br/><br/> 赤着脚走进了厨房，妈妈正在准备着晚餐，一看见他进来就露出了微笑，“小聿去客厅吃点心啊，爸爸买回来的喔。”<br/><br/> “姊姊哥哥会留给我……”细小的声音从嘴巴里发出，不善言语的他只能做到这样。<br/><br/> “哥哥姊姊对小聿很好的嘛。”母亲笑着，忙碌地张罗手上的食材。<br/><br/> “我帮忙。”溜过母亲身后，他看着已经快沸腾的锅，熟练地把放在旁边准备要下锅的材料分别置入。<br/><br/> 就像那天一样。<br/><br/> 他们欢欢喜喜地，帮全家准备那餐。<br/><br/> 很丰盛的一餐，他与母亲两个人在厨房中一左一右地调理着最丰富的食物，每道菜色都发出不同的香味。<br/><br/> 兄姊跑了进来，热络地帮忙将碗盘端出去。<br/><br/> 男人走了进来，轻轻地在母亲额边吻了一下，所有小孩都发出很大“喔”的窃笑声音。<br/><br/> 那一餐他一直都记得。<br/><br/> 他与母亲挖空了心思，两人合作无间地做出了记忆中最好的一顿饭。<br/><br/> 热腾腾的饭、香喷喷的菜，还有餐桌旁很多人嬉笑打闹的声音。<br/><br/> 他坐在那里看着所有人都吃得很满足，父亲一直吃着他做出来的菜，脸上充满了笑意，频频称赞好吃、很好吃，他家的小聿也有很好的厨艺，以后就不用怕跟老婆吵架没饭吃了。<br/><br/> 如同昙花一现的向往。<br/><br/> 房子不再尖叫，那些声音像是永远消失般。<br/><br/> “小聿有个很好的哥哥。”<br/><br/> 看着家人，他握紧了手掌，贪婪地将他们的脸全都看得清楚，永远地烙印在心中，“还有很好的爸爸……”<br/><br/> 眼泪一滴一滴地掉了下来，但是他只能笑着，“谢谢你们……”<br/><br/> 真的很谢谢你们是我的家人。<br/><br/> 永远都不会忘记的。<br/><br/> 父亲伸出手， m-o 着他的头，“那很好、很好，我的小聿以后可以过得很好，爸爸可以放心了。”然后他夹了菜，放入他的碗里，“小聿做的菜很好吃，以后你也要这样煮给你的哥哥和爸爸吃，要做个乖孩子。”<br/><br/> 这是最后一次了。<br/><br/> 他清醒时，脸上全都是眼泪。<br/><br/> 坐在旁边的虞因静静地将卫生纸盒放在床边，随便他去擦。<br/><br/> 悲哀的情绪久久不能停止。<br/><br/> 过了很久，他抬头看着旁边的人，后者默默地倒了一杯茶水放上他的手，“是真的，你爸爸刚刚走了。”像知道他梦见什么般，虞因轻轻地说着。<br/><br/> 那个黑色的人离开了。<br/><br/> 几乎漫长得像不会停止的十几天中，那个黑色的人影始终不曾走开，就这样站在病床边。<br/><br/> 刚开始虞因还以为是什么东西，但是转念一想，便完全明白了。<br/><br/> 没有任何恶意的黑影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极其温柔地注视着久久未醒的孩子，也不在意旁边的虞因，就是那样站着，直到刚刚才离去。<br/><br/> 虞因知道那个人不会再回来了。<br/><br/> “阿柳哥在你家的花圃挖出了一个箱子，里面的录音资料是王兆唐当初逼迫你家卖房子还债，还有对你姊姊哥哥做的一些事情……好像都被你爸录起来了，还有一些相关的罪证，这些都已经呈交给警方，另外这里有一封信是留给你的。”虞因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折好的信封递给她，“我们都没看，另外这条项链也是给你的。”<br/><br/> 他拿出了当初被双双找到的紫色项链。<br/><br/> 看着那封信，小聿抹了抹眼睛，“念给我听……好吗？”<br/><br/> <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 夹着留下来的信，虞因看着他的样子，也只好点点头，“如果不想听的话可以随时叫我停。”他打开了信封，看到里面有几张信纸。<br/><br/> “好。”<br/><br/> 小聿点点头。<br/><br/> 拍拍他的肩，虞因打开了信件，将上面所写的凌乱字体读了出来——<br/><br/> 给我的孩子：<br/><br/> 或者你是发现这封信的人，这应该已经是我的遗书了，我只想传达最后的事情，即使我希望看见的是我的小孩。<br/><br/> 这辈子我做了一件好事和一件坏事。<br/><br/> 好事是我拥有完美的家庭。<br/><br/> 坏事是我亲手破坏了家庭。<br/><br/> 小聿，我最疼爱的小儿子，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老爸希望你正在一个好人家里面。<br/><br/> 老爸做了太多对不起你的事情。<br/><br/> 你是我的儿子，我完全相信着……但是我却怀疑你。<br/><br/> 我想，你应该已经恨我到骨里了。<br/><br/> 对于你，老爸除了亏欠之外还是亏欠，我不敢再告诉别人自己最疼爱你，那么多残忍的事情都是我亲手造成的，即使你恨我也无所谓。<br/><br/> 现在的我已经完全无法摆脱那个人，我憎恨那些香，却没有办法自制。<br/><br/> 失败的我需要很多借口，我无法克制自己的行为，只好全部发 xi-e 在你身上，每当你用那双太过清澈的眼睛看着我时，我真的感觉到很痛苦。无法尽到父亲的责任，却只能用恨来让自己轻松沉沦。<br/><br/> 是的，我是个卑鄙的老爸，让孩子痛苦来减轻我的罪恶。<br/><br/> 我不敢说你是我的亲生儿子，因为一说出口我就不能告诉自己，我做的事情是正确的。只是我从未怀疑，你的确就是我的孩子。<br/><br/> 趁着脑袋还清晰时，我想写在这里。<br/><br/> 你可以一直恨我，至少老爸还能在你心中。<br/><br/> 我害死了全家，已经没有人可以活下去了，这些香害死了我们。<br/><br/> 但是小聿你不能死。<br/><br/> 你是个很好的孩子，你应该好好活着去享受更好的东西。如果我们不在了，你就不用再忍受这种痛苦。<br/><br/> 老爸真的很爱你。<br/><br/> 所以无法带你一起下地狱。<br/><br/> 你该有的是更好的家庭，然后好好走完人生。<br/><br/> 老爸拥有的一切不会让那个人拿走的，我将留给你，这是给你未来的成年礼，那条紫色的项链你要好好戴着。<br/><br/> 代替我们，要勇敢地活下去。<br/><br/> 最后老爸想跟你说的是……<br/><br/> 你的眼睛真的很漂亮，老爸很喜欢。<br/><br/> “他只有写到这里了。”<br/><br/> 看着后面的几张涂鸦，虞因小心翼翼地说着。那些涂鸦上是一些速写，看得出来是房子和小孩的模样，不过线条很凌乱，可能是在写信同时一并画下的，不知道当时写信的人是怎样的心情。<br/><br/> 但是信纸上的笔迹几度颤抖，有些已经被水模糊了，几乎无法辨认字迹。<br/><br/> 他不敢惊扰小聿，那张平常几乎没什么表情的面孔现在都是泪水，那痛苦的神情让他也很不忍心，他无法告诉他那个人应该是<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