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知道结局，不如我们交换一下，聂宗主你告诉我经过，我告诉你结局？”<br/><br/> 聂怀桑凝视穿着十分厚实的白色斗篷的蓝景仪，白色斗篷帽的边沿滚着一圈暖烘烘的白兔毛，整个人就像从雪里走出来的雪人一般。他想了想，“好。”<br/><br/> 怀抱着手炉的蓝景仪将被烘得暖乎乎的右手伸出了斗篷，低下头，飞快地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软绵绵热乎乎的年糕，然后缩回了手，右手重新贴在手炉上。他嚼了几下年糕，然后将不知其味的年糕咽下，才缓缓开口，“聂宗主，放出莫家庄有邪祟作祟的消息的人，是你吗？”<br/><br/> “不错。”<br/><br/> “那将赤锋尊的左手送到莫家庄的人，是不是你？”<br/><br/> “是我，”聂怀桑眼神温柔了几分，“只有在我手里，大哥的左手才能安静下来几分。”<br/><br/> “让说书人讲魏前辈的故事？”<br/><br/> “是我，这样才能让他们想起魏兄。”<br/><br/> “大梵山噬魂天女的幻象，是不是聂宗主你做的？”<br/><br/> “清河聂氏善于刀法，布阵制造幻象一术是并州姜氏的长项。”<br/><br/> “引出金子勋这具走尸来袭击仙门子弟？”<br/><br/> “魏兄当年的罪行之一是给金子勋下了千疮百孔咒。”<br/><br/> “诱导仙门子弟前往义城？”<br/><br/> “兄长尸身受困义城，薛洋罪恶滔天，晓星尘无处述冤，于情于理，我这般做无可厚非。”<br/><br/> “使用鬼道术法除去了追踪子真的秣陵苏氏杀手，将其嫁祸给魏前辈？”<br/><br/> “只有这样，金光瑶才会将注意力转移到魏兄身上。”<br/><br/> “秦愫夫人会同金光瑶前辈发生争吵，是你做了什么吗？”<br/><br/> “……秦愫夫人从一封信里得知了金如松的真正死因。”<br/><br/> “仙门百家的嫡系子弟被绑架，民间传言为是魏前辈绑架了他们，这流言可有你们的推动？”<br/><br/> “有我们的推动。”<br/><br/> “在乱葬岗的时候，是你让你的人故意制造恐慌，提前暴露了秣陵苏氏琴音有诡一事？”<br/><br/> “我没想到你会激怒苏涉，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只是把握时机顺势而为。”<br/><br/> “思思姑娘和碧草姑娘是你安排人救下保护的？”<br/><br/> “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金光瑶反驳。”<br/><br/> “赤锋尊的尸身是你缝合的？”<br/><br/> “是我。”<br/><br/> “金光瑶前辈，当时真的有异动吗？”<br/><br/> 聂怀桑没有直接回答蓝景仪的问题，而是眉一挑，笑意冷淡，“这个问题重要吗？”<br/><br/> “泽芜君闭关了。”蓝景仪凝望伞外飘飞的雪花，“我今早上去寒潭外找泽芜君，虽然泽芜君不愿出关，但他唯一愿意交流的人是我。聂宗主，我站在寒潭外，看着雪花落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句诗。”<br/><br/>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br/><br/> “聂宗主，”蓝景仪回头，看着聂怀桑那张依然文弱可欺的脸，“杀人诛心，聂宗主这招可是够狠的。”<br/><br/> 聂怀桑失笑，“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难不成，蓝曦臣没有害死我大哥？”<br/><br/> 蓝景仪沉默，随后移开了视线，“无心之失，也不能算无辜。”<br/><br/> 聂怀桑愣了愣，明显没料到蓝景仪会说出这种话，“……我还以为，你会站在蓝曦臣这边。”<br/><br/> “我只是能理解你对泽芜君的怨恨，”蓝景仪声音平淡，“你为兄报仇，不应指责。至于泽芜君……个人自有缘法，只能靠他自己想清楚，外人帮不上忙。”说着，一阵风吹过，蓝景仪冷不丁地感到一寒，侧开头打了个喷嚏，“更何况，我这将死之人，自己的命都顾不上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人的事。”<br/><br/> 聂怀桑微微蹙眉，侧过身体，替蓝景仪挡下冷风，“你还有什么要问的？”<br/><br/> “莫玄羽公子是自愿的吗？”<br/><br/> 聂怀桑想起自己到莫<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家庄时，他看见那个小少年匍匐在烂菜剩饭里嚎啕大哭，小少年目光里流露出的恨意怵目惊心。“自愿的，他的娘亲原本有位未婚夫，金光善在一次庙会上撞见了莫玄羽的娘亲……事后，莫玄羽娘亲同未婚夫解除婚约，独自生下莫玄羽，因为受不了娘家人的磋磨，自缢而亡。莫玄羽知道此事，同我合作，我替他复仇，他替我救出魏兄。”<br/><br/> 聂怀桑抬手替蓝景仪扫了扫斗篷上的积雪，“我在清河为他立了衣冠冢，日后逢年过节，少不了他的香火。”<br/><br/> “金光瑶前辈的娘亲呢？”<br/><br/> “她也是个可怜人，我命人好生安葬了她，思思姑娘念情，就在她的不远处住下了，时不时会同她聊聊。不用担心她会孤单。”<br/><br/> 蓝景仪眨眨眼，想了想，“好像，我也没什么可问的了。”<br/><br/> 谁都不算无辜，但谁都有可怜之处。<br/><br/> 聂怀桑笑了笑，“那小友，现在可以告诉我《灵体》的结局了吗？”<br/><br/> 蓝景仪点头，“游仙之体体质特殊，打个比方好了。天下苍生既是看客，也是戏子，而游仙之体就是那个戏台子。苍生在戏台上是戏子，在戏台下就是看客，而苍生作为戏子演出的戏曲会被梦界收纳。这也是为什么游仙之体能够进入梦界看到历史事件的原因，因为游仙之体本来就是作为戏台子看到了那些戏曲。”<br/><br/> 聂怀桑若有所思，“原来如此，而唱戏的人太多，演出的戏曲过多，戏台会承受不住——这就是为何拥有游仙之体的人活不过舞象之年的原因。”<br/><br/> 蓝景仪点头，“不错。戏唱完了，戏台子就可以拆了。”顿了顿，“但是，如果在戏未唱完的时候就拆了戏台子，台上的戏子落地，混进看客里。”一丝笑意露出眼底，“戏子看客融为一体，乱了规矩，那位沉睡许久的掌柜就该醒过来，重新立规矩了。”<br/><br/> “该罚的罚，该赏的赏，造孽作恶的死了也别想逃过去，受委屈被冤枉的要洗去一身污名，破坏了的规矩要重新整立，不合时宜的规矩要重新修正。”蓝景仪眺望远方的人间，“人心不古，就先上重刑苛律，等情况好转再行改变。”<br/><br/> 聂怀桑看着蓝景仪的侧颜，“仅仅是仙门百家？”<br/><br/> “不，”蓝景仪微笑，“天下苍生，皆在阵中。”<br/><br/> 聂怀桑眉心微颤，每一个阵法的布置都需要代价，或是灵力，或是供奉，又或是性命。如果阵法涉及到天下苍生……这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br/><br/> 聂怀桑突然想到一个令他感到胆寒的猜测，“布阵者？”<br/><br/> “抱山散人之徒，延灵道人。”<br/><br/> “阵眼者？”<br/><br/> 蓝景仪沉默，缓缓转身看向聂怀桑，眼前的白雾令他有些看不清楚聂怀桑的神色，“是我，我是阵眼。”<br/><br/> 聂怀桑松了口气，随后又感到些愧疚，“对不起，我……”<br/><br/> “不用道歉，”蓝景仪垂下眼帘，鸦睫遮去他眸底的神色，“戏台子不拆，怎么可能唤醒天道？”<br/><br/> 聂怀桑犹豫片刻，他知道也许自己现在不应该询问这个少年，但他还是没有忍住，“那，我大哥他……”<br/><br/> “他已经重入轮回了。”蓝景仪看向天际，“他托我告诉你一声，愿你未来无灾无难，平安喜乐，诸事顺畅。”<br/><br/> 聂怀桑眼圈微红，“……我会的。”他沉默片刻，“你走后，若思追公子有事，我清河聂氏必鼎力相助。”<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