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抱在怀中，枕着同一个玉枕又睡着了。<br/><br/> 冯宁想起那一群候在金銮殿等着上朝的大臣，也很头疼地退下了。<br/><br/> 直至日已三竿，白柏才清醒了。他揉着额起身更衣，俯身看了会儿白榆，见他恬睡，不免心动，在他额上轻烙下一吻。<br/><br/> 春宵苦短日高起，他算是明白为何了。<br/><br/> 他正欲离开，忽又被白榆拉住。他的手劲并不大，稍一挣便能挣开，但白柏没有。<br/><br/> 白榆似有所感知，喃喃道：“……父王。”<br/><br/> 他许久都未曾听到这个称呼，不由得一愣。<br/><br/> 未至午时，日光慵懒地透过窗纸，洒在殿内几株观赏的小榆树上。<br/><br/> 也有几缕碎光析过芙蓉帐散在白榆的睡颜上。<br/><br/> 白柏叹了口气。<br/><br/> 几场秋雨后，天气转凉，白榆待在乾安殿里的时间便越来越长，好像全身的骨头都懒了。他原先总想着出去，富丽堂皇的宫殿仿若是他经久不解的噩梦，可近来梦醒，却只想赖在白柏身上，连天高地迥的愿望都淡了。<br/><br/> 白榆不解自己的心绪为何会有这种变化。<br/><br/> 他常常对着月光摸出颈间挂着的小玉扣，摸着那染上体温的玉，又对着月发呆。<br/><br/> 没什么缘由，只是他好像经常做这件事。<br/><br/> 白柏经常瞧见他望着月发呆，便从身后拥住他，耳鬓厮磨着问：“在想什么呢？”<br/><br/> 白榆放回了小玉扣，呆呆地思索了片刻自己在想什么，然后道：“……不知道。”<br/><br/> 燕神医虽已不再来施针，但先前留着调养身子的药还是要接着喝。他近来好似连逃避喝药的心思都淡了，喂什么便吃什么，也不再吐了，只是还得白柏亲手喂。<br/><br/> 秋猎后，白柏果如阿芸所说，给他制了件上好的狐裘披风，披着又暖又绒。<br/><br/> 白榆缄默，他仍是觉得先前那件旧披风好看，他打心眼里觉得亲切又喜欢。<br/><br/> 不过他没说出来，说出来白柏肯定不高兴。<br/><br/> 他这样想着。<br/><br/> 乾安殿先前只住着白柏，自是没有多少白榆的衣物。那件旧披风，还是阿芸整理时发现的，许是白柏还是王爷时穿的旧衣，宫人扔时遗漏了。<br/><br/> 待他一日再嫌殿内炉火烧得太热，推开轩窗时，窗沿竟已积着薄薄一层雪白，他伸出手去接落下的轻柔，入手便已化作盈盈水光。<br/><br/> “……呀，”白榆抬着头，才发觉远处的其他宫殿已覆上皑皑一层，连先前被秋雨打落了满枝叶的树似开满琼花，玉树琼枝，掩映如画，“下雪了。”<br/><br/> 他瞧着批着奏折的白柏，撇撇嘴，放大了声：“下雪了！”<br/><br/> 白柏笑话他：“前几日刚下过，你又不是没见到，还这般新奇？”<br/><br/> 白榆偷偷笑了两声，像藏着什么坏心思，还不待阿芸再为他穿上件厚点的衣服，便已欢天喜地地跑了出去。阿芸忙提着披风手套追了出去。<br/><br/> 白柏当他小孩子心性，见了雪总想去滚一通，嘱托了几个宫人注意着别让他受寒了。<br/><br/> 白榆在殿外耍了半晌，才又回来，仰着脸，噔噔噔地又跑回了白柏跟前。<br/><br/> 他甜甜地叫道：“白白。”<br/><br/> 白柏抬头看他，放下了笔，见他双手背在身后，发间还沾着晶莹未化的雪。<br/><br/> 白榆扑过来抱他，他倒是有些意料之外……“嘶——”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登时想把白榆抱起来打一通屁股。<br/><br/> 这小家伙简直是仗着宠爱无法无天了！<br/><br/> 自然是因着白榆搓了个雪球，着急忙慌地进来，殿内热，定然化得快，他忙扑进白柏怀里，顺手将雪球推进他的领口。<br/><br/> 白榆成功报了他欺负自己的仇，站起来冲他咧着嘴吐了个舌头，又跑出去玩雪了。<br/><br/> 他的父皇将那化了一半的雪球掏出来，撂在了一旁。然后颇为好脾气的，拢了下自己的衣襟，起身也去了殿外。<br/><br/> <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见白榆还在那蹲着搓雪球，他沉默了半晌，最后也搓了个雪球，冲四周宫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走到了白榆身后。<br/><br/> ——手疾眼快地扒开他衣领塞了进去。<br/><br/> “啊！！！”白榆惨叫一声，想将那开始融化的雪球摸出来，结果轱辘着越来越化了，他险些急哭了，“你快拿出来！”<br/><br/> 白柏又听令拿了出来。<br/><br/> 他后面的衣领都被雪球染湿了一大半，白榆气得在白柏脚上狠狠踩了一下，委屈道：“你又欺负我！”<br/><br/> 白柏反问道：“不是你先欺负我的吗？”<br/><br/> 白榆听他还狡辩，顿时又急又气，又踩了两下：“我管不着！就是你欺负我！！”他眼珠子一骨碌，又道，“你今晚不许跟我睡一处儿。”<br/><br/> 白柏笑眯眯地问他：“你跟谁学的？”<br/><br/> 被宠坏的某人自豪道：“我自己想的。”<br/><br/> “嗯？”他随意应了声，“你不许我跟你睡一处，我便要听你的，不跟你睡一处吗？”<br/><br/> 白榆被他绕晕了，又觉着他所言甚是有理，又觉着不该如此。<br/><br/> 踏着一地碎琼乱玉，白榆放弃了继续思考这个问题，不再搭理白柏，继续蹲下身搓他的大雪球。<br/><br/> 白柏方才就见他在搓雪球，还以为他又要“暗算”自己，可直至自己的雪球滚到他衣领里，他还未曾滚完雪球。<br/><br/> 他便俯身看着白榆继续搓雪球，既没出声，也不帮忙，就盯着他忙来忙去，最后堆了两个差不多大的雪人出来。<br/><br/> 雪很冰，即便白榆套着手套，也觉得有些冷，他倒不甚在意，反倒记恨着方才白柏欺负自己一事，摘了手套，把食指伸进雪里扣了个哭脸，又在挨着的另一个雪人里扣了个笑脸。<br/><br/> 然后他回首，指着哭脸雪人，气鼓鼓道：“这个是你，丑死了。”继而又指向笑脸雪人，莞尔道，“这个是我，真好看呀。”<br/><br/> 两个雪人搓得并不圆，白榆刻意挑了较圆的一个作“自己”，另一个许多棱角的便成了“白柏”。堆得也并不是很高，但是“身量”是极其相近的。<br/><br/> 少年的眼睫上还有未化的雪，伴着他眨眼晃了又晃。<br/><br/> 白柏想笑他，他喉结滚动了下，没笑出来，最后只是问道：“……怎得这次堆的一般高了？”<br/><br/> 白榆又眨眨眼，睫羽上的雪化了，他道：“因为我十七了呀！”他仰着脸，察觉自己和白柏的高度还有些距离，又有些沮丧，但是安慰自己道，“不过我还会再长，我迟早比你还高，到那时……”<br/><br/> 看你还怎么欺负我。<br/><br/> 他眸光灼灼。<br/><br/> 白柏俯身，封住他的话语。<br/><br/> 少年的唇夹杂着殿外飞絮的雪丝，有些凉，又带着滚烫的芬芳。<br/><br/> 第21章<br/><br/> 而初雪后，再随着几场雪落，便又是一年岁末，年前总有许多琐碎的事务需要处理。<br/><br/> 与旧岁不同的是，白榆就在偏殿阖眼睡着，他近来愈发嗜睡，梦境连绵不绝，织造这一个又一个过往，却在醒来的一瞬如风散去，无痕无际。<br/><br/> 零零总总都忙完了后，他给百官放了年假，去偏殿将白榆抱在怀中，晃着他吃些饺子。<br/><br/> 去年他在王府中将婢子做给他的鲜嫩饺子吃得有滋有味，如今被人揽在怀中喂着御膳房特意备的奇珍，却也觉得如同清汤寡水，寡淡极了。<br/><br/> 他神情恹恹地吃了几口，<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