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门都不曾听见？”<br/><br/> 白谨向他翻了个白眼，很是公事公办：“什么事？”<br/><br/> “我爹会在明日朝参时辞官，”那人道，“内阁首辅举足轻重，唐国舅定会有所行动……明日便是最好的时机。”<br/><br/> 白谨颔首，见他神色凝重不似往常，心下奇怪：“我自是知晓。唐国舅的事已成定局，父皇也容不下他与皇后。时潇，除此之外……你还想说什么？”<br/><br/> 时潇是他的字，这人大名——岑见奚。<br/><br/> “我那边发现了一条新线索。”岑见奚道，“不过和唐国舅干系不大。”<br/><br/> 白谨道：“你最好说些有用的。”<br/><br/> 岑见奚罕见地又沉默了片刻：“唐正则先前调查过陛下旧宅，也就是端王府。结果发现那里有人住过一段时日，之前还添置了不少下人。那些下人彻底换过一批，我想去查第一批人的下落，可大多都已离京还乡，一时找不见人。只有一人因些缘故又返回了京城。我用重金才撬开了那人的口，你猜猜，那里住过的是谁？”<br/><br/> 白谨呼吸一顿。<br/><br/> “他说，是陛下的小儿子，总又痴又疯的，疯起来砸了王府不少物件，偏又痴傻得可怜。”<br/><br/> 又痴又疯。<br/><br/> 白谨猛然想起那些流言中对乾安殿那位的描述，形貌昳丽却痴傻成癫。<br/><br/> “可这批人后来无缘无故地被换走了，且都离开了京城。而第二批人……已经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了，他们只知道——那是陛下养在端王府的小美人。去年春后，陛下出宫异常频繁，便是去了这端王府，找那小美人。夏时便遣散了这第二批下人。<br/><br/> “若我不曾记错，乾安殿那位便是夏时才接进宫的。自五殿下失踪后，陛下便再未踏足后宫，只有乾安殿夜夜朝云暮雨，灯火不熄。朝中许多人都觉得陛下这事做得太出格，伤风败俗，纷纷上书劝言却被尽数驳回。若他真是……”<br/><br/> “……别说了。”白谨的脸色骤然惨白起来，岑见溪话说到这一步，他不可能再听不出那小美人究竟是谁。<br/><br/> 他自第一面起便觉得那小美人隐隐间透露出熟悉之感，谁曾想——不，谁敢想，竟会是……<br/><br/> 书案上的烛火仍是一簇一簇地跳动着，夜风推开半掩的窗，夹杂着寒冬的冷意，丝丝如入骨。<br/><br/> “白谨，”岑见奚道，“你冷静。”<br/><br/> 白谨恍惚，他才发觉自己竟不知不觉间攥紧了双手，抬眼望向窗外，才发觉又飘起了雪，洒落窗棂，好似泛着莹莹光泽。<br/><br/> 白榆醒时，天色已经渐亮，他如往常般洗漱更衣。床畔已经凉了，想是那人起得比往常要早。<br/><br/> 和往日无甚不同的一日。<br/><br/> “情趣”两字实在刺耳，一下捅破了他多日来骗人骗己的“父子情谊”中，他生着闷气，就是不知是在气白柏，还是在气自己了。<br/><br/> 倒是白柏听见他说“生气”后，破颜为笑，把他搂在怀里抱了好久——哪有父亲这样抱儿子的？白榆自是不允，挣了好几下也没挣脱，只好作罢，由他抱着。<br/><br/> 乾安殿的下人都敏锐地发觉小贵人似乎不傻了，例行看诊的燕神医见状，便跟陛下禀报“造化所致”，白胡子一撇，看起来就像在糊弄人。<br/><br/> 不过到底是算他大功一件，白柏赐了厚赏。<br/><br/> 那些下人知他不傻了，愈加小心翼翼。白榆一个人惯了，反倒有些不习惯。阿芸今日给他梳发用的时间格外长，她一缕又一缕拢得极为认真，束好发后，便和其他下人一齐退下了。<br/><br/> 白榆再扑了张纸，准备今日的功课。<br/><br/> 墨还没砚，便见冯宁赶了回来。<br/><br/> 冯宁见殿内只留了他一个人，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是见王爷的礼，道：“五殿下受苦了，还请跟小的去一趟。”<br/><br/> 这称呼实在久违。白榆思索了片刻缘由，方明白过来。他将桌案上散开的纸笔一俱收好，由着冯宁捧来御寒的衣服，再一件件穿上，亦步<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亦趋跟在冯宁身后，直至离开了乾安殿。<br/><br/> 大雪初霁，红墙映雪。道路两旁是特意扫过的积雪，路上还有些滑，白榆不由得慢下了步子。<br/><br/> 冯宁不敢领先他太多，只隔着两三步的距离，睁着眼说瞎话：“殿下，陛下今晨下了废后的旨意。您被皇后囚着久了，趁着百官尚在，陛下想先让他们认认人……”<br/><br/> 白榆听了，心中不免冷笑：唐茹囚他？到底是谁囚他？<br/><br/> 转而又想起他曾以“小贵人”的身份见过些人，脚下的步子顿住了，如何也迈不开。<br/><br/> 冯宁自是个体贴入微的：“殿下不必担心，岑阁老年岁大了，今晨辞了官回家修养。至于三位王爷……殿下大可放心。”<br/><br/> 白榆终还是沉默地跟着冯宁走了。<br/><br/> 他一路上听着冯宁说的话，才知道唐氏一族上下都遭了贬，唐正则直接下了狱，废后要在冷宫度过余生，连白陸也受到了牵连，被下了三个月禁足令。<br/><br/> 而唐茹之所以被废——一是滥用私刑，谋害皇嗣；二是构陷、毒杀付嫔。<br/><br/> 当年付苒连同白榆被幽禁冷宫，朝中许多人纷纷猜测缘由，自是有人上书为年幼的五皇子求情。后来不知怎的私底下传开了缘由，也便没人再揪着此事了。<br/><br/> 可他现今却说是唐茹诬陷，那言外之意便是认了白榆。<br/><br/> 他想，这人……用唐氏除了付氏，把前朝留下的祸患连根拔起，再用唐茹杀了付苒，又放人唐氏日复一日目中无人，妄图左右储君之位，拔了自己眼中钉，却又长了肉中刺，他便用那血淋淋的钉子挑出那根刺。<br/><br/> 谁又是无辜的呢？<br/><br/> 终于走到了太极殿。<br/><br/> 殿门大开，他自台阶下遥遥一望，便可看见殿内乌泱泱的臣子，皆背对他而面朝圣颜。白柏坐得那样远，远到让他看不真切，也无法分辨那人的喜悲。<br/><br/> 白榆抬脚迈上了台阶。<br/><br/> 冯宁便大声通传道：“五皇子到——”<br/><br/> 他极力忽视那些闻言一一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穿过漫长又漫长的太极殿廊，走得极为艰难。<br/><br/> 然后，如同登基大典那日，屈膝跪地，按着手，行了三次叩首大礼，显得郑重极了。只是他动作缓慢，又透着生疏：“……儿臣见过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br/><br/> 眼尖的人发现天子的手伸出又收回。<br/><br/> 白柏有些坐不住了，他并不愿意见到白榆双膝跪地向谁请安的模样，他险些离开龙椅亲自扶起白榆。<br/><br/> 可在台下一同的，还有无数臣子，那些人的目光聚焦在白榆和他之间，他什么也不能做。<br/><br/> “平身吧。”<br/><br/> 白榆便又起身。<br/><br/> 与白谨亲眼见过不同，白陸先前只见了个背影，如今衣袍一换发型一改，只觉得眼熟了——眼熟自己的亲弟弟，本也不是件怪事。<br/><br/> 至于皇长子，跟着自家王妃一道去了临城，还没赶回京城。<br/><br/> 是以，只有白谨紧紧盯着白榆——他在发抖。<br/><br/> 白榆在发抖。<br/><br/> 白谨在心底反复咂摸了一回。<br/><br/> 朝参很快就散了。诸事已定，那些曾经是唐府的门客的官员也一一遭了停职查办。<br/><br/> 若说朝中新发生的大事，另一桩便是关于这位五皇子了。白柏有意让他在文武百官面前露个脸，算是间接表了态，然后当着众人的面给白榆封了王，封<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