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这女子揽在怀里。<br/><br/> 无怪乎世上的男子皆都喜欢小巧些的女子，想法大抵也与她眼下是一般的。<br/><br/> 乌墨玄却侧了脸，向屋外遥遥一望，道：“这里的景致甚好，虽不能出外走动，往院中走走也是好的。”离清思便顺着她，一同到院落中去。<br/><br/> 小院四面的树木原要种得密些，想来夏日绿叶成荫，自外头望来，绝难发现此间的情形。眼下草木枯败，枝头也只剩下一两片不曾落尽的枯叶，一眼望去，枝干重重叠叠，却又令有一番沧桑寂寥之美。<br/><br/> 乌墨玄轻声叹道：“自来美景使人心宽广，这样的景致，闺阁中的女子，大抵一世也瞧不见。”<br/><br/> 第36章<br/><br/> 离清思循了乌墨玄的目光远望，她的目力绝佳，放眼即瞧见四下里隐着身形的人影。眉峰拢聚，忽而启唇唤道：“乌墨玄。”<br/><br/> 乌墨玄回头探看，神情中露着惊讶。离清思平素说话能省则省，这般忽而唤着她的名姓，便令她受宠若惊地生出些不真实来。<br/><br/> 可目光及处，见得的确是离清思冷峻肃然的神情，眸光恬静地映着她的愕然。好似宝剑含敛锋芒，剑身清亮明澈地映照出人影。阳光下的流光溢彩，耀得人心旌摇荡。<br/><br/> 乌墨玄先前说过：我的名姓，由你写出来，也颇为好看。现下心中却想：我的名姓，由你唤出来，亦如天籁。这样的话她终未说出口，面上也温婉如常，只是面上的笑意嫣然，愈发灿烂：“怎的了？”<br/><br/> 传音入密的功夫需动内力，一时无法用了。为使乌墨玄听得分明，离清思略略倾了身子，低声道：“林中有人。”<br/><br/> 这样的距离着实有些近了，离清思提醒过，作势要直身退开。却不妨遭乌墨玄一双手臂攀住脖颈，箍住她的身形。<br/><br/> 许是这些时候遭轻薄得太多，离清思竟未退避，默然地由着她。<br/><br/> 乌墨玄眼眸四下扫过，轻言细语道：“不成你当真以为，那穆禾乃是善类？她说留着那些个人，可未必单是那些个人。倘你发起难来，明面里那几人也不够瞧。”她虽是在说眼下的情形，可语气中分明透着骄傲。仿佛在说着，自己所钟情女子太过厉害，方能引人如此忌惮。<br/><br/> 两个人这样相贴，离清思的呼吸轻巧的落在她耳畔，她的气息也扑在温热的肌肤上，折转而回。<br/><br/> 鼻尖与耳后，如火燎一般，灼热极了。离清思的耳尖真真地红了个透彻，如红梅落雪，娇娆撩人。<br/><br/> 乌墨玄但觉自己好似饮多了酒，竟而微微有些醺然。她的面目发着热，眼眶儿也晕着红。<br/><br/> 穆禾留下的护卫左右忙碌着，当真将她们视若无物。可林中隐着的眼线却又比明面中不知多了多少。乌墨玄松开手，轻声笑道：“你陪着我走一阵罢。”<br/><br/> 乌墨玄走在前头，脚步徐缓，离清思随在后头，一步一跟。两个人沿着小院的篱墙，漫步而行。<br/><br/> 乌墨玄略略偏过头，便能瞧得离清思的身影，既提防着乌墨玄四面，又不致太过疏远。<br/><br/> 就好似，尽责的护卫。乌墨玄这般想时，不由得轻笑出声，说道：“你眼下这般模样，总算像是一个护卫了。”<br/><br/> 隔着乌墨玄提出诊金一事，不过短短数日，不曾想二人经历这样多变故，关系当真是天差地别。<br/><br/> 离清思自也想到这一茬，端肃了颜色道：“这是诊金。”<br/><br/> 她这样严肃正经地强调，反倒引得乌墨玄掩住唇，笑声清脆。半晌才道：“嗯，这是诊金。”<br/><br/> 小院实在不算大，纵然两人走得极慢，很快又回到原处。乌墨玄却并未止步，继续往前走，四下里瞧着，并不觉得腻味。<br/><br/> 两个人一时都不再说话，院中一片静谧。越是寂静中，便越容易令人沉入回忆。<br/><br/> “从前我在闺阁中，每日里瞧见的景致，便是这样大的一座小院，可周遭尽是高墙围起，瞧不见外头。”乌墨玄抬眼四望：“哪像这里，隔着这道围栏，还能<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瞧见外头大片的世界。那时候我们都要拘在那一方小屋子里，最快乐的时候大抵是下人来唤，谁家的小姐前来探看。心中虽是欢喜，可终究跑不得跳不得，只得徐徐缓缓地走，刚到门口，便见得一座小轿停在院里。”<br/><br/> 乌墨玄的手指向下轻轻划出一道圈：“这样大的一片世界，便是女子的一生。”<br/><br/> 离清思望着她透了些寂寥的背影，眼中闪过几许怜惜。<br/><br/> 直到得傍晚，乌墨玄第一罐药汤熬得滚沸，穆禾也恰回来。她的面色沉郁，看来事情进展得并不顺利。<br/><br/> 她守在旁侧，直待得乌墨玄将药汤倾入碗中，方沉着声问道：“岳离宫弟子给押进了江城大牢里。”<br/><br/> 离清思气势一凛，倏地站起身。乌墨玄拾起巾帕拭了拭手掌，垂眸问道：“以穆姑娘的势力，也无从搭救？”<br/><br/> 穆禾道：“也并无乌姑娘想的那般轻巧，眼下江城大牢左近尽是重盔将士重重护卫，我的人去探过，许多都是边军，里里外外加起来约莫千人。这些是明面上的，暗地里只怕比这更多。”<br/><br/> 离清思神情骤寒，乌墨玄面上亦露出惊色。<br/><br/> “莫家人怎的还有这样大的权势。”<br/><br/> 一处监牢千人看守，何况这些人竟还是边军，可当真算是奇闻。越是战事频频时，边军越凶悍，近些年来两国交锋虽不如前些年那样频繁，却也是剑拔弩张，士兵们尽皆经受过生死搏杀，比之关内整日欺辱百姓的士兵，当真是天差地别。<br/><br/> 边军虽是强悍，可两军对峙，容不得闪失，因而自来就算是大司马莫志远，也未必能随心调度边军。经过多年鏖战，眼下边关所剩余的守军已经不足十万人，一口气抽调数千人，纵然大司马在世，也颇不轻巧。<br/><br/> 莫元良既非嫡子，官位也并不甚高，照说绝无这样大的权势，边关的守将也未必买账。<br/><br/> 穆禾无奈何叹道：“这一回，倒不是莫家出的手。”<br/><br/> 乌墨玄愈发困惑：“又有谁要与岳离宫为难。”<br/><br/> 穆禾抬眼扫过乌墨玄，似笑非笑道：“乌姑娘当真以为，岳离宫那般重要，竟值得旁人下这样大的本钱？”<br/><br/> 乌墨玄也是关心则乱，遭穆禾这样提点，好似拨云见雾，问道：“那里头还关着谁？”<br/><br/> 若非冲着岳离宫来，那监牢里头必定关着个重要的人物。以边军重重守备，所防的，怕也并非是江湖中人了。<br/><br/> 这样的人物，只怕举国也未必能有几人。<br/><br/> 穆禾神情中透出几分古怪，像是凝重，又像是难过：“裴兰歆。”<br/><br/> 是个女子的名字，可乌墨玄思前想后，却也不曾记得自己听说过这个名姓。倒是想起了另一个颇为相近的名字，不由蹙眉道：“她与裴信将军有什么关联？”<br/><br/> “她就是裴信。”穆禾轻声道：“她原本的名姓便是裴兰歆，从军后取了二字，改名裴信。”<br/><br/> 乌墨玄瞧得分明，穆禾说话时，眸光闪动，似耀着晦暗的星光，因而小心问道：“那位裴将军，与穆姑娘……”<br/><br/> 穆禾神情一转，霎时间好似所有情绪含敛，面上只余下她原本的果决飒爽：“她是我弟子。”<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