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了脸。<br/><br/> 真没出息，仗也打过无数场了，被他一看，就仿佛变回了他的小言。那些在东宫的岁月都如云海般翻卷着在眼前展开，言君玉用尽全身力气，才没有抬起眼睛来看他一眼。<br/><br/> “陛下……”朱雀刚想提醒。<br/><br/> “将士们都累了，先休息一下，晚上宫中设宴，好好犒劳大家。”<br/><br/> 虽然是晚宴，但其实从下午就开始了，将士都在武英殿短暂休息，卸甲换衣，为了去参加等会的宴席。言君玉正换衣服，贺绮罗闯了进来，吓得他连忙躲避，卫孺也躲个不停：“你怎么哪里都乱钻呀，去看你家俞将军去。”<br/><br/> “嘁，又不是没看过。”贺绮罗手里还拿着一串荔枝剥着吃，跳到桌上坐着，还逗言君玉：“行不行呀，怎么我看陛下连你名字都不念呀，是不是生你的气了？”<br/><br/> “要你管。少爷当年在东宫当伴读的时候，你还是容夫人呢。你还说我们，怎么刚刚自己也吓得像个鹌鹑似的呢。”卫孺换了衣服出来，跟她斗起嘴来。<br/><br/> 其实“陛下”那边的情况远不如贺绮罗说的那样云淡风轻，至少在云岚这看来不是。封王的事她是知道的，只是东宫如今行仁政，所以徐徐图之。也可能是在等枢密院那帮老宗亲们做出反应，毕竟，天珩帝的利刃可不只她一把。<br/><br/> 朝堂上的事撇开不讲，最重要的事其实在眼前。晚上饮宴显然会弄到很晚，云岚在明政殿跟着天珩帝把该推迟到明天的政事都过了一遍，正准备伺候他换衣服去午休，习惯性道：“午膳摆在杨风阁吧。”<br/><br/> 杨风阁凉爽，离明政殿近，夏日帝王多在此起居，这种琐事君王从来是不出言的，这次却淡淡道：“我看玉熙宫的荷花就很好。”<br/><br/> 云岚是玲珑心肝，如何不懂。<br/><br/> 贺绮罗和卫孺一面斗嘴一面往外走，还好反应快，否则差点跟天子仪仗撞一个跟斗，连忙规规矩矩行礼，等过去了问身边小太监，才知道天子驾幸玉熙宫，就在武英殿前头。问是什么事，也不知道，只说在英华堂摆了午膳。<br/><br/> 好好的午膳，为什么跑到这来了呢。<br/><br/> “陛下不会是怕我们造反吧？所以亲自来盯着我们。”贺绮罗笑嘻嘻地道。<br/><br/> “谁没事盯着你，你别乱说话了，小心被御史知道，参不死你。”<br/><br/> 卫孺虽然当初在东宫时也弄不懂什么谋略，不过相比贺绮罗，已经是见过不少世面了，也知道御史的恐怖，所以还教育起她来。两人正说话，只见宫女太监抬着食盒过来，领头一人正是云岚，她是认得卫孺的，没有说话，只朝着他笑了笑。<br/><br/> 卫孺猜不到的事，她一听“玉熙宫的荷花”就知道了。<br/><br/> 被囚在金笼中的龙，虽然已经习惯了克制，不敢轻举妄动，但总归是想离他的小言近一点。贺绮罗的疑惑不是没有道理的，虽然历来回朝的将军都看管得严，但还是第一次这样，被时时刻刻注意着。<br/><br/> 插翅也难逃。<br/><br/> -<br/><br/> 宫中饮宴，排场非凡。<br/><br/> 别说贺绮罗了，就算身份尊贵的靖北侯俞烨，和在宫中待过的卫孺，也是第一次经过这样国宴的场合，还是座上宾。真是鲜花锦簇，烈火烹油，灯光如海，将永明殿照得亮如白昼，山珍海味，珍馐美酒，歌舞自不必说，难得是金紫万千文臣武将齐聚，正是太平盛世歌舞升平的景象。<br/><br/> 一下子从粗犷苍凉的大漠到了这样繁华的宫中，实在让人眼花缭乱，神荡魂驰，难怪那么多名将最后都消磨在富贵乡里，实在是太难抵挡了。<br/><br/> 相比名将，帝王就更难了。多少雄才大略的君王最后也沉溺享受，就连先庆德帝晚年也有不少奢侈浪费的享受，实在让人害怕。众将入席后天珩帝才驾到，身后跟着一堆宗室王爷，显然下午是去了枢密院了。贺绮罗这次时行礼时趁机看了看他，见他看着宴席神色平常，仍然是皎皎如月，仿佛一切繁华都沾染不了他的身，略微安心。<br/><br/> 但她这<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一分神，就发现了一件事。<br/><br/> 言君玉不见了。<br/><br/> 她这下可急了，去找卫孺，那傻子正和俞烨喝酒，两个人倒是都挺正经，虽然也看歌舞，一个个目不斜视，乖巧得很，实在好笑。她抓着卫孺问了两句，卫孺云淡风轻：“少爷下午说出去一下，等开席就回来的，你别空着急了。”<br/><br/> 贺绮罗懒得理他，自己找了出去，出了永明殿，外面宫女內侍川流不息，她找不到人，只看到殿后有个庭院，远远闻见荷花香，大概是连着宫中花园的御湖，还有个小阁子，里面隐约有灯光。<br/><br/> 她是要去的，结果刚走了两步，被个女官笑着叫住了：“叶将军怎么不在席上呢？”<br/><br/> 是在武英殿外遇到的那个女官，卫孺怕她，贺绮罗机灵，虽然见她温婉貌美，但也隐约看出神色气度不是寻常女官，也有点怕她。况且武将在京中，一定是要谨慎小心的。所以也不敢多说，只道：“我来找言将军。”<br/><br/> “小言还有点事，等会就回来了。将军且去坐席，今日是庆功宴，不痛快一醉岂不可惜？”女官笑着把她送走了。<br/><br/> 贺绮罗回到席上，发现不但言君玉没回来，连圣上都不见了。<br/><br/> -<br/><br/> 言君玉是翻/墙回来的。<br/><br/> 回京的将领不能随意走动，这是常识。但他得先去看看奶奶，还有许多人要见。其实说一句也没什么，但说一句总得是在开了第一句口之后的事了。<br/><br/> 但萧景衍连他的名字也不叫。<br/><br/> 实在让人生气。<br/><br/> 他早从朱雀那知道，言老夫人自从去年病了一场之后，不知怎的忽然想通了，早早被接入宫中，就住在昔日明懿皇后居住的宜春宫附近，也不算远。皇宫他是极熟的，找个机会就翻/墙去见了，言老夫人头发全白了，见到他，又是高兴又是伤心，还怕他饿了，弄了许多东西来给他吃。<br/><br/> 言君玉本来回去路上是要去见见谌文的，想了想还是算了，谌文向来循规蹈矩，见到他这样行事一定大惊失色。何况有羽燕然的事在前，现在武将们自己都怕，毕竟天恩难测。<br/><br/> 但言君玉知道羽燕然是怎么回事。<br/><br/> 就像他知道萧景衍一定知道他翻/墙出来在宫里四处跑的事。他不是世人畏惧中的那种喜怒无常的君王，只是皇权太重，太吓人，以至于没人敢去了解他的本来面目了。<br/><br/> 所以他回到永明殿，一进去就被云岚截住了，她似乎比自己离宫时也温和许多，也许是因为危机都渡过了，笑着让他在这等着。<br/><br/> 言君玉其实是不想等的，不过他虽然天不怕地不怕，还是忐忑的，当初他不辞而别，走的时候虽然也有许多事挂怀，但终究心里是小看了边疆的险恶，这一番也经过几次生死关头，沙漠那次完全是靠运气扛过来的，自己想想都后怕。<br/><br/> 他一定也知道。<br/><br/> 言君玉站在湖边的阁子里，越想越觉得他一定是在跟自己生气，因为自己险些死在边疆，差点回不来了，自己当初可是答应过他的。<br/><br/> 但东宫的小言大人跟着洛衡别的没学到，倒打一耙是学了个十成十，何况今天翻/墙翻得本来就不开心，在阁子里等久了，想到萧景衍可能在生自己气，索性自己也生起气来。<br/><br/> 湖边夜风凉，开了半湖荷花，月光照得波光粼粼，言君玉终于等到太监高声通报，宫中的琉璃宫灯又亮又大，照见道边的合欢花树垂下累累花枝，在月光<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