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还是选择跑到医院做了配型。<br/><br/> 明天就该是拿结果的日子。<br/><br/> 桌上的仪器突然开始响动…<br/><br/> 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我不知道被谁推出了病房，医院空旷的过道里，好像只剩我一个人。<br/><br/> 不断有医生进出着，我麻木地站在原地……<br/><br/> 很久很久…<br/><br/> 直到病房里‘滴’地一声长响，打破白昼降临前的寂静。<br/><br/> 我知道，新的一天就要到了。<br/><br/> 第七十七章（二更）<br/><br/> 这场冬雪飘飘洒洒下了一夜，天亮时才终于停了下来。<br/><br/> 跟着车辆到达殡仪馆的时候，我爸也从清江赶了过来。<br/><br/> 他看到我，只是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视线落在我身后。<br/><br/> 我扭头一看，是墨清书和那个孩子，小孩的脸被风吹得煞白，很听话地揪着妈妈的衣角站在一旁。<br/><br/> “进去吧，外边冷。”<br/><br/> 我爸拉了拉我。<br/><br/> “嗯。”<br/><br/> 我跟着他往里边走。<br/><br/> 在等待告别仪式的时间里，我透过玻璃门看到墨清书和小孩仍站在寒风中。<br/><br/> 即使他们没有结婚，按舅舅曾经的说法，他们也在一起二十年。<br/><br/> 现在这样的情况，她为什么只带着孩子站在外边呢？<br/><br/> 还有昨天，她好像也只是站在病房外。<br/><br/> “妈。”<br/><br/> 我轻轻喊道。<br/><br/> 我妈抬头，顺着我的目光看出去，语气里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你不用管，是你舅舅的意思。”<br/><br/> 小孩八九岁的年纪，眉眼间竟有些陈九的影子。<br/><br/> 墨老师这个当妈妈的，倒是把美貌的基因毫无保留的传给了孩子们。<br/><br/> 我并没有身为同父异母的哥哥的自觉，只是好像看到年幼时乖巧无助的陈九。<br/><br/> 我从冰冷的椅子上站起身，我妈识出我的意图一把拉住我。<br/><br/> “妈，孩子选择不了出身的。”<br/><br/> 听到这话，我妈有些脱力地松开我的手。<br/><br/> 我径直往外走去，小孩并不认生，看到我很清脆地叫了声‘哥哥’。<br/><br/> “你想进去看看他吗？”我蹲下身问。<br/><br/> 墨清书有些紧张地抓紧孩子的手，后退了一步。<br/><br/> 我有些无语地抬头看她，倒也不至于如此小心谨慎。<br/><br/> 小孩果断地点点头，又抬头看向他妈妈，“妈妈，我可不可以进去看看爸爸，我好久没见他了，我好想他。”<br/><br/> “你家里人同意吗？”她有些犹豫地问我，“我能—”<br/><br/> “只有他可以。”<br/><br/> 我打断了她要说的话。<br/><br/> 我并不是圣人，也没多余的心思管她和舅舅之间的爱恨，她是否会遗憾与我无关。<br/><br/> 但祸不及子女，我只是不想给这么小的孩子留下遗憾。<br/><br/> 墨清书这才松开手，“好，谢谢。”<br/><br/> 孩子走到一半的时候，伸手拉住我的衣角，我低头看他。<br/><br/> “哥哥，你走太快了，我跟不上。”<br/><br/> “哦。”<br/><br/> 我放慢脚步。<br/><br/> “哥哥，你害怕吗？”见我不答，他又说，“哥哥不怕，爸爸很好的。”<br/><br/> “嗯。”<br/><br/> “哥哥。”<br/><br/> 又怎么了？我不耐地停下脚步。<br/><br/> “我能不能拉你的手。”<br/><br/> 他小心翼翼地问。<br/><br/> 这是什么腻歪的要求，这小孩可真够自来熟的。<br/><br/>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把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br/><br/> 被他那热乎的小手抓紧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这话多、自来熟的毛病倒是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br/><br/> 他真是一个奇特的存在。<br/><br/> ***<br/><br/> 告别仪式一切从简，告别厅里很安静，那一刻我脑子里好像什么也没<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有了。<br/><br/> ……<br/><br/> 骨灰坛交到我手里的时候，护工王叔说，“余先生生前交代，由外甥代替长子…”<br/><br/> 我想，这大概是一个父亲最后的私心了。<br/><br/> 我抱着骨灰盒，人死了，便真的什么也没有了。<br/><br/> 都说落叶归根，但舅舅的墓园选在了江州，我想也许是因为这是他最后任职的地方，是他仕途的巅峰，又或许清江是罪恶的源头，是腐败的开始。<br/><br/> 他想干净的来，干净的走，服刑了，赎罪了，剩下的三年徒刑就在这里服完，然后一身轻松的长眠于此吧。<br/><br/> 在墓园分别后，我妈直接跟我爸回了清江。<br/><br/> 小孩站在门口等墨清书，我不放心便留下来陪他一起等。<br/><br/> 他突然抬头看我，“妈妈说，你是我哥哥。”<br/><br/> 我摇摇头，“你可以叫我哥哥，但我不是你的哥哥。”<br/><br/> “有什么不一样呢？我不明白。”<br/><br/> 他像是很苦恼，“那我以后可以找你玩吗？”<br/><br/> 这半天的相处居然让他对我产生了一丝依赖感。<br/><br/> “不可以。”<br/><br/> 他得到了墨清书全部的母爱，这是陈九坍塌了信仰，牺牲了前途最后也没能换来的。<br/><br/> 即使现在在陈九心里，母亲早已等同于路人，即使我知道这个孩子没错，可我依旧没办法和他像兄弟或是朋友那样相处。<br/><br/> “哦。”<br/><br/> 他语气蔫巴。<br/><br/> 我想了想，这么直白的对一个孩子还是太过了，于是蹲下来和他解释，“你没有不招人喜欢。”<br/><br/> 果然听到这话，他眼神重新释放出光彩。<br/><br/> “可我已经有个弟弟了。”<br/><br/> “和他商量一下不行吗？”他很认真地给我出主意。<br/><br/> “找不到他，他躲起来了。”<br/><br/> 怕他继续追问，我又说，“而且我还有一个醋坛子女朋友。”<br/><br/> 果真他的注意力被后半句吸引，“她都不许你交朋友吗？”<br/><br/> “嗯。”<br/><br/> 我严肃地点点头，然后短暂的幻想，如果和陈九在一起了，这个人吃起醋来会是什么样子的，但实在是脑补不出这样的画面。<br/><br/> 他在脑子里盘算一番，最后勉强接受了我给出的理由，只是嘀咕道，“你好听她的话。”<br/><br/> “快点长大吧，”我伸手摸摸他的头，“以后你就知道了，女朋友的话是必须要听的。”<br/><br/> 墨清书到墓园的时候，远远的向里看了一眼。<br/><br/> “康康，妈妈和哥哥有话要说，你去车里等会儿好不好？”<br/><br/> “好，”小孩往前走到一半，回头依依不舍和我告别，“哥哥，再见。”<br/><br/> “再见。”<br/><br/> 我和墨清书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br/><br/> 余修永远只是我舅舅，我和她还有那个孩子之间，永远不想再有任何牵扯，所有事情停在这里便好。<br/><br/> 我欲离开，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因为我抛弃了陈遇书。<br/><br/> 你喜欢他对吧？”<br/><br/> 满打满算，这才是我们见的第四面，她却以这样笃定的语气。<br/><br/> “是啊，喜欢，然后呢？”我从不怕承认。<br/><br/> 她只冷哼一声。<br/><br/> “余修，你说多可笑。<br/><br/> 我稀里糊涂缠了你二十多年，你到死<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