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水分……在风暴顶端,享受最后一场狂欢。<br/><br/> 他咬着卓文朗的肩膀,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他想,这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大部分人的初恋都没能走到最后。<br/><br/> 只是太疼了。<br/><br/> 生理意义上的疼痛。<br/><br/> 好像整个人要被从中间劈开,一分为二,一半永久停留在港城繁华又梦幻的海面上,另一半则被砸回原形——他还是那个窝在山村的小跛子,举着一支廉价的尼龙画笔,妄想一个美好、光明的未来。<br/><br/> 妄想。<br/><br/> 所有妄想都有碎掉的一天,如同春天会融化冬雪,现实的潮水会吞没理想之乡,裸/露出名为“真相”岩石,丑陋且惺惺作态。<br/><br/> 第二天,冉绪破天荒给薛晓霞去了一个电话,他听着听筒另一头,喧嚣的镇子,人们用方言骂着脏话,麻将块碰撞在一起,还有他无能的母亲,絮叨着已经重复千百遍的话。<br/><br/> 冉绪就这样听着,躺在甲板上,看着火红的夕阳越过远处的高楼大厦,最后沉入海平面。<br/><br/> 结束了。<br/><br/> 晚宴有最后一首舞曲,游轮的发动机有最后一声轰鸣,冉绪扒在舷窗前,最后一次注视港城灯火辉煌的夜景。<br/><br/> 飞机穿越云层,春天已经造访北方的城市,开学季。<br/><br/> 冉绪借着课程繁忙的理由,很少回卓文朗的公寓,学校的寝室搬来了两个大一的男生,碍于是不同年级合宿的原因,那两个男生表现得很安静,张晋舟的话也不多,整个寝室如同一潭死水。<br/><br/> 当孙诚和卓明辉还在的时候,冉绪无比希望能够迎来这样的安静,可现在,他害怕极了这种毫无生气的窒息感,有时候他会半夜惊醒,失眠,望着窗外的月光,抱紧自己,团在一起犹如刚出生的婴儿。<br/><br/> 他不知道卓文朗究竟知道多少,只是从港城回来以后,他再没有接到任何一条来自“卓明辉”的短信,甚至在尝试用电话亭拨过去的时候,那头只有冰冷的机械女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br/><br/> 冉绪想,他应该还是喜欢卓文朗的,因为即便是到了这种程度,他还是无法拒绝卓文朗的晚餐邀约,他还是会思考着那个人喜欢的菜谱,他还是想给1980做出更好的设计。<br/><br/> 可是,每一次和卓文朗近距离接触,他都会感到无比恐惧,这种负面情绪已经超过了喜欢,于是,见面成为一种折磨。<br/><br/> 他疲于应付。<br/><br/> 然而,卓文朗找他的次数却比之前更多,他抱着冉绪,将他紧紧锁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告诉他:“电影还没结束,我们要好好看完,乖。”<br/><br/> 冉绪睁着眼睛,看向漆黑房间里唯一的光亮,荧幕上正在演着冗长又晦涩的爱情片,男女拥吻彼此,又在天亮的时候道别。<br/><br/> 卓文朗已经按着他在这里反反复复看了三遍,从白天到黑夜,一边看,一边做他,看得他双眼发痛发痒,双腿也发酸发软。<br/><br/> “电影还没结束。”<br/><br/> “结束了,这段开头已经放了三遍。”<br/><br/> “但是我不想放你走。”<br/><br/> 他亲吻着冉绪的后颈,舔舐他的耳朵,撕咬着他的肉,他将他揉进身体,他将他拆碎、重组,他让他尖叫又掩面痛哭……冉绪被他抓着头发,扬起脖颈,目光呆滞看向漆黑的夜。<br/><br/> 什么都没有,没有星星会带他回家。<br/><br/> 这是一座太繁华的城市。<br/><br/> ·<br/><br/> 三月的一天,他收到了陈逸霖的短信,小少爷在短信里抱怨,说自从上次游轮之旅后,他父母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将他软禁在家里一个多星期。<br/><br/> 【我现在没有办法离开港城,但是,徐子昂说,他来接手这件事情,如果能找到卓明辉的消息,他会跟你联系。】<br/><br/> 冉绪盯着短信看了很久,忽然笑起来——这件事情本来就如此滑稽可笑,明明他们三个都是爱慕卓文朗的,可谁料最后却成了这样不尴不尬的关系。<br/><br/> 他<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回复了一个“好”,又见新的短信发进来。<br/><br/> 【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到底他们两个是兄弟,卓文朗就算是再怎么计算,也不会让他弟弟有危险。】<br/><br/> 【为什么?】<br/><br/> 【因为明辉是他唯一一个亲人了,文朗哥……】<br/><br/> 陈逸霖没有说完,但冉绪知道他想说什么。<br/><br/> 卓文朗太孤独了,他从来没给过任何人信任,所以,他也不会去“爱”一个人,他用不停歇的恋爱填满自己的生活,好像这样就和普通人无异。<br/><br/> 冉绪并不会高傲的认为自己是会让他停下的那个,他如此普通,一无所有,哪怕想要将全部献给他的爱人,却两手空空。<br/><br/> ·<br/><br/> 徐子昂并没有食言,接到短信的第三天,冉绪就被辅导员通知,准备接待新的客座演讲嘉宾。<br/><br/> “徐子昂点名说要你陪他,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辅导员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揶揄,或许是三番两次得知冉绪和其他有钱人纠缠不清,路简英已经从一开始的劝说,变到如今视而不见。<br/><br/> 冉绪听出了他话里有话,却没有再解释,只是告诉他:“我曾经去过徐子昂的画展,刚好赶上他本人在。”<br/><br/> “哦,那想必他是看上你的作品了吧?我听说,你给一家文创设计的盲盒玩具,在海外销售量还不错。”路简英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带笑,“行了,不管过程怎么样,好在是熬出头了。”<br/><br/> 冉绪礼貌地回以微笑,没再多说。<br/><br/> 纪元3080的新季度计划,开局就很不错,宣传打出去,营业额直接翻了一番,按照卓文朗的话说,他确实是没有看错人,冉绪的设计别具一格,又细腻又有特色,工厂第一批直接售空。<br/><br/> 冉绪对此还挺意外,毕竟,他在做那些设计的时候完全不及给卓文朗做木珠时用心,然而,那串木珠却在回大陆之后,再没在卓文朗的手腕上见过。<br/><br/> 取而代之的是名表,一眼望过去就知道价格不菲。<br/><br/> ·<br/><br/> 徐子昂来学校的那天,刚好赶上卓文朗出差,冉绪一眼就在门口看到了那个单薄的身影。<br/><br/>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徐子昂比先前更加颓废,眼底的乌青和眼白上的红血丝无法掩藏。<br/><br/> “……要不是陈家小少爷来求我,我才不愿意来掺和这趟浑水。”他看向冉绪的目光却带着些矜持和高傲,跟那日在游轮上已经完全不同,“你到现在还没从卓文朗身边离开,倒是也不出我意料。”<br/><br/> 他停顿了一会,又道:“他是一个自私的人,自私又聪明,总是擅长将最好的一面露在别人面前。”<br/><br/> 冉绪没说话,他将徐子昂手里抱着的东西接过来,期间不小心碰了一下他冰凉的手,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就像是在霎时窥见未来。<br/><br/> 他想说点让徐子昂感到开心的话,绞尽脑汁,蓦地想起曾经在画展中看到的,那幅名为《意外伤亡》的画。<br/><br/> “你不是说,你一直很想知道那个画家的现状吗?”冉绪将他领到后台。<br/><br/> “你知道那人在哪?”徐子昂颇感意外,目光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好像是在遗憾又好像是在期待,“我很希望能帮他,曾经见到他的时候,我还没有能力,现在却不知道他人在哪里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至少在……”他后面的半句话声音很小,冉绪没听清。<br/><br/> 冉绪尽职尽责带着徐子<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