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好看。”<br/><br/> “恩。”<br/><br/> 两个人专心致志地看了一会儿尾巴。<br/><br/> 尼尔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诶，我送你的鳞片呢？”<br/><br/> 伊格纳茨解开领口的两个扣子，露出了被做成项链的鳞片，“在这儿呢。”<br/><br/> 说着想起来之前在网上搜到解释，鳞片是人鱼很宝贵的东西，如果有人鱼送给你鳞片，一定要好好珍惜。<br/><br/> “鳞片是不是对人鱼有着重要寓意？”<br/><br/> “是啊，是人鱼相当珍重的东西呢，”尼尔看着伊格纳茨十分感动的样子，开始毁气氛，“不过——”<br/><br/> “恩？”<br/><br/> “不过只针对沃克利星系星系的人鱼，而我们星系么，鳞片这东西就跟头发似的，没事自己就总掉。”<br/><br/> 说着尼尔在尾巴上呼噜了一下，当即留撸下来三片。<br/><br/> “唉，没办法，最近压力有点大，谅解一下。”<br/><br/> 两个人又沉默地看了一会儿尾巴。<br/><br/> 伊格纳茨：“我可以打你吗？”<br/><br/> “来呀。”<br/><br/> 一个半吊子杀手和一个病号打了三分钟之后和平停战，两个人喘着粗气望着天花板。<br/><br/> 伊格纳茨：“以后在待着我去海底玩吧。”<br/><br/> 尼尔：“恩。”<br/><br/> 伊格纳茨：“上次的小鱼还没抓到呢，怪漂亮的。”<br/><br/> 尼尔：“……”<br/><br/> 尼尔：“不准看上别的鱼。”<br/><br/> 伊格纳茨：“霸权主义。”<br/><br/> 尼尔：“只准喜欢我这条。”<br/><br/> “好，”伊格纳茨安静了一会儿，“只喜欢你。”<br/><br/> 第87章<br/><br/> “何先生，请稍等片刻。”<br/><br/> 护士检查了一边病人身上的滞留针，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之后，默默退出了房间。<br/><br/> 其实用不用药也没什么所谓了，何哲想，他知道对方已经没有几天光景了。<br/><br/>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何哲拉动椅子，好让其距离病床有一段距离，坐下，翘起二郎腿，“别告诉我你改主意了，想用临终关怀系统。”<br/><br/> “我设计的时候是没打算让你用的，不过现在觉得，也犯不着在这种事情上耿耿于怀，你想用就用，我不会跟半身入土的人计较什么。”<br/><br/> 何哲之前还做不到像现在这样，在面对自己的父亲时如此坦然。<br/><br/> 何坚觉得他没出息，还总是成日里说他没人疼没人爱。所以他难免的想要在对方跟前证明一下自己，即便这种证明让他看起来更加悲哀。<br/><br/> 何哲很早就打破了“没出息”的诅咒，没人疼没人爱这一点他一直觉得是挺符合实际的。<br/><br/> 直到他遇到了终文光。<br/><br/> 终文光就像是补全拼图的最后那一片一样，让他从一个破损得连四角都找不齐的碎片，变成了一张完整的画。<br/><br/> 何哲反而不想向何坚证明什么了，因为没必要。<br/><br/> 可能是人之将死，何坚难得拥有了些平和的情绪，“我不是你的父亲。”<br/><br/> 何哲没什么反应，何坚说过的风言风语还少么。<br/><br/> “我犯不上对自己的孩子有那么大的恶意，”何坚看向窗外，“可能在你听来挺可笑的，我这个人啊，很喜欢小孩子的，所以刚结婚半年就要了小孩。”<br/><br/> “为了养得起你，白天打一份工，晚上打一份工，还是那种化工厂的黑工。”<br/><br/> “哦？”何哲依旧不怎么相信，“那还真是辛苦你了。”<br/><br/> 何坚笑笑，居然也不发脾气，可能也是没那个精力发脾气，“当时也不觉得日子苦，挣钱养自己儿子，累点算什么。”<br/><br/> “后来你妈出车祸走了，只能下我一个人带你。我一个大男人，也没学过炒菜做饭，只能麻烦街坊邻居的帮忙。可是哪有一天到晚总麻烦别人的？总得给点钱，人家拿了钱，应该也不太好意思苛待你。”<br/><br/> “可<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是钱要从哪里来呢，只能又没日没夜的打工。”<br/><br/> “你四岁那年发高烧，看病的时候抽了管血。之前也不知道你什么血型，拿到结果一看，A型。”<br/><br/> “我跟你妈都是B型血。”<br/><br/> 何哲垂眸，看不出表情。<br/><br/> 他知道母亲走得早，有记忆的时候能见到的只有骨灰，怎么可能会想到去查血型这种事情。<br/><br/> “我后来做了亲子鉴定，我不是你父亲。你是别人的孩子，谁的？不知道。”<br/><br/> “我想过，把你遗弃了，找别人结婚生子。但是我做不到，不是做不到遗弃你，而是我没办法和别人结婚生子。”<br/><br/> “那就不结婚生子，我花钱找人生个孩子，总是可以的吧？但是医院的诊断是，我没有生殖能力了，因为为了养你，在化工厂打黑工的时候受到了影响。”<br/><br/> “我只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啊……为什么就不行呢？”<br/><br/> “可是我不恨你妈，即便她出轨，即便她把和别人的孩子生下来充作我的，即便我永远都没办法有自己的孩子，我依旧没有办法恨她。”<br/><br/> “所以，”何坚有些难以掩饰地咬牙切齿起来，“我只恨你。”<br/><br/> “说完了？”何哲站起身，转身准备出门，“我不在乎你有多可怜，你的不幸不是你伤害别人的理由，我也没功夫听你在这讲述人生。”<br/><br/> “哲哲！”就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何哲听到病房里的人说，“是爸爸对不起你……”<br/><br/> 紧接着传来的就是医疗仪器各种警报声。<br/><br/> 何哲淡漠地站在距离病房不远的地方，看着医护人员进进出出。<br/><br/> 这间高级病房从来没有如此嘈杂过，小步奔跑的声音，撕开包装的声音，慌张交谈的声音。何哲听到了，却又觉得听不到，直到——<br/><br/> “何先生，尽管医护人员尽力抢救，病人还是、无力回天，还请您节哀。”<br/><br/> “恩，后续一系列手续还是找刘助理。”<br/><br/> 何哲甚至都没有往病房的方向再看一眼，按了下楼的电梯按钮，静默地看着楼层从停车场一点点升上来，又乘着电梯一点一点地降到停车场。<br/><br/> 上车，系安全带，顺手打开了车载收音机，收音机一如既往的在广告之间插播无病呻吟的情歌。<br/><br/> 到家，上楼，进屋到厨房洗手，然后拿出手机打算给终文光报个平安。<br/><br/> “文光，我……”<br/><br/> 何哲本来想说我已经到家了，你别担心。<br/><br/> 但是开口之后，却只剩下哽咽。<br/><br/> 何哲觉得自己已经刀枪不入了，不觉得论对方说了什么，他都不会有半丝的情感起伏。<br/><br/> 何坚说不是他父亲，他无所谓；何坚说起母亲如何如何，他也不在乎。<br/><br/> 但是何坚说对不起。<br/><br/> 何哲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他这么多年，都在等着一句对不起。<br/><br/> ————————————————<br/><br/> “头儿，”工作人员看着手中的数据，“要现在唤醒何大哥吗？”<br/><br/> 终文光坐在何哲营养仓对面，揉了揉太阳穴，“不用，你们先出去吧。”<br/><br/> 从世界出来之后，设定的是终文光先醒，然后他可以决定何哲直接进入下一个世界还是跟着一起醒来。<br/><br/> 何哲是带着记忆进去的，不管下个世界还让不让他带着记忆，起码这个间隔得让何哲醒过来<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