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声音稍微低了一点，宁珏稍微听了一耳朵，忽然意识到自己是没办法躲过去莲花县了，没了审视不审视的心情。<br/><br/> 当着谢一尘的面，她解开外衫扣子，反手去摸内衣带，谢一尘目光平静，却并没有转开眼。<br/><br/> 宁珏顿住了，市井气忽然冒出：“看什么看？”<br/><br/> 她低下头解裤子的纽扣，谢一尘回答她：“你有心事。”<br/><br/> “看我脱衣服能看出来我衣服里藏着心事么？”宁珏声音淡淡的，把两条腿从堆叠的裤脚中拎出来，谢一尘仍然毫不客气地审视她，目光清明，把她从头看到脚，好似在阅读一份理解宁珏的说明书。<br/><br/> “你不想回莲花县。”谢一尘笃定地说出了她的猜测……从刚刚透过来的对话，和宁珏的反应，她很快地猜到了正确答案。<br/><br/> “我很不容易才出来的。”宁珏已经脱掉自己，披上别人，笑不露齿，把谢一尘推向浴池。<br/><br/> 水汽氤氲之间，谢一尘住口不提莲花县的事，她因为下肢无力，需要靠在软枕旁，显得她如猫慵懒，就是在看似漫不经心的神情中，她忽然夸赞宁珏：“你很漂亮。”<br/><br/> 宁珏沉默了一下：“你知道么，我以前在澡堂打工的时候，路过男浴池，晚上八点多到九点没什么人，有的男的就专门在这时候泡澡，遇到心仪的男人，就说，‘你气色真不错’或者‘真是个英俊的小伙子’，反正就是在夸赞别人外貌的时候，看人家是不是那种跟他一样的流氓，然后就抱在一起搞那种事……池子里又脏，更衣室也脏，有时候也在厕所搞，我洗马桶要洗好久……”<br/><br/> 屏风那边很显然沉默了一下，谢女士和李先生的闲聊被这言论打断了，都没再说话。<br/><br/> 谢一尘想了想：“是不应该夸赞同性的外貌对吗？”<br/><br/> “异性也不好。如果我是男生，我忽然夸赞你今天真的很美丽，说明我对你有意思。”宁珏教导她生活的常识，有个李先生这样天真的愣头青式的长辈，她理解谢一尘突然的称赞——说明没话找话。谢一尘缓缓消化这些内容，点头说是自己疏忽了。<br/><br/> 她又好奇起来：“所以男人要和男人做那种事？他们不怕被打出去么？”<br/><br/> “他们似乎是有一种特别的办法能辨别同类，也不知道有什么标记，一看一个准。我见过几次，他们眉来眼去互相使眼色的时候，只要有心就能看出来，平都有片公园，到了礼拜四——”<br/><br/> 屏风那头剧烈咳嗽起来，长辈们暗示她不要继续好奇地说这种事了，于是沉默下去。<br/><br/> 谢一尘压低声音：“那女人呢？女人也有这样的么？”<br/><br/> “不知道，没有见过，都是见男人敢出来眉来眼去，女人多半不敢。女人要是乱搞，要被打死也没人同情的，要是男人出来乱搞，最后女人还是要原谅他……就是这和男人乱搞嘛……我也没见过捉奸现场，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宁珏分享自己的见闻，还举例自己曾经见过的某个小混混就曾经给自己跟着的大哥当了一年多床伴，后来大哥结婚，他和嫂子闹矛盾，要死要活，最后大哥一脚把他踢出去，骂他变态流氓，小混混哭着上吊了。<br/><br/> “还有这种事？”谢一尘更是没有听过。<br/><br/> 纵然她们已经压低了声音，但屏风那头实在是听得非常清楚，长辈们又咳嗽了几声，宁珏住口了，谢一尘绷紧脊背，端庄了起来，好像刚才她没有好奇过这种事。<br/><br/> 但是她实在非常好奇，她在宁珏胳膊上写字，示意一会儿早早去蒸桑拿，悄悄地再说一会儿话。<br/><br/> “我也是听说，你好奇这些干什么？”宁珏搓搓胳膊，好像谢一尘在她身上写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谢一尘眨了眨眼，眼神忽然垂下来，落寞地坐直了。<br/><br/> 水汽模糊了视线，宁珏忽然用自己毕生最小的声音说：“你喜欢听这种不入流的故事啊？亏你还是白娘子呢，仙气都没了。”<br/><br/> 宁珏并没有注意到谢一尘借水汽的掩护白了她一眼，谢一尘低<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着头想了一会儿，才吐出一个词：“牙尖嘴利。”<br/><br/> “这就对了，我们要表示亲近，就只能互相骂，骂来骂去才是赞美，你直接夸我漂亮，如果不是我读过几本书，我就要翻脸问你说什么意思。”<br/><br/> “那大街上的泼妇互相骂，也是感情好咯？”<br/><br/> “也不是，其实以上都是胡说，在哪里夸人都没错的。只是你刚才夸得太突然，我一时间都忘了我很漂亮了，有些不好意思，”宁珏舒展双臂，终于找回平静的感觉，解释说，“我不习惯和人光着聊天，所以紧张，多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br/><br/> “看不出来。”<br/><br/> “你看我才紧张，请你下次不要看我脱衣服了，彼此尊重一下。”<br/><br/> 谢一尘：“真不好意思。”<br/><br/> “没事。”<br/><br/> 第27章仗势欺人<br/><br/> 话题还意犹未尽。<br/><br/> 但宁珏觉得,温泉也好，澡堂子也好，聊这些,多半是脑子有些问题……是自己挑起来的话头，她自己掐断,之后没再说什么男人之间胡搞的趣闻轶事,谢一尘也没再追问,都安安静静，两个人都乖巧坐着,在阅览室看书。<br/><br/> 大过年，这里本不该开业，但钱是源源不断地流动在人们手里的,它是血液流动,停一刻就要死，谁让它们动起来？还是人。<br/><br/> 就看见一个披着浴袍的男子笑容满面地抽出早就准备好的名片，大踏步地往李先生夫妇那里去,途径谢一尘,回头瞥一眼，露出唇红齿白的笑。<br/><br/> 公共空间，大家都穿得稀少，这么笑似乎不太端庄，宁珏以刻薄的卫道士目光凝望他,看他抓住这泡澡的机会冲到李先生面前,抓紧一切机会地介绍自己的公司。<br/><br/> 这年头，能出来创业的，这么年轻的男子实在很不多见……那边聊了几句，模模糊糊只听见“留学”<br/><br/> “投资”等等字眼,时不时传来几声大笑。<br/><br/> 但李先生终究是觉得过节有仪式感，和他说，要先回莲花县祖宅里住一段时间再回海京，届时再联系。<br/><br/> 没想到男子说，他正好去莲花县办事，不如同路。<br/><br/> “叫什么？”<br/><br/> “姜望，望远镜的望。”<br/><br/> 姜望才二十七，一身游泳健将似的肌肉，长得方方正正，聊过了生意之后就知趣不去打扰谢女士李先生的二人世界，转头看看宁珏，眨了眨眼，露出狡黠的笑意。<br/><br/> 宁珏皱着眉，可并不像是当初许立文看她那样的感觉——男人对女人表示喜欢，情绪是热乎乎地扑过来的，很难遮掩。姜望冲她挤眉弄眼做什么？她只感受到某种蓄谋，但直觉不登大雅之堂，她只是低头看书。<br/><br/> 谢一尘说：“他看中你了？”<br/><br/> “我又不是靶子，去哪里男人都要看我。”<br/><br/> “你是很漂亮啊。”<br/><br/> “再夸我就翻脸了。”宁珏合上书，不知道要用什么语言形容姜望的眼神绝不是对她有企图，反而有点儿别的意思。<br/><br/> 意思果然显明了，懒懒散散地在温泉中心耗费大半天时光，李先生和她们聊了几句，说要启程出发，和姜望同行开车，直往莲花县走，天黑前还可以到祖宅。<br/><br/> 临上车，姜望变出一束粉白交加的郁金香递给谢一尘。<br/><br/> 他穿了笔挺的细线衬衫，裤缝笔直，口齿洁净，是那时很少见到的帅哥。他递过花，也没<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