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在你犯错了，人家原谅你，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做得对不对？外边有人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些？”<br/><br/> 谢女士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说不要脸，可是她看着和自己很像的那张脸，觉得说出口就像扇自己巴掌，只好硬吞回去，像被馒头噎住了，半晌喘不过气。<br/><br/> “没可能的，姨妈……我们已经离了，我也，不想再结婚。”她是顽梗的儿女，硬着颈项忤逆家里的大人，不孝得要钉在耻辱柱上。<br/><br/> “你自己好好想想，多大的人了！”谢女士本来要再说些，但谢一尘沉默端坐，谢女士想起了什么，换了一套话：“你爱白蛇，我就告诉你，戏是戏，人是人，白蛇不回头，你不能不回头。迷途知返，人得活得明白点！我一直知道你闷着犟劲儿，认定了死不回头。从小到大我都说不动你这臭毛病！”<br/><br/> 谢一尘微微动了动：“我想了很久，我不想再想下去了。”<br/><br/> “多久？人家喜欢你吗？要是你结了婚才有这心思，我劝你趁早死心！”<br/><br/> “结婚前……很久。”谢一尘默默蠕动嘴唇，垂下眼。<br/><br/> “结婚前……谁啊……也没什么男的认识你啊，许立文？许立文不是宁珏对象吗？合着是你看着人家锅里的？你还要不要脸？就是不要这脸了，你就要这人，你也结婚前弄明白我还佩服你，结完婚再——这算什么本事！”<br/><br/> 谢女士终于言辞激烈了起来，一通训斥，气得坐立不安，握着桌角恨不能掰一块下来，瞪着她。<br/><br/> 可谢一尘就在原地一动不动，坐得乖，为人逆反，一步也不肯让，摆明了：她就是豁出去不要脸了。<br/><br/> 可她还是微弱辩解：“不是许立文。”<br/><br/> “那是谁？是谁不都一样？你就是挑拨别人家庭让人和你结婚这是本事……你结了婚搞外遇是什么本事？”<br/><br/> 谢一尘保持沉默，她维系了姜望的体面，因此，给自己泼了脏水。<br/><br/> 她浑然不在意，她绝不回头。<br/><br/> “谢一尘！”谢女士终于拍案而起，指着她鼻子要训斥她了，“我就教你搞婚外情了？谁？哪个狐狸精？”<br/><br/> “姨妈……其实我，和姜望结婚也是假的。他不想结婚，我也只是假装结婚，我们两个什么都没有。”她苍白地解释，她不想姨妈把宁珏说是狐狸精。<br/><br/> 她很怕这样道德的谴责赶走宁珏，此时此刻，她忽然想回头，迷途知返，再次撒谎，不要对姨妈说明。怕走得太远，连宁珏也一并丢了。<br/><br/> 这是怎么了？难道她不该这样偏执？<br/><br/> 可话说出口，她不想表达出退后的情绪，她就要这样做，旁人怎么劝，白蛇也要升仙，哪怕撞了南墙，哪怕鬼魅当道——<br/><br/> 谢女士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消化她这番话。<br/><br/> 半晌，谢女士沉默很久：“你搞的婚外情……那人是什么条件，什么情况？我认识不认识？知不知道你这情况？”<br/><br/> 谢女士了解谢一尘，谢一尘说清白，那就是清白，尤其此时此刻，谢一尘不至于撒谎。她要相信谢一尘，如果这时候谢一尘还要对她在根本问题上撒谎，她会崩溃的。<br/><br/> 她对谢一尘的包容更甚于他人，因为她们不是母女。因为有亲姐妹的在天之灵，她总是宽容，尝试理解，运用自己的开明，去悟道一般悟出她和谢一尘之间的关系。<br/><br/> 她已经退步了，谢一尘认定的事很难扳回来。<br/><br/> 既然姜望这样退步，又知道内情，说明你情我愿，最多就是对名声不好，没什么要紧的，没伤害他人，这是最好的。<br/><br/> 谢女士这一辈子体面，宁可伤害自己，叫自己吃了亏，受了骗，也不愿意要人因为自己而丢了脸，吃苦头。她秉持这态度，几乎打算大度地原谅谢一尘了。<br/><br/> 管他是谁呢，只要不勾搭过老的，不勾搭未成年，不找有家室的，她都能捏着鼻子接受。是穷，自己家里有钱，只要男人肯上来做上门女婿，都不是问<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题。是富，自己家门渊源不错，谁还能嫌弃了？<br/><br/> “您认识的。”谢一尘捏着衣摆，咬紧牙关。<br/><br/> “我认识……总不能是罗宾吧？”<br/><br/> 谢一尘苦涩地微笑，天啊，自己是多么怪异的人，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br/><br/> 就是姨妈这样开明大度，打算谅解她，打算替她收拾后面的一屁股灰……也想不出她喜欢的是女人。<br/><br/> 就是自己在姨妈面前明明白白表示过情绪波动的只有宁珏，姨妈也根本不会想到是她。<br/><br/> 谢一尘捂着脸，感到自己长出翅膀，长出爪子，长出尖角，长出触须……她感到自己是个怪物，可怪物……要一条道地走到黑，白蛇在人间也是怪物，人妖殊途，她要……永不回头。<br/><br/> 从指缝里挤出回应：“不是。”<br/><br/> “那是谁？我认识的你的朋友不多……”<br/><br/> “是宁珏。”<br/><br/> 谢一尘感觉自己的口吻无比冰冷，像一条蛇幽幽吐着蛇信。<br/><br/> 第56章一条道<br/><br/> 谢一尘看着姨妈站在原地,似乎没有听清，但意识到自己的确听清了，不能原谅自己的耳朵,竟然听见了这么惊世骇俗的消息。<br/><br/> 然后她看着可怜的中年女人扶着桌子大口大口地喘气，好像就连她包容宽广的胸襟也塞不下这悖逆一个名字——谢一尘起来,被谢女士凌厉地一指：“你出去！你真是疯了！你跳舞跳疯了！就是妖怪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br/><br/> 她还要辩解,却被狠狠地推出去,从来不动手免得失去优雅的姨妈不顾体面地把她推了出去：“你出去！”<br/><br/> 谢一尘沉默下来，被一扇门紧紧关在外头。<br/><br/> 姜望走过来,谢一尘捂着心口回过头：“我说出来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好像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br/><br/> 姜望也沉默下去，没有多问。<br/><br/> 谢一尘想象说出去就如释重负,好似突破重重迷雾,突破鬼魅伎俩，突破红尘，突破凡情,到天界宽广之所。<br/><br/> 可现实是,说出去，反而像是被众鬼魅缠住了，心压得很重很沉，可不说也是重压，说出去还是,难道生为异类,连自己都心也无处安放了？<br/><br/> 两个人坐在外面，都毫无睡意，听着里面的动静，怕谢女士昏过去摔在地上,他们好及时反应——又或者随时喊他们进去问话。<br/><br/> 他们并排坐在沙发上，谢一尘告诉他自己都说了什么，姜望感激她，捂着脑袋：“就瞒着多好，我又不会逼你……我不是那样的人，你是为什么要走这么绝……唉，你就是这样的，我会帮你的，这种事，家长们都接受不了。”<br/><br/> 岂止是接受不了。<br/><br/> 谢女士用了很长时间，却只接受了自己听见了这个消息的事实。<br/><br/> 她坐在床上，漫无目的地回想自己的人生，一幕幕光影交织在眼前，好似走马灯。她靠在椅子上，感到四条椅子腿支撑不起自己瘦削的身体。衣服变得很大，自己变得苍老——<br/><br/> 她和李先生的恋爱水到渠成，然而命运的巧合，她不能生育。她想要一个孩子，可是她不希望自己这样传统，于是找了个借口，说她要一个孩子来继承舞蹈的事业。<br/><br/> 那时的中国，要领养一个没有出过国的孩子很耗费精力，于是只能回到老家，用所谓的外商投资换来能在家乡挑一个孩子的机会。<br/><br/> 她在<br/>\t\t\t\n\t\t\t\n\t\t\t', '\t')